趙姨娘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玉冉守在床邊，看向的神有些擔憂。

看到睜開眼睛，玉冉高興的了一聲，「姨娘，您醒啦！」

趙姨娘抬手遮住刺眼的，「這是什麼時辰了？」

玉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回答道，「姨娘，已經快要午時了。」

「午時了？」

趙姨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睡到這個時辰。

回想起昨天夜裏的況，又抓住玉冉的手，開口問道，「昨夜你去哪裏了？」

「昨夜？」

玉冉滿臉的疑，「昨夜奴婢一直在外間守夜啊，姨娘您睡的穩當，一夜未醒。」

說著，不明白趙姨娘的問話，「姨娘問這個做什麼呀？

奴婢得姨娘提拔，才能近伺候，姨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當差，不負姨娘所託。」

以為，自己這第一次守夜，總是要被問的。

聽到的回答，趙姨娘的臉更白了幾分，昨夜的事，玉冉本不知道！

趙姨娘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大半天都在不停的來回踱步，又在自言自語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過一會兒，又回到床榻上，還放下床簾。

可是等到出來，卻又什麼都沒有拿。

就這樣，捱到了晚上。

這一次，不敢自己睡了，非要讓玉冉待在裏間。

可是裏間沒有床榻，玉冉便只能靠坐在趙姨娘的床邊，趙姨娘就這樣躺著，雙手的抓住被子的邊緣，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一點兒也不像是要睡覺的樣子。

玉冉不由得嘆氣，「姨娘，不早了，您快睡吧。」

可是趙姨娘有苦說不出，是想睡啊，可是，不敢啊！

就這樣提醒吊膽了許久，趙姨娘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是還沒睡多久，就被一陣涼風吹醒，約還能覺到冰涼的水，滴在的臉上。

趙姨娘猛的就睜開了眼睛，正對上的，是孫嬤嬤的臉，七竅流，頭髮還是的，發梢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趙姨娘的臉上，像是能瞬間冰凍趙姨娘一樣。

手想要去拉床邊的玉冉，可是的手上上下下了好久，除了冰冷的床沿，就再也不到別的東西了。

趙姨娘這才相信，玉冉不是跑了，而是，真的見鬼了。

「孫，孫嬤嬤，你，怎麼來了？」

趙姨娘開口問著，聲音里是止不住的抖。

孫嬤嬤並不說話，就這樣盯著趙姨娘，一不。

「孫嬤嬤，我，我也不是，不是故意的。」

趙姨娘的話說的磕磕絆絆，「您打小看著兒長大的，，現在，在家廟苦，你肯定，也於心不忍，對不對？」

「你別急，等兒回來，我馬上就為你辦場法事，然後送你土為安，你看這樣可以嗎？」

「我會給你燒紙錢，燒很多很多的紙錢，你在下面錢不夠花了，就，就託夢給我，我肯定，肯定會給你燒的。」

趙姨娘好話說盡，可是孫嬤嬤還不離開，趙姨娘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孫嬤嬤終於開口了，「姨娘，我好冷啊……」「姨娘，我對你盡心儘力，可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趙姨娘哪裏還顧得上別的，忙開口道，「嬤嬤，我也不想的，可是兒，必須回來，只能委屈你等幾日才能安葬了。」

「但是，但是你的死，真的是意外！」

「只是恰好你死了，我，我便利用這個機會，讓兒回來，我也是，不得已啊！」

趙姨娘語無倫次的說著，孫嬤嬤卻是嗤笑一聲，「姨娘為何，要拖著？」

過了好一會兒，孫嬤嬤繼續道，「若是姨娘不拖著，老奴，或許就不會死的這麼冤了……」「嬤嬤，對不起，對不起，我見你當時已經，已經吐了，止都止不住，就知道你沒救了。」

趙姨娘聲音裏帶著哭腔，「我是真的，真的不想你死的，這浣紗苑中，你陪我的時間是最久的，就是兒，都不比嬤嬤你跟我的時間長啊！」

「我怎麼會，怎麼會故意拖著呢？」

「嬤嬤，你走好，等到兒回來，我會讓給你磕幾個頭送送你的，也不枉嬤嬤你對那樣的照顧。」

雖然孫嬤嬤只是個嬤嬤，可是趙姨娘對的，卻是真的。

這麼長的時間，都是孫嬤嬤在幫著謀劃一切，雖然是嬤嬤，可是沒來由的，趙姨娘凡事都會多問一句。

說了這麼多，趙姨娘也似乎不太害怕孫嬤嬤了，看向的眼睛裏，約有著淚。

孫嬤嬤的頭又低了一些，靠趙姨娘更近了一些。

「姨娘……小心……蘇……瑤……」最後一句話說完，孫嬤嬤的人也消失了。

趙姨娘看著又恢復平靜的帳子裏，皺了皺眉頭，嘗試的喊了一聲，「玉冉？」

才喊完，床簾外就有了回應，「姨娘，怎麼了？」

玉冉就在床邊……趙姨娘冷了臉，「無事，你去外間休息吧。」

「姨娘？

您不是說讓我守在床邊麼，怎麼現在……」玉冉想要說什麼，卻被趙姨娘不耐煩的打斷，「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問題。」

簾外沉默了半晌，才終於傳來玉冉有些委屈的聲音，「是，奴婢就在外間，姨娘您有事我就行。」

隨後便是出去的腳步聲。

趙姨娘睜著眼睛盯著帳子頂，這是真的見鬼了？

想起剛才孫嬤嬤說的話，讓小心蘇瑤。

可是蘇瑤不是已經死了大半年了麼？

什麼鬼魂，能在人間逗留這麼久？

又或者……本不是以鬼魂之逗留人世，而是依附在旁人上……趙姨娘又想起當初沈靜嘉撞棺后的異常，還有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難以掌控的格。

所以，蘇瑤其實一直都在沈靜嘉上吧？

這次是要對沈靜嘉手，所以蘇瑤才會出手，讓孫嬤嬤替沈靜嘉吃了那有毒的糕點？

不然，怎麼解釋沈青竹做的糕點，會在大廚房，等著孫嬤嬤去吃呢？

像是找到了什麼關鍵一樣，趙姨娘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覺，睡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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