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四小姐，外面來了個藥店伙計，說是有話要稟。”

王全安聞言，看了眼蘇離，幾人一起出去，見到了正在前堂等著的伙計。

“府尹大人，四小姐，小的聽說王家出了事，想起前幾日，王家有人來店里買了迷沸散，小的生怕與王家命案有關，便來稟報了。”

王全安從袖袍里取了碇碎銀子出來，塞到伙計手里，“可還記得那人是誰？”

“是個老嬤嬤，買迷沸散時，旁邊有人同打招呼，稱為白嬤嬤。”

“還有其它的麼？”

“沒有了，就這些了。”伙計收好銀子，笑咪咪的告辭離開。

蘇離抿了下，白嬤嬤正是那天出府時，一直在后面跟著的人。

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可后來大房夫人紀氏出現了......

“既然有了迷藥的線索，那我們立即去王家走一趟。”

王全安吩咐差去準備馬車。

一行人到王家的時候，娟娘跟孩子的尸剛被人帶了回來，府里已經開始持喪事，走進去，眼全是素白。

王掌柜出去忙活生意了，今天招待蘇離幾人的，是王明以及其母親海氏。

王明的雙眼通紅，顯然是哭了一天，見到蘇離，忍不住又要開始抹眼淚。

“案子如何了？那殺千刀的兇手，到底是誰？”

“案子還未明了，按照慣例，這些不能說，見諒。”

蘇離答了一句，海氏立刻拿手帕去給兒子拭眼淚，“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喲，娟娘出了這等事，老夫人也是急得病了。”

“今天來，我們想去大房院中看看。”蘇離單刀直的說明來意。

海氏跟王明同時一怔，王明率先反應過來，緒激的接連反問，“是大嫂麼？是不是？素日里為難娟娘也就罷了，真是嫉妒娟娘有孕，所以做出了這等子惡事麼？”

“明兒，你說兩句，你大嫂一個婦人家，哪能做得出這種黑心眼的事？”海氏連忙替大兒媳辯解，張的看著蘇離，“這......是不是你們查錯了？”

“我們只是要去大房院里看看，沒說案子是紀氏做的。”蘇離汗，這古人的聯想力也是夠富的。

海氏點點頭，在前邊引路，“大房在持喪事，此時應當不在院里。”

蘇離走在海氏邊，問道，“大房跟二房向來不和嗎？”

“倒也不是不和。”海氏有些為難，吱唔著沒說出下文。

“大哥一脈，一直沒所出，娟娘有孕后，大嫂便開始找娟娘的錯。”王明說了出來，雙手攥著，“有好幾次，若不是我幫著，娟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不齊就沒了，大嫂占著自己是吏部侍郎之，就連母親說話也不見得能聽進去。”

海氏苦笑，扯扯王明的袖，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了。

蘇離在心底比較了一下海氏跟紀氏，為婆婆的海氏，的確比紀氏要低調謙和的多。

“白嬤嬤是紀氏的陪嫁麼？”

海氏搖頭道，“大媳婦的陪嫁嬤嬤，去年重病走了，白嬤嬤是賣進王家的，得看中挑去了大房伺候。”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大房的院落外。

正準備往里面走，里面卻傳來一聲詭異的尖。

“啊......”

王全安帶著幾個差，立刻反應過來，跑了進去。

宋來跟繁星護在蘇離邊，也步跟上。

尖聲傳來的方向，是院子的一個角落，一個使丫頭癱坐在那，被嚇得面無。

見到這麼多人過來，使丫頭連滾帶爬的挪了過來，指著那個角落，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那里......那里有好多蒼蠅。”

蘇離蹙了下眉，快步朝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果然，在角落的一地面上，盤繞著麻麻的蒼蠅，令人頭皮發麻。

跟在后面的宋來，拾起地面的掃帚，朝那個地方揮，好一會，蒼蠅才被趕走，但還有幾只不怕死的，盤繞在旁邊。

蘇離帶上手套，只是隨便拉了幾下，一把帶的刀，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海氏見到刀，被嚇得晃了晃，如果不是丫環扶著，差點就要癱倒下去。

王明則直直的盯著刀，“我就知道是......我就知道是......”

說完，他轉就朝外面跑。

蘇離看了眼繁星，“跟上他，別讓他做錯事。”

繁星點點頭，飛跟了上去，那邊王全安也吩咐了兩名差跟過去。

蘇離這才把刀拿了出來，仔細看著。

刀面的確不怎麼鋒利，有幾個地方還有缺口，而缺口上，沾著不眼可見的碎，是兇無疑了。

“四小姐，這兇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宋來不解的問了一句。

蘇離也同樣不解，按照跟宋來的推斷，大房的確是想手，但最后只是迷暈了丫環，那為什麼兇會在大房的院子里？

“王夫人，勞煩你將大房院里的人都聚攏在一起，本有話要問。”王全安朝海氏吩咐道。

海氏蒼白著臉，去按吩咐行事。

蘇離把刀用東西包好，遞給宋來拿好，然后跟著王全安進了一間偏房。

偏房里，在大房院里侍候的丫環婆子都聚在了一起，再加上幾個通房妾室，略點了下，有十二個。

王全安往正中央一坐，那子審案的氣勢就散發了出來。

丫環婆子哪見過這種陣勢，一個個都白著臉，垂頭不敢吱聲。

“本接下來問的，若你們中有誰知道卻不答，按照律法，罰三十個板子，更甚者，送去慎刑司。”

“是。”

“十五那日的子時與次日的丑時，你們中有誰不在，或者，知道何人不在？”

一個婆子率先說道，“老奴在下人房中，與春蘭說了會話，子時才睡，春蘭可以證實。”

“是是是，當時房中的其它四人也在，但先睡下了。”春蘭的丫環附和了一聲。

接下來，其它的人也都各自擺了嫌疑。

巧的是，當晚王家大兒子王明清留宿在妾室那，大房夫人留守空房，負責守夜的是白嬤嬤跟一個黃嫻的陪嫁丫環。

“當晚有誰聽到過異樣的聲響？或者看到過什麼？”蘇離冷聲又問了一句。

站在中央的一個妾室，眼珠子轉個不停，最后一咬牙，向前一步道。

“妾當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離正房最近，雖然未見著什麼，但卻聽到了輕微的開門聲，正房肯定有人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