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奴做案時太慌忙，忘了太多細節。”

“那好，我給你時間想清楚，你究竟是怎麼殺害娟娘的。”蘇離又問了一句

白嬤嬤的額上溢出了一層冷汗，攥了拳頭，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母親......”白嬤嬤的兒子趙然出現在公堂之外。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稱呼，頓時讓白嬤嬤渾變僵，老淚縱橫。

蘇離示意差將人放進來。

趙然的媳婦李氏，攙著他，走到白嬤嬤邊，噗通一聲，雙雙跪下。

“府尹大人，我母親平日里連殺只都不敢，是不會殺人的。”趙然替自己母親辨了一句，立刻單手捂，呼呼的了起來。

旁邊的李氏連忙替他順氣，白嬤嬤帶著手鐐，沒辦法幫忙，只能心疼的看著兒子干著急。

“是母親做的，是母親糊涂，你來這里做什麼？你子本就不好，快些回家去躺著。”

“母親有了牢獄之災，做兒子的怎麼能安心躺著，什麼也不做？”趙然一邊著，一邊手抓住自己母親的胳膊，“你跟各位大人好好說，兒子不信，那個命案會是母親做的。”

“然兒......你回去！”白嬤嬤狠下心，推了一把趙然，想將他趕回去。

扶著趙然的李氏，一時不慎，沒抓住他，趙然仰面摔倒，一口氣沒上來，臉頓時醬了豬肝。

“然兒......”

“相公......”

兩人頓時圍了上去，李氏不停的給他順氣，可都不管用。

圍觀的人倒吸數口冷氣，“這是癥，無藥可醫，若是一口氣上不來，可是要死人的......”

“讓開。”蘇離幾步上前，將針包取了出來。

宋來了然的去趙然的襟，繁星取來燭臺。

蘇離的作很快，幾針扎下去，趙然‘嘎嘎’的聲就開始平緩，最后一針拔出來后，已經比發病前還要好一些。

所有人吃驚的看著蘇離，久久沒人出聲。

倒是白嬤嬤，隨著手鐐的響，跪倒在蘇離前，“四小姐能治這癥是不是？”

蘇離淡淡的點了下頭。

“還請四小姐開恩，替我兒將這癥治好了，老奴做牛做馬，定當回報四小姐的大恩。”

那李氏也跟著跪下，“還請四小姐開恩，救救我相公。”

蘇離收起針包，沉默著沒有應聲。

白嬤嬤狠咬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老奴什麼都說，還請四小姐救我兒。”

蘇離對上白嬤嬤的視線，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醫者仁心，不管你會不會說真話，你兒子有病，我自然會救，但我更想救的人是你，如若你為了他，要昧著良心說假話，最后落一個首異的下場，你讓他如何自？最后愧疚不安，也隨你去了，你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白嬤嬤被說得面紅耳赤，又何曾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又能如何？

大夫人曾許諾于，若扛下這事，便會給然兒一百兩銀子。

“母親，你當真要為了我，扛下這種掉腦袋的事麼？”趙然過來氣，幾步爬過來，抓住自己母親的胳膊晃了晃，“那被殺之人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呵護到大的寶，母親疼我，別人家的母親又何曾不疼自己的孩子？母親還是如實說出來吧，我這條命，老天爺若想收，便收了去，若不想收，便再茍延殘幾年。”

蘇離聞言，朝趙然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眼神，這麼明事理的人，卻是個病嘮，可惜了。

“好，我說，我說......”

白嬤嬤的心理防線猛然崩塌，混在人群里的黃嫻，沒再多聽下去，轉迅速離開，回去報信了。

“幾日前，大夫人命老奴去買迷沸散回來，當時并未說要拿來做什麼，十五那日，老奴才知道，大夫人是要我去將藍青迷暈，趁二夫人起夜，藏在暗，將推倒，因為白日里，有太多人照看二夫人，無從下手......”

嘩！

這話一出，公堂外面的議論聲，剎時達到了頂點。

“然后呢？”蘇離瞇了瞇眼，這跟推斷的差不多。

“老奴原本是不想做的，可大夫人用然兒的命來威脅，又許下好，為了然兒，老奴便答應了。”白嬤嬤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那晚，老奴按照計劃迷暈了藍青，躲在暗，可二夫人出來后，老奴想起自己的媳婦，實在是下不去手，便錯過了時機。”

“母親，你當真糊涂啊......”趙然長嘆一聲，又自責不已，“都是因為我！”

白嬤嬤朝自己兒子搖搖頭，片刻后才繼續講述。

“二夫人進了茅房，許久都未出來，老奴擔心是出了什麼意外，但又怕這件事暴，便始終藏在暗，不敢作，直到......直到有黑影掠出，那人扛著二夫人離開，老奴不敢再跟上去，便回去了。”

蘇離雙眸一斂，“可有看到那人的樣子？或者其它特征？”

白嬤嬤搖了搖頭，“夜太黑，老奴又藏在暗，只嗅到了有子檀香味。”

“昨日我離開王家的時候，你一路跟著我，是想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是吧？”

白嬤嬤抿著發白的，哆嗦了一下，“大夫人用然兒的命做要挾，老奴實在是不敢冒險多說，還請四小姐看在老奴心眼并不算壞的份上，替我兒將癥治了。”

“四小姐，府尹大人，家婆只是奉命行事，也未直接對王家二夫人造傷害，還請看在我相公弱的，家婆如實待的份上，對從輕發落。”李氏更咽著求道。

蘇離看向主審位上的王全安，沒有出聲。

只是仵作，尸歸管，判罪歸王全安管。

白嬤嬤雖然只是迷暈了丫環，沒有對娟娘造直接傷害，但的行為，讓間接了幫兇。

王全安思索了片刻，這個案子，紀氏為主，白嬤嬤為次，要等案犯到齊了，才能判罪。

他拍下驚堂木，“來人，去將王家大夫人紀氏帶來。”

“是。”

等了好一會，去拿人的差回來了，卻沒能把紀氏帶來。

蘇離走上高位，差才小聲稟道。

“王家大夫人回娘家了，那可是吏部侍郎府，屬下實在不敢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