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每次回娘家，都會給老奴一些碎銀子，讓老奴守在房中，不讓人知道出去過。”

黃嬤嬤的話不似作假，蘇離沉呤了片刻才道，“你就不好奇，出去是要去哪麼？”

“小姐自小是老奴帶大的，只要小姐開心，不管去哪，老奴都會替守著那。”

這個新線索查到這，又斷了一半。

蘇離沒再問，帶著兩人離開王家，按照王明說的，去蘇城橋。

路上，宋來忍不住問道，“四小姐為何不懷疑是王二公子做的？那與娟娘茍且的神男人，只有他知道，全憑他一張，想怎麼說便怎麼說。”

“現在最重要的幾個線索，王明都對不上，其一，檀香味，其二，那個擴印下來的玉佩。”

“四小姐還是更傾向于，簡小哥說的巫族人？”

上次在醫館，簡之航提到巫族的時候，宋來也在。

但蘇離不打算往深了說，關于巫族的事，需要謹慎的對待。

“沒有證據表明這跟巫族人有何關系，我們目前能做的，是按照證據說話，一步步往下查。”

宋來回頭朝蘇離認真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異樣的緒，“是，我懂了。”

宋來不再說話，蘇離就把馬車簾放下了，靠在馬車壁上，閉目沉思。

正想著案子，一個激靈，瞬間睜開眼睛，審視的盯著馬車簾的方向。

第一次聽墨連瑾提起巫族的時候，很懵，什麼也不知道，充滿好奇跟不可思議。

但宋來......

是不是鎮定得有點過頭了？他想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可恰好是這份不在意，讓人覺得不符常理。

“四小姐，怎麼了？”一直面無表的繁星，被蘇離突然間的行為驚到。

“沒什麼。”蘇離搖搖頭，收回視線，重新靠到馬車壁上，閉目養神。

想起追查到茶花那天，在沒人的小巷子里，先是有蒙面人要殺，后來又出來一個同黨要救。

如果是跟毫無瓜葛的人，想不明白，那人憑什麼出手救？

宋來，跟那件事究竟有沒有關系？

到了地方后，馬車停下。

蘇離下盤旋在腦海里的各種猜測，像個沒事人似的跳下馬車。

王明說的小宅子，的確不大，門沒有上鎖，推門進去，里面似乎沒有一人煙，十分蕭瑟。

“四小姐，我去周圍打聽一下這宅子主人的事。”宋來說了一聲后，自顧自的離開。

蘇離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下心思，穿過院子，進主宅。

里面的家擺設十分簡陋，鍋碗瓢盆都在，就連被子也是整整齊齊的疊放著，只是沒人。

蘇離湊近被子，嗅了嗅，有淡淡的檀香味，空了這麼多天，也沒散干凈。

除此之外，床上還有人的長頭發。

柜子里的服倒是全部被帶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無關要的東西。

看桌面上落下的灰，這人已經離開有好幾天了。

去打聽消息的宋來回來，一臉失的搖搖頭道，“這房子原先出過命案，房子的主人搬走了，一年前開始有人在這住下，周圍的百姓，都以為是房子的主人回來了，但最近，房子又開始空了。”

“有沒有人見過住這里的人長什麼樣？”

“我問過了，鄰里平時沒有來往，他們也沒見過住在這里的人。”宋來話峰一轉，“不過，有人倒是見過，偶爾會有一個頭戴面紗的人過來。”

蘇離倒吸了口冷氣，這人藏得很深，心思細膩，看來，從他接娟娘起，他就開始打娟娘的主意了。

可娟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怎麼下得了那個手？

“四小姐，還查麼？”宋來環顧一圈四周，微微皺眉，“這個宅子只有臥房與前廳，有什麼東西一目了然，查下去，大概也沒有我們要找的線索。”

“我們分開，再仔細找一遍。”蘇離了拳頭，這是新的發現，不能讓線索斷在了這里！

“是。”

當即，三人各自分開，宋來找前廳，繁星去了小院子，蘇離繼續留在臥房。

半個時辰過后，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沒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

宋來一臉頹廢，繁星面無表，但能看得出來，他們臉上都有了疲意。

“算了，先回醫館吧。”蘇離抿抿，最后看了眼臥房，轉離開。

回到醫館，已經是未時了，好在醫館里有吃的，三人把肚子填飽，蘇離才拍了拍簡之航的肩膀，“有些事要問你，方便跟我聊一聊嗎？”

簡之航下意識的看了眼繁星，見沒什麼變化，而后才點頭，跟蘇離一起往室走。

“四小姐，我......”宋來想跟上。

蘇離停下腳步，朝宋來開口道，“跟案子無關，我是想問他別的事。”

宋來只能作罷，留在大堂，看著兩人進室。

蘇離挑了個小房間，進去后把門關上，示意簡之航坐下說話。

“四小姐是要問巫族？”簡之航一眼就看穿蘇離的目地。

蘇離點點頭，“眼下這個案子，基本可以判定跟巫族人有關了，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巫族的，我只是想問你幾個跟案子有關的問題。”

簡之航雙手織，置放在桌面，沉默了片刻才輕應了一聲，“好。”

不管怎麼樣，救過他，如果不是，他早就死了，又何必管太多生生死死的事？

“你上回說過，巫族人有一種關于嬰兒的咒，會達到胎換骨的效果，有什麼說法嗎？”

“巫族人信奉十五，剛出生的嬰兒代表著新生，躺在其母親的泊中，又代表著回，配合咒，取下嬰兒的，便是回新生，胎換骨。”

“包括這個案子在，類似的案子一共有五起，每隔三個月一起。”

“那這一起，應當是最后一起了。”

“怎麼說？”

“以五為界，最后一起，必須要用到巫族人的脈，方有其效。”

蘇離皺了下眉，簡之航的說詞，跟娟娘的經歷吻合。

如果這是最后一次做案，兇手從此不再現世，那這個案子，就會變得跟柳音的案子一樣，讓人無從查起。

簡之航語調一轉，對視上蘇離的視線，“不過，巫族人有一個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