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等著巫族人說下文，可他除了‘你們’兩個字以外，再說不出別的。

不急，不催，就那樣靜靜站著。

上還披著墨連瑾的披風，不至于太冷。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過去，巫族人終于沉不住氣了，神掙扎了幾瞬，心有余悸的嘶聲道，“你們殺了我吧。”

“為什麼要這樣便宜你？”蘇離微微瞇眼。

“如若你現在開口，本王會給你一個痛快。”墨連瑾驀地開口，冷眸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鋒芒。

“我是不會背叛巫后的。”

墨連瑾蹙眉。

蘇離看了他一眼，朝他走近了幾步，低聲音道，“關于巫族的其它事，我稍后跟你說明。”

“嗯。”

蘇離沒再開口，整個屋子又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巫族人的呼吸越來越重，他仿佛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他里說著不會背叛巫后，心底卻開始畏懼，潰不軍。

直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啪噠啪噠。

繁星的影開始顯現，左手上拎著一個包袱。

到了這個時候，巫族人才全力，趕在繁星進房門前開口道，“我說......”

蘇離的角，不聲的勾了一下，朝剛走進來的繁星抬手示意了一下，轉一步步走向巫族人。

“你承認娟娘與孩子，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巫族人垂著頭，像條死魚，“八個月前，我知道了王家二公子要找人借種，正好與我的計劃相合，我便給了中間人一些銀子，與娟娘有了集。”

說起娟娘，巫族人的語氣中著些溫和。

“娟娘對我生了愫，我卻一直很清醒，知道我要的只是腹中的孩子。”

“那日起夜，到了茅房，嗅到了我上的檀香味，知道是我冒險進了王家，可不知道的是，我趁關門時，用帶勒住了。”

“起先也掙扎，到了最后，眼中只有淚，一不的任我勒死。”

“我......我也猶豫過，可巫族的大業更為重要，舍一個，舍一個孩子，便能換來巫族安好，不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我愿意，想必，若知道了我的難，也會愿意的。”

“胡說八道。”蘇離沒好氣的冷斥，“別為你自己找借口，試圖讓自己安心，娟娘白瞎了一雙眼睛，竟然會對你這種人產生愫。”

“我......”

“你要用巫族人的脈，完最后一個胎換骨的環節，是為誰在做這件事？”

巫族人一怔，“你怎麼會知道......”

“現在是我問你，說！”神冷淡的盯著他，犀利的眸，始終注意著他臉上的神變化。

巫族人又像方才那樣，咬了牙關，一言不發。

蘇離這回沒給他沉默的機會，直接問道，“是巫后？”

能讓使喚巫族人用自己脈來胎換骨的人，恐怕就只有巫后了。

巫族人渾一，恐懼的盯著蘇離，“你......”

“巫后為什麼要胎換骨？”

巫族人還是不說，繁星不用蘇離吩咐，拎著包袱直接走近一步。

巫族人見狀，立刻更聲道，“巫后要為巫族謀一個以后，要換臉。”

“換臉？”蘇離抿了下，跟墨連瑾對視一眼，“換誰的臉？”

“我不知道，除了巫后自己知道以外，沒人知道。”巫族人認命的搖頭。

蘇離見他神不似作假，稍微沉呤了片刻，“我要所有巫族人的據點。”

“我只知道我所在的據點，城西柳二包子鋪，所有關于巫后的指令，都是從那接收到的。”

“巫族將攝魂傳給了何人？”

“我不知道，此事是巫使在辦，我只是族人，無權知道這些機大事。”

“關于那個組織，你一點都不知道？”蘇離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

“該說的我都說了，不差這一個問題，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說說巫族的三大神。”

巫族人臉巨變，掙扎了一會才長嘆一口氣，“我是掌握咒一脈的族人，但我掌握的也只是皮，關于攝魂與蠱，各有分支，互不干涉。”

“最后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你們居在什麼地方？”

“我一直都在閩西的深山中，近日才被巫使召喚來都城。”

“跟你同來的，還有多人？”

“兩人。”

蘇離又問了幾個問題，巫族人都老實答了。

最后才看向墨連瑾，“你還有沒有要問的？”

墨連瑾搖頭，蘇離朝巫族人道，“我跟五王爺會按照承諾，給你一個痛快，但在這之前，你需要上公堂被審問，娟娘與孩子的死，你總要給家人一個待。”

巫族人沒爭辯，默認了蘇離的安排。

墨連瑾留了人在里面看管巫族人，而后牽著蘇離，走出那間腥味極重的屋子。

長笛看了數眼繁星手中的包袱，終于忍不住道，“既然這地龍果沒用在那人上，還請王妃娘娘賜給屬下，將來審訊時，能用得上。”

蘇離笑了笑，示意繁星將包袱打開。

繁星懶得，直接把包袱扔給了長笛。

包袱被打開，里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這......”

“刑罰的法子是沒錯的，然而結枝好找，地龍果卻十分罕見，我那醫館是治病救人的，怎麼可能會有地龍果？”

“原來王妃娘娘是在空手套白狼，屬下佩服。”

蘇離難得的笑出了聲，拍拍繁星的肩膀，“我知道你對醫館里有什麼藥，毫不知，是簡之航教你這樣做的吧？”

繁星點頭，“嗯。”

“他還真是個能人，只靠著你中間傳話，就聽出了我的意思。”蘇離毫不掩飾對簡之航的欣賞。

邊打翻了醋壇子的某人，忍得臉鐵青。

蘇離剛要說話，一個人突然急匆匆跑了過來道，“王爺，王妃娘娘，王府傳來消息，宮中來了人。”

兩人迅速對視一眼。

蘇離道，“繁星，你先回醫館。”

“是。”

墨連瑾則朝長笛吩咐道，“將人看好了，等本王回來再作安排。”

“是。”

兩人腳步飛快的從暗道往王府趕，宮里這個時候來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出暗道，立刻發現王府燈火通明，有爭吵的聲音從前廳傳來，看來，應該是楚嬤嬤將宮里的人攔下了，宮里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