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嫵笑了。

本就生得嫵麗明艷，這一笑，更是冶艷的讓人心驚，就連指著鼻子怒罵為妖孽的馬道姑也有一瞬間的晃神。

甚至，在某一刻，馬道姑還清晰的看到眸底劃過的那一譏諷和了然。

謝嫵淡笑著沒有哼聲，倒是一旁的老夫人先按捺不住了，的目不停的在謝嫵和馬道姑上掃過，最終沉著臉看著馬道姑道，“道姑，你這話是何意？”

“老夫人，實不相瞞，那邪祟便是附著在大姑娘上！”馬道姑轉過臉面十分凝重的對著老夫人斬釘截鐵的道。

這話一出，院里立時掀起不小的波，院里的婆子丫鬟看向謝嫵的目不免帶了些驚懼。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真聽到馬道姑說出這番話時，老夫人還是忍不住變了臉，下意識的就朝謝嫵看了過去。

不想，謝嫵卻淺然一笑，甚至細長的眉尖還微挑了挑，臉上豪不見慌。

老夫人微不可覺的皺了皺眉，凝神看了謝嫵好一會，最終還是轉過臉滿臉凝重的看向馬道姑，“道姑，你可瞧準了？”

“老夫人，事關侯府大姑娘，貧道豈敢胡言！不過，貧道也奇怪，按說大姑娘命格貴重，又有侯府貴氣鎮著，邪祟應不易近才是……不知大姑娘前陣子可曾病過一場，亦或者去過某些不該去的地方？”馬道姑皺眉看向老夫人，面上帶著一些不解。

而這時，陳氏也聽到消息，領著蕪青并幾個丫鬟趕了過來，正好將馬道姑的話聽了個正著。

“母親，您別聽這道姑胡說，我的阿嫵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陳氏紅著眼眶慌忙對老夫人道，甚至連行禮也忘了。

老夫人卻是看都沒看陳氏一眼，用力的抿了抿角，只覺得自己心口便是墜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沉的有些不過氣來。

謝嫵確實是病過的，而且，病得還不輕，一連燒了好幾日，直到謝崢進京才漸好了起來，難道是那時候……

瞥見老夫人的神，馬道姑知道老夫人已經多半信了的話，于是，忙又凝神繼續問老夫人道，“邪祟附一般都有跡可尋，不知大姑娘生病前后有無變化？”

老夫人瞳孔猛地的一，目復雜的朝謝嫵看了過去。

即便是馬道姑言之鑿鑿的說被邪祟附，可的臉上卻依舊沒有半分慌驚懼，反而看向馬道姑的眸底還帶了些豪不遮掩的諷刺和不屑。

“母親……”陳氏還再替謝嫵說話，卻被謝嫵一把拉住了。

滿臉茫然的看向自己兒，卻見謝嫵淺然一笑。

“祖母，現在我能說話了麼？”謝嫵微笑的著老夫人道。

老夫人眉心一擰，這才想起，自馬道姑指認謝嫵被邪祟附后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謝嫵淺然一笑，隨即朝老夫人福了福，這轉重新看著馬道姑笑道，“敢問道姑，您久居青云山，是如何知道我前陣子大病了一場？我記得，剛剛祖母可什麼也沒說，而道姑卻自顧自的問祖母我生病前后有無變化？”

馬道姑臉上微微一僵，不過，很快便醒過神來，滿臉凝肅道，“邪祟若要附于人自然是……”

“是要趁人生病弱……”謝嫵似笑非笑的將馬道姑的話接了過來，說罷，抬眸從上到下將馬道姑掃了一遍，隨后，挑眉一笑，聲音清冽的道，“可道姑剛剛不還說了，邪祟附也有可能是去了某些不該去的地方？道姑如何敢這般篤定我是因為生病才讓邪祟有機可趁？”

“貧道是掐指推算得出……”

“道姑既已掐指算出我是因病才致邪祟附，那剛剛又何必解釋？不覺得多此一舉了麼？”謝嫵挑眉的打斷了馬道姑的話，眸子里帶著一若有似無的譏諷。

即便馬道姑面上沒有顯出毫異樣，可額角到底還是滲出了一層冷汗。

難怪楊氏會這般忌憚這位大姑娘，即便早有提防，可卻還是被這短短幾句話給套了進去。

“貧道記得，上一次來侯府，姑娘還不曾這般能言善道？”馬道姑咪著眼睛，自上而下的睨著謝嫵冷聲道。

謝嫵淺然一笑，道，“那是因為上一次道姑沒有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孽畜！”

“福生無上天尊。”馬道姑趕閉目念了一聲道頌，而來，轉滿臉凝肅的看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并非貧道胡謅，大姑娘確已被邪祟附，是以，府中才會邪氣匯聚。”說到這，又微頓了一下，看向老夫人的眼神越發肅穆，“貧道本也不多管閑事，只是老夫人素日關照貧道頗多，貧道才敢直言，若老夫人不信，那只當貧道今日未曾來過侯府。”說罷，鄭重的朝老夫人施了一禮，然后轉便告辭離去。

老夫人面肅穆，正開口喚住馬道姑，不想，謝嫵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道姑，您就這麼走了？”見馬道姑停下腳步，謝嫵嫣然一笑，抬腳走到馬道姑前面，含笑看著道，“道姑這般激祖母，按說，應該替祖母排憂解難，怎麼著也該祛除了邪祟再走呀！您不是已經確定我被邪祟附了嗎？難不……您心虛了？”

馬道姑怒視著面前的小姑娘，口更是翻起驚天懼浪！

京城權門勛貴的貴們也見了不，可沒有一個會像謝嫵這般，在被當眾指認自己被邪祟附后，還能這般冷靜自持，甚至臉上不見毫驚懼慌，寥寥數語更是得節節敗退！這般的聰慧，又這般的嫵麗，不是妖孽還能是什麼！

想到這里，馬道姑心里猛地竄出一怒氣！

原本還想留一條生路，可既然將到這個份，那便也怪不得心狠手辣了！

“好個孽畜！你以為你附于大姑娘上貧道便拿你沒辦法了麼！”馬道姑厲喝一聲，抬手一記拂塵便朝謝嫵過去。

謝嫵不躲不避，抬手一把就抓住了掃過來的拂塵，“孽畜？我長這麼大還頭一次有人這般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孽畜！道姑，你可知污蔑侯府嫡出姑娘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