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監的記真是好!
他跟在顧昕右邊后落后半步的位置,把長春館的形介紹得一清二楚。
長春館是一開始并不這個名兒,當時靠東北這一排宮院就是未年的公主們的居所,長春館只是其中一個院子,后來幾十年間改建翻修,大約有一半的大小被改了一,就是長春館。后面拆掉了一部分,還剩下的一部分也重新起了名兒晴煙閣,不住人了,了個觀景的地方。
雖然只剩了一半,長春館依然是一寬敞富麗的宮院。皇上也說,前年翻修會寧宮的時候,長春館也一起修繕過。
顧昕還喜歡這地方的。
可能因為這里本就是給未年的公主們準備的居所,所以比別更顯得致。院子里甚至還有秋千架,這在宮中別可是見不著的!
顧昕還真想上去一……呃,還是算了。
好歹還是得顧著些貴妃的面。就算自己不要面子,那多還得考慮皇上的面子呢。
除了秋千架,長春館里還有專門的琴房、繡閣、畫室、茶室,甚至還有一個花房,只不過現在花房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顧昕順口吩咐了一句:“讓園的花匠送些花草來,這里空著不好看。”
供起居的殿閣陳設倒是很齊全,連窗紗帳幔熏爐漱盂都一樣不缺,打掃的也很干凈,尤其寢殿里,應該還熏過香,顧昕一進去就打了個大噴嚏,趕轉退了出來,掏出帕子臉。
跟從的其他人有點慌,不過香珠們司空見慣了。
娘娘就是聞不得香味兒。清淡些的草木氣息還好,花香、香料、香,頭油這些就不行了,一定會嗆著,這才噴嚏不算什麼,有時候眼淚都能給熏出來,眼睛鼻子都紅紅的,看著象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可香珠知道那都是假的!娘娘從來沒因為什麼事兒委屈過,從來不搞風花雪月傷春悲傷的那一套。
特別耿直,特別懶散的一個人。
不知道娘娘原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香珠想知道娘娘沒到京城,沒到顧家之前過的日子。但娘娘大病之后,就不太記得從前的事了。
香珠想想也覺得娘娘可憐的,至親都沒了,顧夫人那一家人又心比豺狼,不過娘娘現在是貴妃,這也算苦盡甘來了吧?
顧昕捂著鼻子從殿出來,嗡聲嗡氣的待:“弄些小孩子和年輕姑娘喜歡的東西來,跟膳房說,讓他們預備些公主未出閣時喜歡的菜。還有,寧城郡那邊的菜也預備些,保不齊兩個孩子喜歡。宮樣綢緞絹帛各種花都撿幾匹送來,至于裳……現在倒不必忙著裁,畢竟公主也離宮多年,兩個孩子咱們也沒有見過,不知道尺寸。給公主的轎輦和車馬都備上吧,可別到要用的時候現找。”
食住行,都算是兼顧了,張太監一迭聲應是。這些安排都是些瑣碎小事,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費難。現在宮里頭想在貴妃娘娘面前臉的人多著呢,只是求不著門路結不上,張太監也沒想到這差事就落在自己頭上了。
張太監一邊兒惶恐,一邊兒也難免覺得欣喜。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可是沒想到皇上和貴妃都知道有他這麼個人,還能賞識他。
那他必然要把待下來的差事好好辦,辦得面、周全。
吩咐了這些事,至于其他的,就不是顧昕能管的了。寧城公主想給兩個孩子謀前程,想讓兒子讀書,想讓兒結親,這些都是大事,都得著落在皇上上了,顧昕可辦不了。不過這兩件事都不算什麼難事,公主之子就算讀書不,向皇上討個蔭封也是容易的,至于兒出嫁,那就更不是難事了。憑寧城公主和皇上的分,愿意求娶兒的人家肯定會在外頭排起長隊來。
涂應著:“是,娘娘,奴婢都記下了。是不是要讓膳房尋兩個會做寧城菜的廚子?”
顧昕想了想,覺得寧城郡那地方也沒什麼特別好吃的菜,一不靠山二不靠河,就是很貧瘠很普通的一個地方,哦,當地人口味重些,自家做的腌菜往往很咸,咸得發苦。
咦,是怎麼知道寧城郡菜的?以前去過?在那兒住過?吃過?
認真想還是想不起來太多。
不過顧昕覺得這真是條路子!這幾回能想起一點從前的事,幾乎都和吃有關。
這說明這人……特別饞?要不然怎麼別的就想不起來?
顧昕發現皇上待的這件差事其實很容易,因為下面的人辦事很周到,長春館里什麼也不缺,隨時都可以住人。
其實招待客人,重頭戲是在客人來了之后。
“長春館現在有多人伺候?”
“就幾個灑掃的人。”
“把人手也添一下。”寧城公主肯定也會帶著伺候的人,而且可能數量不會,但長春館里該添人還是要添人。至于添幾個,挑什麼樣的人,相信涂在這方面一定很通。
其實寧城公主回宮小住,顧昕也不覺得會給自己現在的生活帶來多大改變。們又不悉,寧城公主還要照料孩子,頂多是互相串兩次門,應酬一二。要論對宮里的人、事的悉,人家公主比顧昕還強多了。畢竟出嫁前寧城公主可是在宮中住了十來年,顧昕才來多久?一年都不到。寧城公主哪里會需要去照應?
顧昕來了一趟長春館,散散步就算把皇上代的差事辦完了。至于那兩張要寫的字……上午都辦差了,寫字這麼累的事,就等下午吧。
涂和張太監看起來都很本分,并沒有要爭功奪利的意思。如果真的本分,那顧昕也愿意以后繼續用他們。倘若是裝的本分,那他們最好裝的長久一點,別馬腳,顧昕可不愿意邊的人互相陷害爭權奪利,好好的日子偏要鬧得烏煙瘴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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