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夏的話語說的這位老者頓時面紅耳赤,論年齡,論資歷,自己都合該是前輩,可面前這位小姑娘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竟敢對自己如此不羈。
“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誰講話?這可是我們中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龐德,龐先生,你小小年紀,又是子,怎敢如此狂妄,口出狂言?”
顧傾夏的這副態度顯然引起了一些圍觀者的不滿,剛才還靜默無聲的人群忽然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喳議論了起來。
人命關天,顧傾夏可無心理會這些人的議論,不顧婦人阻攔,顧傾夏已從懷中奪過那昏厥的小兒,反復觀察確認沒有外傷之后,顧傾夏將那小兒側放在了地上,并一點點扣出小兒口中的異。
這一通奇怪的作看著周邊的人連連咂舌,有圍觀的姑娘此時已經看不下去,不住的干嘔著離開了現場,正好給顧傾夏讓出了一條通道,顧傾夏順勢便將小兒抱到了相對通風的空曠場所。
隨著顧傾夏一套流程作下來,時間不過爾爾,小兒青紫的面龐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紅潤,呼吸也變的順暢起來。
顧傾夏見狀立刻召喚出隨攜帶的軍匣,從中取出了一粒特效藥丸,塞進小兒口中。轉眼間,這小兒竟微微抖著睫睜開了雙眼,奇跡般地“死而復生”,哭喊著撲到了母親的懷中。
婦人歡喜的幾乎哭了出來,抱著失而復得的孩子不斷的親吻,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再度失去懷中的孩子。
人群此刻也一轉之前質疑的態度,發出一陣歡呼。好聲,喝彩聲不絕于耳,人們都紛紛嘆道面前這位竟有如此高明的醫。
連那位之前對顧傾夏如此不屑的龐先生都忍不住著花白的胡子,一邊驚訝,一邊不住的贊嘆起來。
小兒的母親早已帶著蘇醒的小兒跪倒在地上,盡數拔下首飾,對著顧傾夏連連激起來,慈母之心最為無私,顧傾夏忙攙扶起眼前的婦人,溫和的到,并開出了一張藥方,囑咐婦人日后給小兒細細調養。
借著,龐先生也瞄了一眼那張藥方,沒想到自己竟看不出這藥方的關鍵,心中更是對顧傾夏升起一陣佩服。
待到人群散去以后,龐先生便像影子一般一直跟在顧傾夏后不遠,顧傾夏何等冰雪聰明,看著老人的樣子便已明白他是想問清剛才孩子的病,和自己討論一些醫上的問題,不過是礙于年紀和剛剛對自己的態度不好開口罷了。
雖然剛剛老人曾對自己出言不遜,但顧傾夏并未放在心上,同為醫者,覺得自己可以理解老人此刻的心境。
“龐先生好像有些話想對小子說,只是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去,前方不遠貌似有家茶館,小子此刻正好有些口,不知先生可愿相陪?”
顧傾夏的態度謙遜恭敬,老人明白這是這位恤自己的面子給自己找了臺階,聯想到不久前自己對于這名子的態度,臉上更是紅一陣白一陣的愧疚不已,忙連連點頭跟隨顧傾夏來到他口中的茶樓。
小二很快端上了一壺雨前龍井并上了幾樣各點心,其中一份藕桂花糖糕是素日里顧傾夏最喜歡的,現在又經過了一個上午的消耗,顧傾夏早就已經了。茶水未見了多,盤子中的點心很快便只剩下了最后一塊,顧傾夏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老人,老人隨即會心一笑將點心推到顧傾夏面前。
“老夫已經上了年紀,如今牙齒都快要落了,怕是沒口福用這甜食了,姑娘若是喜歡便替老夫多嘗一些吧。”
“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看著顧傾夏大快朵頤的樣子,龐先生的出一欣的微笑,不嘆道這才是這個年紀的應有的模樣,而面前的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高深的醫,假以時日,定能就一番造化。
等顧傾夏吃完,老人便忙不迭的向顧傾夏請教起了醫,顧傾夏倒是也毫沒有葬著掖著的意思,同為醫者,學好醫,惠及一方百姓是顧傾夏一直以來的夙愿。
看著老人求賢若的樣子,一字一句的解釋起了小兒犯病的原因,癥狀,并將日后的醫治和療養都一一告知,細細講與了龐先生聽。
顧傾夏的講述條理清晰,還提及了許多相關類似病癥的醫治,這些東西龐先生此前竟是聞所未聞。
至此,龐先生心中再次升起一陣愧疚,自己一向自視甚高,仰仗行醫多年,對自己的醫頗為自信,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相比面前這位小姑娘,自己竟不過是空長了些年歲罷了。
幾經猶豫之下,龐先生的心中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自己想拜面前這位姑娘為師。
話一出口,便是顧傾夏也頗有些驚訝,雖然自己醫的確出眾,但自己小小年紀收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為徒也實在是有些不好,忙推手連連拒絕。
“先生這話我實在愧不敢當,我年紀尚小,只是比旁人多讀過一些醫學古籍罷了,若說是醫,先生見多識廣,我倒是還有很多醫理想和先生請教呢。若是先生愿意,可以隨時找我討論醫,但拜師一事,還是罷了。”
顧傾夏的態度十分謙遜,龐先生自然明白是在謙讓給自己面子,心中除了激又徒然生出一陣敬意。“既然如此,那龐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姑娘的意,龐某激不盡,我以茶代酒,先干為敬了。”
自此之后,顧傾夏便常常出龐先生的醫館,龐先生十分喜這個聰穎智慧的小孩,除了流醫,他像對待自己的孫一樣常常給顧傾夏備上些時令的點心,對噓寒問暖。偌大的中州城中,和龐先生的相識往,竟讓顧傾夏再次到了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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