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夜之間,整個京城里就變得風聲鶴唳,可城中的百姓卻依舊有各自的日子要過。
天還未亮,一頂頂轎自城中各個方向往宮中而去,而又過了半個時辰后,城中各臨街的商鋪也都像以往那樣卸著門板,開始開門做生意。
瞧著街上突然多出來的衛軍,大家就忍不住頭接耳。
不一會兒有人夜襲皇宮的事,便傳得滿城都是。
“嘖嘖,還真是大膽啊!”因為一大清早沒什麼客人,相對清閑的掌柜和小二們也就聚在一起閑聊了起來,心里不免就有些慌慌的。
閑聊之中,就有人看見壽王爺的馬車像往常一樣由人護衛著從清貴坊中駛了出來。
就有人跟趕車的麻三道:“有空的時候來我這喝口熱湯啊!”
麻三就笑著同那人揮了揮鞭子,繼續將車往前趕。
眾人看著就有些羨慕道:“還是當王爺好啊,進出都有人護衛著,不用擔心那些歹人!”
“是啊,是啊!”人群中就有人隨聲附和著,“可是不是什麼人都有當王爺的命呀!”
眾人正說笑著,誰也沒有留心到有兩個黑人竟從街旁的屋頂上飛下,揮著白晃晃的大刀,就往壽王爺乘坐的馬車砍去。
也不知是路邊的誰尖了一聲,待所有人都看過去時,只見那趕車的麻三抬手挨了一刀,滾到了一旁,而馬車里的壽王爺因為馬車里的空間太小,躲閃不急,而被人從車廂的側面捅了一刀,濺了一車廂。
而那兩個黑在得手之后,一個翻,越過了一旁的墻頭就跑了。
路旁的人都看呆了。
朗朗乾坤之下,這京城之中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殺戮!
然后他們就聽得壽王府的護衛在大聲喊道:“席楓!你看護著王爺!我去追刺客!”
眾人便見著一個護衛往那兩黑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而留下的那個護衛則是掀了馬車的簾子,查看車廂中壽王爺的傷勢。
雖然大家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可大家都瞧見了一月白裳的壽王爺渾是的坐在車廂里,他按著腹部的雙手都被鮮紅的浸了。
那個護衛一見這景不對,立即拉轉了馬頭,趕著車回了王府。
正在街市上四搜查刺客的齊罡也帶著人趕了過來了,卻只見到了提著劍四尋人的徐子清。
一見到齊罡,曾是同僚的徐子清便上前道:“你們來了正好,趕幫我尋人!剛有兩個黑人襲擊了我們王爺,我追到這個巷子里,卻不見了他們的人影!”
一聽是兩個黑人,齊罡的神都變得不一樣。
“什麼樣的黑人?”尋了一晚都毫無結果的他,仿佛看到希。
徐子清便一臉正地齊罡描述了起來,他一邊比劃著那兩人有多高,使的又是什麼武,聽得齊罡兩只眼睛直放。
這分明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幾個夜襲皇宮的黑人!
聽得徐子清的描述,也就說這些人還在城里。
既然他們還在城里,就不怕有搜不到的那天。
于是齊罡就同徐子清拍著口道:“這些人正是兄弟要抓的人!這事也就包在兄弟上!你還是先回府去看看壽王爺的傷勢吧!”
正是滿臉焦急的徐子清聽得齊罡的這句話,也就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此事就拜托大統領了!”
然后他拱手告辭。
齊罡在同徐子清道別后,也就吩咐后的兄弟:“剛才都聽到了沒?那些個黑人還在城里!都打起神給我去搜,誰要抓到了人,我賞他白銀五十兩!”
這些在衛軍當差的人,凡是有些背景的人都會弄個旗總當當,而這些當卒子的人,不是家道中落,便是沒有什麼背景。
因此,懸賞白銀五十兩對于他們而言,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錢,因此大家都很是興地分頭搜查了起來。
正在這時,小巷的另一頭有兩個婦人打開了家中的柴門,畏畏地探出頭來,們挎著買菜的籃子,看著外邊的衛軍小心翼翼地問道:“軍爺……城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有人很是睥睨地打量了們二人一眼,見只是兩個普通的買菜婦人,便不耐煩地道:“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問那麼多廢話干嘛?”
那兩婦人就嚇得哆哆嗦嗦地關了后的柴門,連走帶跑地出了門。
而這兩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游二娘和游三娘。
們二人剛才假扮刺客,“刺”傷了壽王爺后,便跳進了這個小院換裝,而追來的徐子清則是在墻外同那齊罡唱念做打地演了一番戲,不但拖延了時間,更是給了齊罡他們錯誤的指引,將人引開,也更讓們二人在衛軍的眼皮子底下。
這一切,自然都是沈君兮的主意。
和席楓他們籌劃了一晚,然后在大街上上演了這場遇刺的大戲!
而那個被“刺”的壽王殿下,自然就是沈君兮本人。
在席楓將車趕回壽王府后,便被人火速地送往了聽風閣,換下了那一滿是跡的白袍,換回了平日里的裝扮。
好在昨日救治趙卓時的那些東西還沒來得急扔,沈君兮就命人扔得滿屋子都是,然后又讓杜大夫假裝忙碌,而則是坐在一旁抹起淚來。
不一會的功夫,便有人來報,順天府尹求見。
沈君兮便起了,出得門去。
然后就發現來的不止是順天府尹,還有衛軍統領齊罡。
一見到這二人,沈君兮就本不待對方行禮,就開始哭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家的王爺到底是得罪了誰?竟遭了這樣的毒手!”
那順天府尹和齊罡是在門外遇到的。
在自己的治下竟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這個父母是有著推卸不了的責任。
而齊罡則是在街上轉了一大圈后,便想到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他昨日剛砍傷了刺客,今日壽王爺就到了襲擊!
他不親自上門來查看一番,還真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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