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幾乎就在考校宣布排名的同時，柳忠已把最終結果呈到了軒轅寰面前。

往名單上瞥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發現蕭武高居首位，軒轅寰先是笑了一下，隨即，便是一聲嘆息：“但愿朕這一次的選擇是對的。”

蕭家不可反，是十三親口對他說的。

那麼現在，文武狀元都給了，他的誠意應該算是夠足了吧？

只盼蕭家不會因此而洋洋自得，喪失警惕，進而被宵小趁機利用啊！

他又看了看另外兩個，隨口問：“王征，這是王司徒家的？”

柳忠忙答：“正是，陛下。”

軒轅寰點點頭：“王久安此人雖然看起來古板無趣了點，但其實最是懂得審時度勢，是堅定的保皇黨，誰也不站，這家倒是不錯。”

柳忠見他心好，便趁機解釋道：“中秋舞劍的那位王靈兒姑娘，便是這位王征的親妹妹。”

“哦？”

軒轅寰顯然想起來了，挑了挑眉，“朕就說嘛！王久安要真是個老古板，哪能教出來那樣英姿颯爽、與眾不同的兒？”

“陛下說的是。”

柳忠應和道。

軒轅寰又看著名單問：“這個高云良……？”

一時好像沒想起來哪個員是這個姓。

柳忠答道：“是寧王的人。”

“老四？”

軒轅寰有點意外，想了想卻又點點頭，“難怪。”

難怪什麼，他卻沒說。

柳忠也就識相地沒問。

軒轅寰往椅背上一靠，搖頭輕笑：“等著吧，明天他們就該到朕這兒來吵架了。”

“他們敢在皇上面前吵什麼架呢？”

柳忠會意地遞上臺階，軒轅寰便順著這話頭解釋道：“無非就是要嘛！費盡心機地送人去考武舉，還不就是盯上了兵權？”

柳忠隨口接了句：“其實皇上早就三令五申，皇家與百不得送不相干的人去參加武舉。”

“想繞過這一點可太簡單了。”

軒轅寰冷笑，“朕說的是不相干，他只要證明他跟這個人相干不就行了。至于怎麼相干，哼，他二舅的三叔父的大外孫的二表哥的媳婦兒的表弟家的護院，也算相干啊。”

柳忠忍不住笑出聲來：“皇上說笑了。”

“說笑？你看著吧，明兒就有人這麼說。”

第二日上朝，軒轅寰果然使壞，拿著名單去問那些舉薦的員：這人跟你什麼關系？

急之下，還真有員當場現編：“啟稟陛下，此人是臣之二弟的鄰居家的發小，與臣也是有些的。”

軒轅寰忍著笑，瞥了柳忠一眼。

柳忠不由得噗哧笑了。

按照慣例，軒轅寰召來武舉前三名進殿。

蕭武再次威風凜凜地走進大殿時，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文武雙狀元！

這未免也就有點厲害過頭了，不愧是蕭家人啊！

更有人一下子就想到：這是不是表示，皇上本就沒猜忌過鎮國公？

不但沒猜忌，反而是十足地信任，這才能放心把雙狀元都給了他？

一時之間，看向蕭天野的各種目不免多了些熱切。

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啊！

太師朱與義看著意氣風發的蕭武，眼底深劃過一冷厲。

呵，蕭天野的這個孫子藏得可真夠深啊。

上一次科舉沒考好，趁勢便宣稱自己出武將之門，于科舉上面實在沒多才華，從此開始在各種場合里藏拙。

藏了許多年，甚至藏得連他都信了！

老謀深算！老巨猾！

這時，軒轅寰發話了：“朕現在很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