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從室出來,沖著他一笑:「陛下過來了?」
倒是瞧不出半點不痛快的樣子。
蕭翀不由得也是緩和了緒,面上沾了幾分笑意,不過還是隨口問了一句:「剛才過來,聽說你生了氣。」
蕭翀提了這個事兒,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何必多問?
陸挽棠倒像是不在意這個事兒一般,依然如同往日蕭翀過來那般,笑著給他去倒茶拿點心。
然後對於蕭翀提起的這個事兒,陸挽棠的答話也是十分的平和:「不過是些小事兒罷了,也不值得多說。」
蕭翀挑眉:「朕聽碧蓉說,你很生氣?」
陸挽棠微微一怔,反問蕭翀:「生的氣,難道還要和陛下也不痛快?陛下難得過來,又何必為這些小事兒影響了心。」
陸挽棠說完了這話,蕭翀是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最後,蕭翀只像是玩笑一般,打趣:「朕以為,妃總要讓朕替妃出口氣的。」
陸挽棠心道:這個時候,倒是盼著蕭翀跟衛容央沒有任何的接才好了。
「出氣做什麼?又不是小孩子打架,打不過,還要家裏大人去助陣?」陸挽棠輕聲笑,橫了蕭翀一眼,略略有些不滿的樣子:「陛下怎就如此想妾了?」
「妾為四妃之一,想要替自己出口氣,還不容易?做什麼的等著陛下?」
陸挽棠無奈搖頭,輕輕了一把蕭翀的手,聲音又又:「陛下日裏已是為家國大事兒煩心了,實在是不必為這些人之間的小事兒再費神。」
這話,既是真的也是假的。
真的,是的確心疼蕭翀。覺得蕭翀每日政務繁忙,若還有後宮里的事讓他煩心,那就真是沒有幾個時間的開心痛快了。
連放鬆都沒有。
而至於假的,那是因為,這話本不必說出口,好讓蕭翀覺得。也好讓蕭翀覺得溫懂事,反倒是其他宮妃不如。
這話,到底還是太故意了。
陸挽棠微微有些心虛,便是索低頭,將整個人埋進了蕭翀的懷裏,然後悶在他口,「陛下,妾只想讓陛下時刻都高高興興的。」
蕭翀心裏已是得一塌糊塗。
明明在平日,若是旁人說這話,蕭翀立刻便能明白,不過是刻意罷了。
可是現在,他卻反倒是非常。
心裏更是下意識的,沒有半點懷疑陸挽棠的用心。
蕭翀拍了拍陸挽棠的背脊,而後低頭看頭上青的秀髮,嘆一句:「唯有在你這裏,朕最舒心。」
此時此刻,蕭翀倒是不記得孫皇后的溫了。
不過這話是實話。
因為即便是面對孫皇后,他也有諸多顧慮,要刻意去保持一種敬重和溫。
可在陸挽棠這裏,因了的心思聰敏,所以他倒是反而無需想太多了。
因為都想到了,他便是不必再想了。
「當初你與朕說,你是一心一意為了朕。朕還不信,只當是玩笑話。」蕭翀的語氣是真慨萬千,不過卻也始終帶著一點笑意和寬。
「不過如今,朕反倒是漸漸相信了。這世上,便是真只有你一心一意為了朕,在朕的境上去考慮了。」
所以,這種親,是真別人無法比擬的。
陸挽棠聽著這些話,心裏既是歡喜,又忽生出難過來。
若有一天,蕭翀知曉一切,他會如何想?他就明白,不過是想利用他罷了。
所謂的在意,也不過是刻意的討好算計。
到那時候,大約他就再不想看一眼了。
更不會覺得好了。
不過還是微笑著道:「能得陛下如此心意,妾便是死也無憾了。」
隨後,便是轉移開話題,不再繼續。
蕭翀自然一無所知。
蕭翀和陸挽棠說了一陣子話,孫皇後邊的曼青就過來了。說是有要的事兒要和蕭翀說。
蕭翀自然是有些納悶:「皇后這個時候找朕,是有什麼事兒?」
陸挽棠輕輕推了他一把:「皇後娘娘很這樣,陛下趕過去看看吧。」
蕭翀皺眉,還是曼青進來問話。
曼青進來時候,蕭翀已是在穿裳了,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問:「皇后怎麼了?」
他此時還有些擔心,孫皇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結果就聽見曼青道:「是因為容才人的事兒,娘娘想和陛下商議一二。」
蕭翀此時顯然還將人都對不上號,所以就納悶問了一句:「容才人怎麼了?」
他是真忘了,之前看見那子,就是容才人。
畢竟衛容央連侍寢都沒有,就是這麼一個毫無印象的人。
唯一那一點印象,還是在於衛容央的容貌。
可今天衛容央那容貌,實在是沒讓他有任何的覺得那是個人兒。
蕭翀這麼一問,曼青便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總不能說,您剛才是吩咐人,要將容才人送走麼?
陸挽棠在旁邊,倒是猜到了大概是什麼事兒。
於是,陸挽棠就替蕭翀整理了一下裳,然後才幫著曼青解釋了一下,容才人是誰。
只是說這話還不夠,接著又補了幾句話:「今日懲罰容才人,可能也有妾莽撞的緣故,還請皇後娘娘不要過分傷神,若有什麼……也是妾的錯。」
蕭翀立刻就接了句:「怎的還了你的錯了?」
隨後他擺擺手,一副你不用管了的架勢:「自有朕呢,你別多想了。」
蕭翀跟著曼青過去了。
孫皇后那頭,早已是焦頭爛額了。
蕭翀一過去,孫皇后立刻就將他拉過來,然後嘆道:「怎麼就鬧這樣了,好好的怎麼要將人送回去?」
「這人畢竟是姨母選的,陛下這樣,姨母面子上便掛不住了。」孫皇后輕聲的勸,語氣近乎是無奈:「陛下,不管怎麼樣,總歸是要想想,這麼做,恐怕是姨母那兒最過不去。」
這話多也是在蕭翀那兒起了作用。
蕭翀沉片刻,「這件事,皇后覺得該如何?」
問這話時,他的語氣便是有些發沉,顯然是不如何痛快了。
蕭翀如此態度,孫皇后也有點兒躊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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