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挽棠這個問題,蕭承瑞臉上的神徹底崩裂。
蕭承瑞看著陸挽棠,好半晌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連耳朵尖都紅了,腳下更是無意識的碾著地毯:「我娘我那麼做,我就那麼做了。而且……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陸挽棠也沒再問為什麼蕭承瑞知道。只是笑著他腦袋。
心裏卻更心疼他。
如果不是張貴妃沒了,他又哪裏至於這樣呢?
蕭承瑞張開手,摟住陸挽棠的胳膊,輕輕用臉頰蹭了蹭:「母妃,咱們要好好的。」
「嗯。」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家每日都是忙碌的。
畢竟辦婚禮要準備的東西,是不的。
這些日子,蕭翀也依舊沒醒過來。
所以……朝中大臣又開始有點兒蠢蠢。
局勢好像又開始風雲詭起來。
畢竟,那些人誰也說不好,這是不是蕭翀之前故意個面,實際上他已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永王那頭,還試探著與孫皇後傳遞了幾次消息。
這不,今日劉保全又送來一個扳指和口信:「這是永王那邊送來的,讓給皇後娘娘,而且還問皇後娘娘,之前說的事,還算不算?」
劉保全的神有點兒不那麼淡然:「娘娘您看,這個事兒怎麼辦?」
誰都清楚,事好像真的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蕭翀如果再不醒來,再不面,那就真的是不住這麼些人了。
可如今,猛也不在京城裏,反倒是調了一部分兵力走了。
陸挽棠看住劉保全,問他:「你想再回去效忠皇後娘娘?」
劉保全被陸挽棠這樣一句話,驚得連忙表忠心:「這怎麼可能呢。我既是貴妃娘娘的人,就只會跟著貴妃娘娘共存亡!」
陸挽棠一笑:「那你說,該怎麼辦?」
劉保全猶豫了一下,沒立刻開口。
陸挽棠便道:「這個事,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這是本宮的事,難道就不會關係到你們的命了?」
劉保全這才打消顧慮,輕聲開口:「這個事,卻是真不好辦。不過若是我的意思,就會將這個消息遞給皇後娘娘。看皇後娘娘怎麼說。」
前面幾次消息,劉保全只說現在孫皇後邊滲不過去,無法接到,所以不敢接。
這一次……
畢竟都過了這麼久了。就算是再戒備森嚴,也到了鬆懈的時候了。
陸挽棠知道劉保全這話的想法,微一思忖,便道:「既然是如此,那就去吧。」
劉保全沒想到陸挽棠這樣輕易就聽了他的,還有些不敢相信。
倒是陸挽棠一笑,意味深長說了句:「咱們都到了最要的時候了。」
還有幾天就是陸沖大婚了。
陸挽棠其實心裏頭有點兒沒底。
不知道這些人會等到陸沖大婚之後,還是等不到那個時候。
當天夜裏,陸挽棠將陸沖了進宮來。
又了陸挽梅過來,兄妹三人對月小酌。
現在夜裏已是不冷了,反倒是越到了夜深的時候,就越是聞見了一種春天的味道。
那種綠葉芽,還是新鮮小草的清新潤的味道。
讓人覺得耳目都是一新,渾都舒坦。
還有開得早的薔薇,如今已迫不及待的開出了芬芳來。
兄妹三人好久沒團聚在一起,這會兒坐在一起,都還有點兒不可思議。
陸沖沒說話,只是沉穩的坐著。
而陸挽棠心裏頭裝滿了事,也沒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陸挽梅先開口:「還有三天了。三天後,咱們就有大嫂了。」
陸挽梅全是高興。
陸挽棠也笑起來,微微慨:「是啊,咱們家裏的人,越來越多了。總有一日,陸家會枝繁葉茂的。」
陸挽梅點點頭,替兩人斟酒。
因為陸挽棠懷著孕,就只喝果子,甜甜的,微微一點點酒味,怎麼喝也不會醉人。
陸沖看著陸挽棠,卻沒有多高興的架勢:「我想回頭先將挽梅和曹寅送出去。」
陸沖神有點兒肅穆。似還有點兒不贊同:「顧影也跟著一起走。其實這個時候……不該嫁過來。」
尤其是就嫁進他們家。
陸挽棠明白陸沖想說什麼。
陸沖的意思是,現在這樣的局勢,如果真出了事,那就不是小事兒,那是要殺頭滅族的。
所以……
陸挽棠搖搖頭,輕聲說了句:「哥哥太想當然了。這件事,其實並不是哥哥想的如此才對。你問沒問過顧影,想要什麼?」
「一直陪著你。就算到了最壞結果,你以為你保全了。可後頭,就真的會開心嗎?」
陸挽棠這話問得陸沖啞口無言。
陸沖最後只能說一句:「可至還活著。」
陸沖這話也沒什麼不對。
可是一直沒開口的陸挽梅,這個時候卻開了口:「哥哥錯了,若是只有我一人活著。沒有家人,沒有人疼我我,天大地大,只有我孤一人……我會覺得生不日死。」
「從前在那所宅子裏,雖只有我一個人,可我知道哥哥和姐姐都會回來的。你們都還在。所以我不怕。可即便是如此,我也覺得孤單難過。」
「只覺得一日日的好難捱。」
陸挽梅大概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說起那段日子,不僅是聽的人難,也自己紅了眼眶。
「我曾想,如果在爹爹出事兒的時候,我們全都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如此了。」
「我也想,如果沒有你們還活著,我會覺得怨恨的。恨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陸挽梅輕聲啜泣起來:「這一次,我不走。要死一起,要活也在一起。咱們是一家人啊。」
陸挽梅的聲音聽起來很人心疼。
陸挽棠出手去,將陸挽梅攬自己懷裏,輕輕的拍著的肩膀。
然後責怪的看一眼陸沖。
陸沖也覺得心疼,此時都有點兒手足無措。
最後就無奈的說了一聲:「我就是這麼一提議,你們不同意也就算了——」
陸沖這樣退步,陸挽梅一下子就放鬆下來,眨著漉漉帶著淚的眼睛,「真的?!」
陸沖點頭:「其實,我也是有把握的。」
這一個多月,他又不只是準備了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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