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朝恩將事說完之後,蕭翀臉已經黑了。
「還有這樣的事,朕怎麼不知道?」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陛下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好心,妾也實在不願意破壞了。而且這件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或許是一場誤會呢?」
蕭翀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你多了個心眼,這個時候朕的小公主也不知會難什麼樣子,能夠對一個孩子出手的人——實在是狼心狗肺!」
蕭翀這話不可謂不重。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如此,妾才不願意懷疑,的確有這件事。」
「捨也寧可是自己想多了,防備心過重。」
蕭翀現在越想越是覺得后怕,倒是有些慶幸陸挽棠做了這麼一件事兒。
而此時此刻,長孫婉已經是惶恐不安到了極點。
陸挽棠今天的所作所為,有點讓長孫婉吃不。
長孫婉皺著眉頭,拚命的思索。
而這個時候,梅妃也是按捺不住:「雖說這樣的事讓人驚愕,更讓人覺得憤怒,可是這件事,不知皇後娘娘以為和我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梅妃心裏很清楚,這件事說不清楚,那自己以後在宮裏的地位就危險了。
蕭翀心裏頭也有些疑:「對了,這件事又和梅妃有什麼關係?」
不過蕭翀看的卻是長孫婉。
長孫婉當然不可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反倒是看向了陸挽棠:「其實也想問皇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讓我幫忙查這件事,我查到了這裏——又有什麼不對嗎?」
長孫婉振振有詞。
陸挽棠反問了長孫婉一句:「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難道還要本宮說嗎?梅妃有沒有做這件事,梅妃自己心裏也清楚。」
梅妃聽到這裏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就立刻喊了一嗓子:「這件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長孫婉低著頭,聲音平靜:「這件事是梅妃做的。梅妃想取而代之,就是這麼簡單。現在皇後娘娘在坐月子,梅妃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用小公主來刺激皇後娘娘。」
「一旦皇後娘娘出了事兒,豈不是也就有了希?」
陸挽棠聽著這話,幾乎是要為長孫婉的急智鼓掌。
這樣的理由,也虧得長孫婉能夠想出來。
長孫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補充:「之前皇後娘娘昏迷的時候,梅妃就故意裝病——」
梅妃心裏頓時就慌了起來。
梅妃死死地盯著長孫婉,心跳如雷鼓一般。
只看梅妃這副反應,眾人也就知道這件事恐怕長孫婉說對了。
蕭翀臉上頓時就出失的神。
陸挽棠卻是沒有半點意外。
這件事陸挽棠早就預料到了,如今梅妃這樣說出來,也不過就是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梅妃慌地看向陸挽棠,卻發現陸挽棠如此平靜,心裏頭頓時咯噔一聲。
然後不由自主的就說道:「難道皇後娘娘也想用這件事,置我於死地?」
陸挽棠簡直被梅妃這話給逗笑了。
梅妃這樣的腦子,就算自己真出了事兒,也必定不可能坐上皇后的寶座的。
陸挽棠就笑著看了一眼蕭翀:「陛下覺得,梅妃像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嗎?」
蕭翀眉心:「若是梅妃能布下這樣的局,那倒的確是長進了。」
梅妃一時之間聽著這話,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更不知自己應該生氣還是高興。
畢竟這些話聽著也不像是誇的話。
不過有了這話就說明:蕭翀心裏並沒有懷疑是做的這件事。
所以梅妃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高興,於是梅妃就鬆了一口氣,隨後將所有的不高興都發泄到了長孫婉的頭上。
長孫婉也完全沒想到蕭翀和陸挽棠兩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長孫婉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蕭翀深吸一口氣,直接質問的:「這件事,婉嬪還有什麼想說的?」
長孫婉僵片刻:「陛下想要妾說什麼呢?」
蕭翀微微皺眉。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就說一說,你為什麼要買通宮人,往小公主的洗澡水裏做手腳。」
長孫婉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不是我做的這件事——」
陸挽棠輕笑一聲:「是嗎??」
陸挽棠的語氣卻是無盡的玩味。
長孫婉哀婉的看向了蕭翀:「陛下,難道你也這樣想妾的嗎?妾跟了陛下這麼多年,妾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陛下不知道嗎?」
蕭翀了眉心:「皇后對你們一個個都不薄。」
他本就沒有回答長孫婉的這個問題。
可見答案並不是長孫婉心裏想的那個答案。
長孫婉苦笑一聲,跌坐在地上,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陛下說這樣的話,讓妾如何自?」
陸挽棠看著長孫婉演戲,半晌才了眉心,看了王朝恩一眼:「你來說說,婉嬪對孫皇后做了些什麼?」
王朝恩就清了清嗓子,緩緩開了口:「孫皇后最後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也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挑唆。雖說不知到底是如何挑唆的,不過我問過幾個宮人,孫皇後宮中起火,是另有蹊蹺。而將孫皇后安置在陛下這邊,也是婉嬪的主意。」
「最關鍵的是,婉嬪娘娘一直都和永王那邊有聯繫。而且宮中幾位大總管都收到過婉嬪娘娘的銀子——」
長孫婉沒想到陸挽棠連這些事都知道,一時之間臉刷白。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看住長孫婉:「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嗎?還是要本宮拿出證據來?」
長孫婉卻本不相信陸挽棠有證據,只是垂死掙扎:「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要我如何承認,皇後娘娘若有證據,只管拿出來就是——」
陸挽棠一個就懶得和廢話,直接看了王朝恩一眼。
王朝恩隨後就去把另外幾個宮人帶進來。
一看到這幾個人,長孫婉臉就白的更厲害了。整個人也開始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本宮只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機會,改過自新。若是你當時就承認自己是鬼迷心竅,本宮也不介意,讓你青燈古佛,過一輩子安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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