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個曲線救國之計啊！

使臣顯然說出了這番話來，就不怕在場的人反應過來，畢竟確實是方案沒有給到位，那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

師出有名，誰也找不到弊端來挑剔。

張玨臉一白，顯然這事態發展超乎了預料。

就在這時，白竹起，站了出來。

「使臣所言的壟斷生意，倒是讓在下頗有疑問。」白竹先是行禮，而後對著使臣提出了疑問：「所謂壟斷，想要壟斷之前，定然是要先證明壟斷的東西是有價值的，那勢必前期就需要無償贈予大部分的人來證明它的價值，使臣所言的一切，都是未來的利益，那前期的投，卻沒有算進去，是否有失偏頗？」

皇商的東家，就是不一般。

一開口，提出的就是致命的問題。

但使臣瞇了瞇眼睛，卻沒有被問倒，反而笑道：「前期的投已然算是結束，那又如何要算進去？所行所言，應當是以目前的況來設想，而非是轉移重點，這位大人，你才是沒有看清楚。」

「……」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再說，他們已經做好了前期的投，現在就是到了收割韭菜的時候了。

簡直是無恥！

這無恥程度，讓白竹臉都一瞬間轉難看了起來。

使臣輕笑一聲，轉頭對著晟帝道：「天朝陛下，我闡述的就是我國的想法，不知天朝的『人才』們，還有沒有更好的想法？若是沒有，那這朝貢……」

若是給不出來，朝貢免去三年不說，還要面臨人蔘的漲價，勢必要引發一連串的貨幣危機。

沈長安對這一塊並不深，所以清楚得並不多，但是總的市場變化，還是能察覺到的，且價的更迭漲幅，最終困難的，還是無辜的百姓。

使臣的一番陳詞，可謂是在獨孤求敗了。

既然如此……

沈長安起，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

「使臣大人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了吧。」

「哦？子？」

使臣一看出來的沈長安，竟然是這滿朝文武中唯一的子，倒是驚訝了一把。

當然，能夠被選出來出使晟朝，使臣也不是傻的，自然不會覺得沈長安是後宮跑出來的人，所以更加的驚訝，得多有才華，才能站在這裏？

所以使臣也打起了神。

沈長安微微一笑，「我朝人才，不分男，此時使臣竟然還不知道？」

「……這個，舟車勞頓，自然是……」

「沒關係，邊境小國，消息滯留，能夠理解。」

開局第一站，沈長安笑著明損了一把使臣。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實際上暗箭膈應，明搶則躲都躲不過去。

使臣臉一下綠了，「如今再議論的是經商之道，與消息滯留、國小不小，都沒有關係。」

「誰說沒有關係？若是消息滯留，那我朝若是自己培育出了人蔘，使臣的國家卻還覺得自己獨一無二，非要哄抬價格，最終卻一無所得，豈不是慘了？」

沈長安笑了笑，話語之中見的沒有怪氣，卻比怪氣更膈應人。

「我且問使臣一個問題，壟斷人蔘，是否確定市面上沒有可與之替代的藥材？」

之前所謂的『消息滯留』，都不過是沈長安為了問出這個問題的鋪墊罷了。

因為消息滯留，所以使臣口口聲聲所說的壟斷市場，那如果他所謂的壟斷只是單方面的壟斷，但實際上本沒有人稀罕，一切的一切，豈不都是自我娛樂，無人問津嗎？

之前白竹提出的，關於前期的投，也是一個重點，卻被使臣故意模糊化。

如今沈長安問的這個，又如何能夠模糊？

使臣冷笑一聲，「這個問題，大人倒是問的巧妙，但如果晟朝自己有人蔘，又如何要從我國購置？這不是兩廂矛盾了嗎？」

「不，這並不矛盾，剛培育而出的人蔘，以稀為貴，自然價格高昂，但實際上的藥用價值卻還在深的查探當中，既然如此不確定的話，那為什麼不去選擇相對來說更便宜的人蔘作為過渡？」

「便宜的人蔘？」

使臣萬萬沒想到，自己國家當寶貝賴以生存的藥材，竟然在沈長安口中就了便宜的東西！

這簡直，這簡直……

「天朝陛下，難道你們這裏的『人才』都只不過是只會空口白話，辱我朝的嗎？」

使臣氣的跳腳，朝著晟帝質問。

晟帝才不會說自己也被沈長安剛剛的話逗樂了，正問道：「長安，不可言語失禮。」

「陛下明鑒，微臣也只是心平氣和的論證罷了，誰知道使臣竟然心理如此不住，那微臣注意一下，著點說話吧。」

「你！」

使臣要被沈長安氣了個半死。

但同時，他也聽到晟帝對沈長安的稱呼。

長安……

這不就是……

「我說這位大人為什麼要這麼說話，原來剛剛那一篇本過高卻又利潤單薄的方案，是你寫的啊。」

「正是小子。」

沈長安大大方方的承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祈禱你能夠給出多好的方案了。」

使臣輕蔑一笑，說道。

沈長安卻並沒有生氣，反而反問道：「使臣大人覺得小子的方案不行，那小子卻覺得使臣大人的方案更不行了。

「首先壟斷有風險，哄抬價格之後，市場變化，這世上窮人總比富人多，買不起東西，那就只能另闢別的道路。

「其次壟斷的同時，也是在撕毀易的條約，對於商人之間的信譽而言，實在是巨大的傷害。

「這才只是兩點，多的小子也懶得說了，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這世上沒有獨一無二無可替代，只有這個東西便宜又好用，才會被人所接。」

沈長安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似乎意有所指，卻又不點破拆穿，徒留使臣在那裏跳腳。

「你說我國的方案不行，那難道你的方案就行了？」

「那當然。」儘管被白竹簡潔化的同時刪掉了不的細節，但沈長安卻仍舊很自信的點頭，「一切易以誠信做基，只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獲得旁人的認可，利潤單薄不打，細水長流，總能匯聚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