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索也不裝了,披上服火急火燎的就下了樓。
適逢看見沈長安將盤中的菜肴倒在了一起,正要丟掉,大喊一聲:「且慢!」
這一聲中氣十足,直衝雲霄。
沈長安都被嚇得手了,一回頭,換上笑臉道:「見過使臣大人,沒想到使臣大人大病初醒那麼的……有神。」
「……」
經過沈長安的提醒,使臣才想起自己還在『病中』,連忙肩膀一聳拉,氣虛的說道:「這不是想著沈大人過來了,有所怠慢,趕的就來了,不過看見沈大人這浪費糧食,有些不解和心急……」
「不解和心急?是心急沒趕上這趟飯,和不解我為什麼不給你留下?」
沈長安發言十分的耿直。
「……」
「哈哈……我開個玩笑的,使臣大人可不要生氣呀。我們這當百姓的父母,每時每分都要理很多的事,自然吃飯的時間,能多短,就多短,吃飽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剩菜,那收斂一下,餵給路邊的野狗,也算是積了功德了。」
沈長安笑著解釋。
然而這笑容,落在使臣的眼中,就是不一般的可惡和過分。
拳頭的『咯嘣』響,但表面還是要做好樣子的。
「我記得沈大人是太醫對吧,特來探我,還真是有心了,不過我這剛醒過來,腹中空空,先用過了飯,再找沈大人吧。」
哼,吃飽了飯我就去睡覺,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使臣自認自己還當得上一句老巨猾。
只不過,他遇到了被司北辰點通了奇經八脈的沈長安罷了。
「使臣大人,腹中空空,是好事啊!」沈長安拉住了使臣的手臂,「只有腹中空空,才能真的檢查出,病因在哪兒啊?」
「你……」
「比如上次使臣大人就腹痛了吧,那次雖是上天降怒,但也實打實的是使臣大人自己不行,恰好現在有時間,就一併的檢查了吧。」
「沈大人,我勸你適可而止……」
使臣被沈長安折騰得都要沒脾氣了,只能咬牙切齒的暗中警告。
但沈長安仍舊是笑的溫和,一副『我為你好』的態度,開始把脈起來。
使臣氣的口都上下起伏起來。
片刻,他問道:「如何了?」
「哎呀呀……」沈長安搖頭嘆息:「查出來了,使臣大人這病啊,說白了就是憂心過重,導致心郁沉積,才了病癥,只需要隨我出去走一走,氣……對了,使臣大人來到京城,可曾了解了京城的習俗?不如我帶使臣大人逛逛吧。」
「你……不用你……哎哎,你拉我做什麼……」
「使臣大人別害,您這病就是悶出來的,出來走走就好了。」
沈長安的力氣並不大,但在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有一排的林軍渾肅殺的看過來,使臣哪兒敢反抗,糊裏糊塗的就上了馬車了。
馬車行進起來,沈長安笑的和順,卻偏偏給了使臣一種骨悚然的覺。
很快馬車停下,使臣連忙的跑下來,卻發現馬車停在了一個書鋪前。
「???」
使臣彷彿一下抓住了沈長安的小辮子般,激的說道:「沈大人,你說來逛逛,這就是……」
「對,這就是!」
沈長安隨後下了馬車,說道:「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使臣大人一路從邊疆來到京城,萬里路行過了,自然要看一看萬卷書了。」
「呵,呵呵,你這……」
「走吧你!」
都到門口了,沈長安才不和使臣多有客氣,直接把他一拽,走進了書鋪里。
使臣一個趔趄,險些摔了個大跟頭,轉頭要和沈長安計較的時候,卻發現書鋪的大門一下關閉了,而旁邊的書架子也走出了一群分明的大漢。
咕嘟!
使臣咽了一下口水,話都快說不清的道:「沈,沈大人……你這是做,做什麼啊?不,不是看書,看書嗎?」
「我本來是打算看書啊,可是使臣大人你不是覺得不行麼,所以,那就取消了啊。」
一旁有書仆端來一把椅子,沈長安淡然的坐下,臉上的表依舊是笑著的,卻讓使臣皮疙瘩掉了一批又一批。
不對勁,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使臣努力的咽了口水,想要將范兒端起來,卻傳來沈長安一聲輕笑,嚇得他險些就跪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好歹是朝廷命,負職責,我又是帶著和平而來的使臣,你不能……」
「我不能怎麼?我沈長安一介子,使臣大人你何必那麼張呢?」沈長安似笑非笑的說著,下微抬,說道:「沒看見使臣大人都要站不住了麼,還不趕給使臣大人搬個椅子來。」
「是!」
這一聲『是』,應得可謂是擲地有聲。
接著搬過來的椅子也『哐當』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使臣雙再也無法抗拒心的恐懼,直接一,連椅子都不敢坐,直接攤坐在了地上。
「沈大人,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使臣被那麼多人圍繞籠罩,竟然平白的生出一種翅難逃的既視。
這種況,就跟街頭打架被小混混圍攻,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一樣。
可是現在不是街頭,也沒有打架,他是外邦使臣,是朝廷醫,這份上也是對不上的,可為什麼……
沈長安對上使臣眼中複雜的神,笑道:「使臣大人,你我之間,主權不都一直是在你手裏嗎?你想要出難題,想要比試,想要裝病不見我,不都是你說了算,長安只是個小小子,又能對大人做什麼?」
「你,你別裝了!你都說了我是裝病了,那在驛站,你就是故意愚弄我,害我了那麼久,現在疲力盡,然後就把我騙到這裏來,就是為了,為了……」
使臣『為了』半天,卻始終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為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之前大家都守禮,所以使臣可以盡的耍無賴,但是現在沈長安不願意守禮了,那他就是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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