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肩而過的一瞬間,白竹卻手想要拉住沈長安。
蕭靈兒隨其後的出手,和白竹手掌之間手三招。
「住手。」
沈長安開口喝止,攔在了蕭靈兒面前,一雙眼睛看向了白竹。
「我在想事,並不像打斷思路,如果你要找我敘舊,請約時間。」
「……」白竹著沈長安,他知道沈長安對於醫學方面的熱,一時之間也把握不清這句話是婉拒還是什麼,但想到一路過來,所下定的決心,便說道:「好,那等你忙完,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嗯。」
沈長安帶著蕭靈兒遠去。
蕭靈兒有些魂不守舍,沒耐住子的問道,「沈太醫,他看上去,很喜歡您,您為什麼……」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長安一句話回復,讓蕭靈兒啞口無言。
人活一世,並非是為活著,眼前那些被病痛折磨著的百姓,哪一個不比白竹重要?
察覺到沈長安話中的意思后,蕭靈兒覺得自己和沈長安直接的心態差距,實在是太遠了。
……
「你在這裏發什麼呆?」
蕭遠手在蕭靈兒的面前晃了晃,把後者喚回神。
「我在想沈太醫的事。」蕭靈兒單手支著頭,喃喃說道:「哥,你說為什麼沈太醫分明看著也就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模樣,可在邊,我卻始終覺得,在照顧著我,就那種……像是面對著長輩的覺。
「還有啊,今天有個白俏公子找,那個公子是和將軍一起來的,份地位肯定低不了,但沈太醫卻平常心對待,甚至理方法在我看來,就很大義,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那麼公私分明的。」
「你啊,才見過多地方,多人?沈太醫作為醫者,生死早已看淡,也肯定見過不因為病痛而引發的各種不好的事,所以才會心態,和你這種在外潑辣霸道,在家裏就知道悶頭哭、需要哄的小丫頭可不一樣。」
蕭遠笑著颳了一下蕭靈兒的鼻子,說道。
「切。」蕭靈兒撇,「誰說的孩兒就不需要哄了?說白了,還是你們臭男人沒有了解到我們悲傷的原因。」
「蕭靈兒,給你臉了啊,敢說你哥我是臭男人,看我不教訓你!」
「哎呀哎呀,哥哥打妹妹了。」
蕭靈兒和蕭遠在帳篷外打鬧的聲音穿進帳篷里,沈長安聽后也只是付之一笑。
在查看過所有服藥的病人之後,沈長安再次開始調配出不同劑量的藥水,分發下去,正打算自己留在這裏親眼看服藥后的反應時,就傳來一個消息。
「有人逃出去了。」
逃出去的人,沈長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外邦的細,否則層層把守,沒點本事還真的是難以。
但是當沈長安來到主帳里時,從老將軍口中才得知了真相。
「今早又發現了十多個被傳染的人,初步估計那個細是染了病了,所以害怕,故而離開了這裏。」
沈長安疑道:「可是既然被傳染了,那他不是應該留下來先把病看好嗎?」
聽到沈長安的話,老將軍不由得笑出了聲。
「長安丫頭,有時候我覺得你很聰明,可有的時候,你又反應不過來。」老將軍無奈笑道:「為百姓,自然是最為相信自己國家的人,就算是你這葯有用了,可也沒有人能證明,這個葯只有你能夠調配出來,細染了病,自然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回去求救了。」
老將軍這麼一點,沈長安就通了。
只是,沈長安想到原本故事線中該發生的瘟疫,兜兜轉轉,還是要發生了,只不過極大的可能,是發在了外邦之中。
兩國戰,其中一方卻徒然發瘟疫,這究竟,是好是壞?
站在醫者的角度來看,沈長安自然不願意生靈塗炭。
但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生死,也從來由不得誰來決定。
從主帳出來后,沈長安再去配了十多份葯,分發下去后,親自監督,記錄了一下藥發作的時間,取一個區間值記錄。
做完這些,外面天就已經黑了,依照和老將軍的協議,沈長安同他一起用過了晚飯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結束一天的疲憊事務,開始休息。
帳篷雖然抗風,卻不抗凍。
夜裏沈長安蓋了幾層被子都冷得不行,唯有手腕間的白玉手串散發著溫熱的溫度,讓不至於太難捱。
次日。
事實證明,有些人是念不得的,因為一念,他就回來了。
霍巖親自帶隊,組織了三千人前去奇襲外邦邊境,司北辰從后一路追上去,同他們一起,這次的出發,人雖,卻大捷。
「父親,我沒有辜負你的信任,我攻下來了一座城。本來想要將周邊三城一併拿下來給父親賠罪的,可惜哥他傷了,這才歸來。」
主帳,霍巖興的宣告著自己的功勞,激得面紅耳赤。
而其他人聞言,也都禮貌的笑著恭賀。
唯有首座上的老將軍,臉有些難看的追問:「安王傷了?」
「……是。是我太莽撞,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暗放箭,哥他看見,就替我擋了下來。」
說著司北辰中箭的事,霍巖有些心虛。
但很快,他臉上的心虛表就沒了,而是說道:「父親,哥那邊不礙事,已經讓沈長安去治了。父親你先和我去那城裏看看吧,這可是我第一次親自打仗奪過來的。」
這語氣之中不乏有炫耀和求賞的意味。
之前沈長安辱他,說的就是這天下,沒有一寸是他霍巖打下來的,如今,沈長安非得自打不可。
還有父親,父親一直對他抱有希,如今肯定能明白,自己不會辜負他的希,自己也已經長大了。
霍巖臉上的笑越來越大,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了。
然而下一刻,等待他的卻是劈頭蓋臉的一掌。
啪!
「安王替你擋的兩箭,你這輩子拿命來償還都尚且不夠,竟還想要討賞?來人,將霍巖鎧甲卸下,到營帳外跪下,安王何時無事,他何時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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