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辰苦一笑，說道。

呂義表一僵，「什麼意思？」

司北辰沒有解釋。

呂義卻也不是傻子，除卻剛剛頭腦不清醒的時候，問了句廢話外，現在也恍惚明白了過來。

請不到援兵，可是為什麼請不到？

老將軍出征前，安排的是霍巖將軍守城，他的親子，又豈會不將老將軍的生死放在心上？

呂義不是個多愁善的人，此刻卻也被腦海中浮現的念頭實打實的嚇了一跳。

「將軍他……」

這話剛開了個頭，呂義就說不下去了，聲音乾，表更是難以形容。

沈長安嘆口氣，說道：「不想去想的東西就別想了，我和安王上帶著吃的，還有治療的東西，足以應付了。」

「好……好……」

呂義神有些恍惚，似乎還淪陷在剛剛的設想之中，無法。

霍巖是老將軍看著長大的，又何嘗不是呂義看著長大的？

如今，霍巖守城，卻守了這般模樣……

「夠了，呂先生你若是還執迷與此，那你就回城請援兵吧，我和長安定不會阻攔你的。就此別過。」

司北辰抱拳，起站了起來。

做到這般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既然呂義不相信，他大可自己去求證。

沈長安看見呂義對於這番話仍舊沒什麼反應，嘆口氣，隨著司北辰一起站了起來，轉朝著九曲山的方向而去。

走了好長一段路，司北辰停下，轉過再去看呂義的方向，卻見人和馬，都已經不見了。

「希霍巖還能有三分良知吧。」

司北辰已經徹底對霍巖失去了期待，轉帶著沈長安繼續前進。

九曲山其實應該做九曲山脈，整條山脈能夠綿延到外邦境，若是帶兵從九曲山為突破口，可以長驅直外邦之中。

但是這個突破口司北辰知道，外邦的人自然也清楚不過，所以常年都會安排重兵把守。

不過上次司北辰之所以得以上山，是因為外邦那邊鬧起了瘟疫，各個人心惶惶，他這才上山之後得以全然。

但今時不比往日，外邦那邊的人明顯是要臨死反撲，將老將軍九曲山後，便大幅度的開始搜索，司北辰帶著沈長安過來，先後都已經殺了三波人馬了。

「呼……」

司北辰吐出一口濁氣，帶著沈長安縱一躍，停靠在一顆大樹的樹枝上，這個角度下，可以清楚的看見周圍的況。

「你先休息，我來警戒。」

沈長安視力自然是不如司北辰的，但那些外邦的士兵也並非如司北辰那麼厲害。

這種時候，推只會顯得矯，所以司北辰點了點頭，叮囑看見什麼況，一定要醒他后，便盤膝打坐，開始運功修養。

沈長安裹了上的服，這麼高，沒了遮擋，寒風更加凜冽，風雪也很大，稍不注意就落在眼睛裏，化開后猶如一滴眼淚劃過臉頰。

這還是第一次站在那麼高的地方俯瞰，不管是心，都到了莫大的衝擊。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不是凌絕頂，但沈長安也到了高不勝寒。

認真的看著周圍，突然，注意到不遠矮一點的樹枝上，似乎掛著一個黑影。

黑影高大，很像是人。

幾乎是下意識，沈長安就要喊醒司北辰了，但卻又很快注意到，那個黑影一不，形匍匐，並非是潛伏在那裏，更像是昏迷了一般。

仔細的關注了許久，沈長安都不見那個黑影一下。

等到司北辰醒轉之後，才耐不住的說道：「你看那邊，是不是一個人昏迷了？」

司北辰看得要比沈長安清楚許多，當即說道：「是，上還穿著我軍的服，我們過去看看。」

「好。」

答應下來之後，沈長安莫名的心糾了一下。

司北辰攬著沈長安下了樹，越是靠近那個黑影的方向，沈長安的心就越是不安。

這濃濃的不安，甚至都影響到了司北辰。

「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那個人有些許的悉。」

「你啊，一路隨軍而來，自然是有些悉的，不過沒事，呂先生我們都救回來了，他也肯定沒事的。」

司北辰安了一下沈長安。

沈長安出了淡淡的笑容，可心的沉重卻不曾減片刻。

走近了之後，司北辰才注意到，黑影沒有被服遮蓋、所出的手腕皮，都已經散發著青黑，哪怕是如今的風雪天，仍舊有這一臭味散發而出。

他手想要蒙住沈長安的眼睛，可始終是慢了一步。

「我看見了，他死了。」

沈長安語氣很平淡，「我是醫者，並不怕死人。」

聽著沈長安這麼說，可司北辰卻沒有放開，反而上前一步，將擋住。

「別看。」

不要看，就不會多想。

這人已經死了很久，都散發了臭味，說明他並非是跟著老將軍出征的人，而是再次之前就已經來到了九曲山的。

司北辰想到了孫強說的話，除卻白竹帶人上了九曲山外，還有一個無名小兵也來了。

那無名小兵和沈長安是什麼關係，又是誰，司北辰都沒有問，可此刻，他卻清楚的明白，這個人為了沈長安上九曲山尋雪蓮心，沒有回來，死在了這裏。

出於私心，司北辰並不想沈長安知道這件事，他不願意的任何一緒，分給旁人半分。

這個想法極佔有慾，且偏執。

但司北辰就是這麼做了。

沈長安被攔住，蒼白的小臉上出了一疑，但語氣卻堅定不移，「我要看，你讓開。」

「長安……」司北辰聲音沙啞下去，「別看了，我們走吧。」

如果是以前，沈長安定然不會糾結，但司北辰越是遮掩，就越是不安，用力的推開司北辰，走上前，仰頭一看那人的模樣，瞳孔猛，僵在原地。

「長安！」

司北辰注意到沈長安的狀態，連忙抱住，將的頭靠在了自己的口。

沈長安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管是反抗，還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