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北辰卻能聽到急促的呼吸，像是不過氣一般。

「不怕，沒關係的，他是自己要上九曲山找雪蓮心的，並非是你讓他去的，所以和你無關，你不要難過，不要傷心。」

聽到司北辰的話，沈長安遲鈍的給出了些許的反應。

「你說，什麼？他來找，雪蓮心？」

沈長安抬頭，直視著司北辰。

司北辰張開，卻一言不發。

他還以為沈長安僵住，是因為知道這人是為了上山來找雪蓮心的，可現在，……竟然是不知道的？

「說話！」

沈長安眼中的緒轟然破碎，抓住了司北辰的胳膊，質問道：「你說話啊！」

「我……」

「他來找雪蓮心，是不是因為我？他來了，卻死在了這裏……你是不是知道？你卻不想讓我看見他？他都死了，你卻連這件事，都不讓我知道？」

沈長安渾泄了力氣，跌坐在了地上。

司北辰隨之蹲下來，攬住的肩膀，「長安，不怪你，和你無關，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是，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沈長安也不是沒有見過生死，不至於那麼脆弱。

可是第一眼，看見是他死了，之後就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而死……

「不，人都是有共的，如果他是個無名小卒，我見他為我而死，會惋惜，會愧疚。可是他是張猛啊，他是我的朋友，如今為我而死……」

沈長安攥著手掌，靠著指甲扣進掌心的疼痛，來讓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

而聽到沈長安的話，司北辰也恍然大悟。

「他是張猛？」

之前孫強就說過一個無名小兵，而後發現他，司北辰也一直沒有時間去確認他的份。

如今抬起頭看了一眼，司北辰也沉默了下來。

同沈長安所說的一樣，一旦死的人是自己嗦認識悉的，就會不一樣的。

之前在京城，張猛還努力的撮合過沈長安和司北辰，轉眼，卻死在了這裏。

生死無常，誰也不能跳出來。

因為還有事要去做，沈長安和司北辰草草的將張猛埋下了之後，便繼續出發了。

只不過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沈長安帶著一塊從張猛鎧甲上拽下來的布料，等回到京城，也好藉以緬懷。

過了最外圍的山脈之後，再往裏走，就沒在到外邦的人了，而天氣也越來越惡劣。

司北辰走在前面為沈長安擋住最大的風，可哪怕是過來的些許風雪，都令沈長安瑟瑟發抖，臉被凍得通紅。

「前面有人……他們看見我們了。」

司北辰注意到前面的況，剛開口，便拉住了沈長安。

能在司北辰發現的同時，反發現他們，說明對方的實力不在於司北辰之下。

只希是友非敵。

逐步靠近之後，沈長安率先看見的是一抹白。

司北辰也同樣看見了，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沈太醫！」

突然，從對方的人群之中，跑出了一個人影，如風一般的竄到了司北辰和沈長安的面前。

沈長安抬頭一看，拉住了司北辰警惕的胳膊，笑道：「蕭遠，是你。」

「對，沒想到還能遇到沈太醫，聽說你病了，你……」

「我已經好了。」

沈長安笑道。

同時，白竹帶著一行人也走了過來，看見沈長安后，略顯失態的追問：「長安，你好了，太好了，是我無用，沒能為你尋來雪蓮心，都說此是有緣人才可得，看來我們……」

「好了。蕭遠，我記得你跟著老將軍出戰的吧，你在這裏，老將軍呢？」

司北辰不客氣的打斷了白竹的話，橫刀直的問起了蕭遠。

蕭遠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見過安王爺。老將軍就在不遠的峭壁後面休息，前不久我出來尋找吃的，遇到了白公子等人，回去稟報了老將軍后，決定再多找點吃得回去。這不，正打算回去，就遇到你們了。」

「老將軍可還好？」

司北辰追問道。

蕭遠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王爺隨我們一同前去便知。」

「好。長安，我們走。」

司北辰強勢的介到了沈長安和白竹之間，轉過頭對沈長安說道。

「……」

沈長安無奈一笑，「我們過來本就是來找老將軍的，自然是一起去了。」

一行人朝著老將軍的臨時休息地而去。

很快就在一峭壁後面，見到了老將軍，以及一群殘兵。

「義父……」

見到老將軍滄桑的面容，司北辰控制不住緒的喊了出來。

老將軍睜開了眼睛，見到司北辰，笑了笑，「北辰，你來了，義父我這子骨還行，能扛到你來接我。」

「嗯，我就知道義父戰無不勝，絕對不會出事的。」

司北辰也笑了起來，上前扶起了老將軍。

老將軍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見到了後的沈長安，也笑著點頭。

但很快，老將軍就注意到來的人里，除卻司北辰和沈長安外，再也沒有多一個面孔，疑起來。

「義父，此次是我和長安單獨來找你的，霍巖那邊……出了點事。」

司北辰有些不好說，擔心老將軍會承不住。

然而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老將軍立刻就甩開了他，說道：「給我支支吾吾的，霍巖怎麼了？是不是我不在永安城，他還關上城門做上了土皇帝？」

「……」

司北辰一時之間不好說。

因為……

還真和老將軍說的這個差不多。

見司北辰低下頭，老將軍冷哼一聲，轉而看向沈長安，「他不說，長安丫頭，你來說！」

「回老將軍，您出征之後，我就染了病一直昏睡，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儘管沈長安再如何看不上霍巖，卻也不至於說什麼壞話，黑白自會揭曉，霍巖所做的一切事，都有跡可循。

「你染了病？那你快坐下。」

老將軍攙扶著沈長安趕忙的坐下，轉頭又怒瞪司北辰，「你到底說不說？！」

司北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終於是嘆了口氣，對老將軍說道：「義父，我們去那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