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沈長安自然是知道晟帝是不行了,五臟六腑都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損傷,若非這些年一直補藥補著,加上常年用脂化妝遮掩,怕是病態早就瞞不住了。
「長安,你現在立刻回去,收拾東西就趕出城。父皇疑心很重,只要你的葯對他是有用的,他絕對會你的。」
司北辰瞬息之間,就幫沈長安想到了對策,道:「你走之後,父皇定會安排人去追你,我這邊會幫你掩護,必要時刻,計劃提前也無妨。」
部署了那麼多年,擁有著那麼多的後手,司北辰所謂的計劃提前,更準確來說,應當是東風已到,箭在弦上罷了。
「好,那我走了。」
沈長安沒有矯或者是多說什麼,明白,司北辰定能將一切都安排好的。
「長安……」司北辰住了沈長安,靜靜的凝了片刻,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言又止,只說道:「等你再回京城,就不用懼怕任何人了。」
……
沈長安回到家,時間迫,帶著柳氏和沈從濤本走不掉,只能來柳氏,讓去找小婕,而後又書信兩封,分別給小婕和巧兒送去,這才拿上包袱,坐進了馬車裏。
馬車一路出城,很是順利。
沈長安掀開車簾,卻發現車夫走的路與計劃中的並不一樣,不由得握了藏在包袱里的匕首,開口問道:「走錯路了吧?」
「沒有走錯,王爺說計劃有變,需要繞小路,大人不必擔心。」
車夫穩健的話語聲傳來,顯然這番說辭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沈長安又開口說道:「不行,聽我的,走回原路。」
「可是王爺……」
「聽我的!」
沈長安又重複了一遍。
然而車夫卻沒有片刻的停頓。
糟了!
沈長安毫不客氣的打開車門,跳車滾了下來。
馬車走的不算快,可跳車這樣的事還是很危險,特別是山路多石頭,當即嗑的沈長安渾都在痛。
可不等反應,就傳來了車夫拉韁繩,氣急敗壞的聲音,「臭娘們兒,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肖先生說的沒錯,你就是欠收拾!」
竟是肖楓!
沈長安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一旁的林就鑽了進去。
車夫隨其後。
能夠被司北辰安排來送沈長安,他上也是有點功夫的,只不過林礙事,輕功不好施展。
而沈長安頭也不回的跑,本不在意是否前面是否有樹枝之類的,只想著趕離開,竟然一時之間沒能讓車夫追上。
咻!
就在沈長安聽著後面的聲音有些遙遠的時候,一道暗的破空之聲傳來,瞳孔一,比之腦子更快的,是的反應。
沈長安朝一邊倒了過去,堪堪躲過了暗,卻見車夫瞬息之間拉近了不距離。
「還敢躲?這次看你還怎麼躲得掉!」
車夫又發了幾枚暗。
沈長安想也沒想的握住袖口,扣了其上的暗,三支袖箭瞬息發出,速度比之車夫的還要快。
縱然有武藝在,但大意之下竟然還中了一箭。
「臭娘們兒!」
沈長安抓時機就要跑,卻在跑了沒幾步后,柳暗花明,一下穿過了林,一條水流洶湧的大河橫在了面前。
咻咻咻!
在沈長安停頓的一瞬間,後三道暗瞬發而至,沒有躲過去,慣作用下,朝前面一撲,直接落進了大河之中。
耳鼻口中被迅速的灌滿水,這種覺並不好,後背也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幾昏迷,河水流大開大合,就跟一葉扁舟,無法定下一般隨波逐流。
砰!
後腦勺不知撞到了哪兒,沈長安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車夫站在岸邊,看見河水之下浮起來一大片,啐道:「中了暗,就算你會水,也得死在裏面。哎喲……還以為你就一把匕首,沒想到還有袖箭,這傷,肖先生必須得給我加錢!」
……
次日一早,晟帝要召見沈長安,這才得知已經告假了,而且一告就是一個月。
張玨在朝堂之上被晟帝罵了個狗淋頭,轉而心中開始惶然,想到昨天放走沈長安的是林濤,當即就要發怒時,又有人說進來通傳,說安王爺覲見。
司北辰自然不是一個人進來的,手裏還拎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僕從,進了書房的瞬間,就將手裏的人反手丟在了地上。
晟帝見到他的模樣,當即就要拍桌發火,但一看那僕從的穿著和長相,竄起來的火焰頓時終止。
「你,你……」
「父皇,這是兒臣送給你的驚喜。」
司北辰勾一笑,彷彿是沒看見晟帝難看的神一般,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晟帝怒火中燒,「你到底什麼意思,武兒怎麼樣了!」
「武兒?哈哈哈……」
司北辰放聲大笑,「父皇,你稱呼兒臣幾人,從來都是以序號稱呼的,喊我老六,喊司臨安老七,可從未有過如此親昵的稱呼啊。」
面對稱呼上的問題,晟帝完全不當回事,只是冷笑面對。
「也是,你如果當真在意我們這幾個兒子,也就不會放任我們互相殘殺,互相傾軋了。」
司北辰喃喃開口,像是說給晟帝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哼。」晟帝開口說道:「既然你都將人捆到面前了,那朕也不瞞著你了。是,朕從沒打算過從你們之中選出未來儲君,朕的人選,一直都是武兒,他才是天命之子!」
「呵。」
在選擇走出這一步之前,司北辰早就料到過會從晟帝口中聽到什麼樣的話,可真真切切的聽到后,卻又覺得難和痛心。
這就是自己尊敬了十多年的父親?可他卻從未將自己當做兒子看待過。
「老六,夠了。朕已經很寵你了,你自小就可以拜得當朝大將軍為義父,這幾年,更是手握了些許兵權,你看看和你作對的老七,還有其他人,都沒什麼好的結果,對於你,朕是問心無愧的。」
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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