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擺擺手,沉默只是因為進寺廟好像都是走後門,難免有些想笑而已,並不是介意什麼。
……
從後門進,先是一片空曠的廣場,是每日晨練的地方。
而後穿過月亮門,又來到一片佛堂。
司中武對於這裏很悉,也不用多看和多問,帶著沈長安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來到一院落的門口,司中武對沈長安說稍後,而後率先推門進去,不一會兒才出來,讓沈長安進去,自己則坐在院落之中。
沈長安剛踏進房屋裏,就嗅到了濃烈的檀香味,而房中設有簾子,簾子後面是供奉的菩薩。
太上皇跪伏在團上,還在低聲誦經,看樣子是沒有時間來理會沈長安了。
沈長安自己就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等著太上皇完事。
片刻,太上皇睜開眼睛,轉頭看了一眼沈長安,笑道:「我還奇怪,你這個丫頭怎麼那麼些天才過來見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傷了啊。」
「啊?大殿下沒有跟您說?」
沈長安詫異了一下。
太上皇搖搖頭,「中武雖然憨厚,卻不是個碎的人,沒有徵得你的同意之前,是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
經過太上皇這麼一點,沈長安倒是反應了過來。
確實是這樣的,雖然司中武告訴了沈長安他在寺廟之中掛了名,但多餘的卻沒有說,若非是那天詢心小和尚的誤闖,怕是他連這個都不會告訴沈長安。
倒是嚴實的。
「本來我聽說中武哪兒藏了個施主,好奇,後來得知是你,就想敘敘舊,未料想,你這要強的子,也有吃虧的一天。」
太上皇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語氣里的幸災樂禍藏都不帶藏一下的。
沈長安無語,「皇爺爺,好歹我也喊過你一句爺爺,就不能有點長輩的威嚴嗎?」
「要這威嚴做什麼?當初你這丫頭給我治病都不帶講價一下的,如今你也沒出大事,還不能允許我看看好戲?」
太上皇笑了笑,不過很快他臉一正,問道:「打趣的話就不說了,你先說說,你不是死遁離開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
沈長安正沉默,就見太上皇得意一笑,「姜還是老的辣,我一早就看出你是死遁了,只是後來,北辰的人帶著你的信過來,倒是讓我驚訝了一下,這寺廟之中高牆圍住,也不好去打聽事,只能等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有心,什麼時候來給我這個老人家,講講故事了。」
「皇爺爺,你這老人家,事不好打聽,收留人倒是有一手嘛。」
沈長安無奈一笑。
太上皇完全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
不過,這麼些天憋在心裏的疑,能找個人傾斜,倒是也不錯。
沈長安索就將這三年多以來的事,簡單的告訴了太上皇。
太上皇作為過來人,在眾多皇子之中穎而出,又教導出晟帝這樣的接班人,如今年歲已大,早就看破一切了。
聽著沈長安的故事和疑,他笑著轉了一下念珠,從菩薩面前起,走到了沈長安邊落座,說道:「不用疑,這所謂的暗殺,就是北辰安排的。」
「……為什麼呢?」
沈長安皺了皺眉頭,問道。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殺?
如果是要死,倒也不必裝什麼深義重,直接一杯毒酒就可以將送走。
但如果要活,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了,我可是過來人,如果北辰那小子真的要你死,手的機會很多,不必等那麼久。」
太上皇遞給沈長安一杯茶水,淡定的說道,「要我說啊,他只不過是想要引你手而已。」
「引我手?什麼意思?」
沈長安後腦開始作痛,但沒有在意,而是虛心的請教太上皇。
誠如太上皇所言,司北辰並不想沈長安死,但是他偏偏又真的安排人手了,而那車夫手的姿態,顯然是真的要置於死地,沒有留後手的。
這麼一番作,司北辰想幹什麼呢?
「你別把事複雜化了。」太上皇抿了一口茶水,說道:「你之前也說了,北辰這小子,屢次對你示好,甚至還拒絕了和蔣家的婚事,足以證明,在他心裏,你是要比一些東西重要的,他是喜歡、心裏有你的。」
「那又為什麼……?」
沈長安端正態度,猶如一個懵懂的學生,問道。
太上皇開口說道:「原因很簡單啊,你之前死遁的引線,是那個謀士害了你流產,失去了孩子,所以北辰此舉,是希你能夠理由和借口,對謀士下手。」
「……」
經過太上皇這麼一點明,沈長安豁然開朗。
對於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沈長安是有憾的,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但它真正的母親已經沒了,父親卻又不看重它,換而言之,它不出生,反而是好事。
只是在司北辰眼中,他認為沈長安介懷著這件事,但又因為時局不穩,他要沈長安和肖楓暫時的和平相,如今他打算出手了,自然也捨不得沈長安繼續容忍下去。
故而,主給沈長安遞了一個,能夠殺了肖楓的理由。
那就是『肖楓要殺了』,只需要生出要報復的念頭,怕是連親自手都算不上,司北辰就能給理好了。
「丫頭,怎麼了?」
太上皇看著沈長安雙目空,手在面前晃了一下。
沈長安倏忽回過神來,後背卻被冷汗打。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沈長安握著茶杯的手收,茶水是熱的,燙的茶杯也帶了溫度,卻無法捂熱冰冷的指尖。
太上皇輕笑了一聲,「這世上的事,只要發生了,就沒有必不必要一說,北辰認為你不接他,是無法介懷孩子的事,所以主給你遞上報復的理由,讓你可以不顧慮他的,等你大仇得報,或許還會謝一下他,從此你們二人,還能譜寫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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