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蔡炳氣得滿臉漲紅,看向房,一雙眼睛恨不能噴出火來。
房冷笑一聲,挽著謝瑤環的玉臂,含笑道:「罵你怎麼樣?若不是我家娘子心慈,不得要打你幾下!」
「蔡知州,你我位相同,就別拿知府我了,他算什麼東西!」一想到曹州知府殺良冒功,房恨不能去到府衙砍了他的腦袋,說起話來更是毫不客氣,連同上司一塊罵上了。
蔡炳雙手微,氣憤之下,哪裏還顧得什麼臉面,冷哼說道:「府尊你回到曹州!」
「我這就回去!」房拉著謝瑤環緩步走出正廳,頭也不回的道:「我們二人乘馬前行,知州的轎子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吧!」
等到二人離開衙,蔡炳猛地一腳,將茶桌踹翻后,牙呲裂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自作孽,自作孽啊!」
金祥瑞見蔡炳憤恨滿腔,站在原地也不敢言語,生怕衝撞了這位正在氣頭上的曹州知州。
過了片刻,蔡炳深吸幾口氣,緩過神來,轉頭對金祥瑞道:「考知縣,房俊到你轄下做什麼來了?」
「這個...」金祥瑞一雙豆眼連連閃爍,礙於蔡炳的權勢,只得將房的行蹤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然他揭發曹州知府殺良冒功一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說的。
聽完金祥瑞的稟告,蔡炳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道:「本今晚先在府衙住下,去給本找間上房!」
等到金祥瑞走後,蔡炳坐在木椅上,抬手看著自己的斷指,恨恨的道:「房俊!本好言相勸,你偏要乘馬返回曹州,此番做了枉死鬼,卻怨不得本手下無了!」
房和謝瑤環走出縣衙,去捕快那討來馬匹,二人翻上馬,帶著金祥瑞寫下的揭發文書,策馬朝曹州原路返了回去。
「你就不怕蔡炳察覺出異樣來?」謝瑤環坐在鞍韂上,眼房,笑靨如花的道。
見佳人眉開眼笑,房朗聲笑道:「怕什麼,論文論武,曹州府有誰能來與我一較高下?」
「更何況有娘子這位諸葛在側,我怕著何來。」
房這番話,徹底打消了謝瑤環那冰霜的偽裝,目蘊含看向房,謝瑤環腳尖輕點馬匹小腹,嗔道:「數你甜!」
二人有說有笑的向前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行至小槐村,卻見村中寂靜無聲,時值晌午,就連前日那渺渺炊煙也不見了蹤跡。
「村子靜的嚇人啊!」房從馬鞍下取出寶劍,謹慎的朝四周去,眸中滿是機警之。
謝瑤環不通廝殺之道,對於房的話,將信將疑,喃喃道:「小槐村本就沒什麼人,寂靜一些有什麼不對嗎?」
聽到謝瑤環的詢問,房心中嘀咕一聲,「莫非是我太過謹慎了?」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房卻悄無聲息的將真氣外放開來,對著謝瑤環道:「快些出村吧。」
話音落下,房正要催馬,只聽耳畔「嗖」的一聲,跟著右臉頰刮過一陣寒風,手中寶劍連忙抵擋,隨著一聲鐵相擊的聲響,一鵰翎徑直貫穿了劍鞘的一側。
眼劍鞘上的箭矢,房冷哼一聲,一把將側同行的謝瑤環攬在懷中,讓其坐穩后,連忙催馬朝著村口趕了過去。
「不要走了那男子!」
二人剛剛催馬,只聽後傳來了一陣喝,回頭觀看,只見謝瑤環之前所乘的馬匹,此刻早已被了刺蝟,躺在地上,就連一聲嘶鳴都沒來得及發出,便眼睛一閉下了地府。
「好險,馬匹瞬間都被殺,更何況是人!」房右手攬著韁,左手拿著寶劍,腳尖連點馬腹,載著謝瑤環飛快朝小槐村村口趕了過去。
謝瑤環驚魂未定,依偎在房懷中,有些害怕的道:「房郎,他們是誰?」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專程在這小槐村埋伏你我的!」
二人談間,馬匹已經飛奔出了小槐村,登上通往曹州的道,房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拔出劍鞘上的箭矢,房細細觀,見箭頭上並無字型大小標記,又見箭矢通良,不冷哼一聲,「怕是曹州知府有意滅口!」
謝瑤環驚呼一聲,「啊?怎麼會這樣!」
「箭矢上並無府衙印記,但這箭頭乃是鐵打造,箭、鵰翎更是嶄新未用,放眼曹州府能用這等箭矢的人兒,除了曹州府衙治下的兵丁,還會有誰?!」
說完,房丟掉箭矢,連連催馬,只盼著能早些趕到曹州府,也免得謝瑤環到損傷。
「害怕嗎?」見佳人依偎在自己懷中,房含笑道。
謝瑤環嗔一聲,雙手環抱房腰間,嗔道:「有你在,人家還怕什麼?」
聽到佳人嗔,房含笑低頭,見謝瑤環的滿面緋紅,不由大喜過,低頭對著朱香了一下,悠悠的道:「這可是娘子第一次向房俊服呢。」
「冤家,快些趕路吧。」謝瑤環輕啐一聲,將頭埋在房懷中,心間充斥著幸福之意,直到此時才切地的到了夫君帶給的安全。
在路上平治了半個時辰,轉過一道土崗,兩側的黑松林赫然進了房的眼簾之中。
「好險惡的一片樹林啊!」房一手攬著韁,一手抱住謝瑤環,小聲道:「我快些催馬,過了這片松林再說。」
「好。」謝瑤環抬首朝著前方打量,見黑松林綿延數百米,芳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二人打馬前行,走到黑松林前,房定睛細看,只見林中雜草佈,禿禿的松樹多半已經枯死了。
「若是有人藏在林中,我們二人...」
房思緒未斷,只聽遠兩聲弓弦響起,接著如細雨般的箭矢鋪天而來,準心自然是對準了路上僅有的二人。
「果然有鬼!」房暗罵一聲,力催馬匹,但猶如飛蝗一般的箭矢,卻在瞬間迎面飛了過來。
見箭矢近在眼前,房連忙揮舞寶劍抵擋,與此同時下馬匹飛速狂奔,原來這匹駿馬早已被先到的箭矢中前,吃痛下這才沒命狂奔了起來。
等到跑過黑松林,房覺得周毫無痛,不由暗老天開眼,正要詢問謝瑤環,卻見佳人後背竟帶著四五箭矢!
「瑤環!」房單手攬住謝瑤環,見佳人臉蒼白,含笑看向自己,頓時覺萬箭穿心,恨不能勒轉馬頭去到黑松林殺了那幫賊寇。
「房郎,不曾傷吧?」謝瑤環臉蒼白,含笑看向房,心中只覺十分欣,「奴家這幾天終於幫到房郎了。」
「是我不好,一時大意疏忽了娘子!」房眼中噙著淚水,力運轉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謝瑤環。
在真氣的溫養下,謝瑤環的臉頰漸漸有了,房看向佳人背後的箭矢,皺眉道:「不知箭頭有沒有毒,還是先取下來吧,瑤環,堅持一下。」
「嗯...」謝瑤環的回應聲若蚊蠅,聽得房好不心疼。
房暗咬鋼牙,飛速將謝瑤環背後的箭矢盡數取下,接著再次運起真氣,為佳人的傷口止住了水。
「回家便於娘子細細診治,先行靠在下懷中歇息片刻吧。」房雙手握著韁,小臂輕輕夾著謝瑤環,以免其從馬背上栽落,心急如焚的朝曹州城趕了過去。
就在房歸心似箭,力策馬向前趕去的同時,耳畔忽的傳來了陣陣馬蹄聲,接著一聲大吼響徹山林。
「呔,留下買路財,放爾等過去!」
喊聲落下,前方路立時閃出了一隊人馬,這些人全都用黑布蒙面,顯然是不想讓人看清面容。
房勒停馬頭,眼前方,見這隊人馬足有四五十之多,不由心生退意,想要打馬躲避,卻又想起了那埋伏在黑松林中的弓箭手。
「天殺的,哪裏是來劫財,分明是索命來了!」
房從馬鞍下出寶劍,將裹著劍鞘的布條系在謝瑤環上,又將一端綁在自己后腰,保證謝瑤環不會跌落馬鞍后,索咬牙朝著流寇沖了過去。
流寇沒想到房會向前衝殺,他們手持長槍、樸刀,馬上對戰寶劍,不知佔了多便宜。
房下馬匹之前被箭矢中,驚過後,只顧著力狂奔,一眨眼,便帶著房衝到了流寇面前。
為首流寇見房到來,提槍便刺,見槍尖到了眼前,房手中寶劍力丟出,趁著流寇閃躲寶劍的同時,他一把抓住槍頭,生生將長槍從流寇手中奪了過來。
長槍在手,房心神登時穩了三分,一邊閃躲來往刀槍,一邊全力使出秦家槍法,加上真氣外放,只一瞬,便有兩名流寇從馬上栽了下來。
「大膽流寇,天化日竟敢行兇傷人!」房喝一聲,手持長槍宛若游龍,招招朝著流寇們的咽刺去,幾聲慘過後,又有幾名流寇栽下馬背,躺在地上掙扎幾下便不再了。
「殺了他!」一名頭戴斗笠的漢子停馬在眾流寇後,指著房大聲喝道,顯然是流寇的首領。
雖然男子吼聲不小,但流寇哪裏是房的對手,幾招下來,房和謝瑤環毫髮無損,流寇反倒死了十幾個。
見房槍法厲害,餘下的流寇紛紛勒馬退後,從鞍韂一側取出弓箭,打算用箭矢要了房的命。
之前路過黑松林,因為不明況加上手持寶劍的緣故,房這才會策馬疾行,而眼下眾人纏鬥在開闊的道上,房又有擅長的長槍在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房雙腳離鞍,用槍纂重擊馬匹後,徑直朝著最近的流寇沖了過去。
流寇正在弓搭箭,見房到來,還沒等鬆開箭矢,只覺咽一涼,接著便從馬上掉了下去。
房一手拉著謝瑤環,一手將長槍持平,力拍打鞍韂,二人飛躍而起,穩穩的落在了流寇的馬匹背上。
換過馬匹,房無心纏鬥,揮舞著長槍擋下幾箭矢后,再次催馬朝著為首的流寇沖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殺了他再說!」房單手持槍,連挑幾名攔路的流寇后,瞬間便到了頭戴斗笠的流寇面前。
見房來的勇猛,流寇慌忙架起九環大刀,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劈面朝著房和謝瑤環砍了下去。
房托起槍桿,抵擋過刀劈后,順勢抓住刀頭,接著發真氣,較力之下將大刀奪了過來。
反手將長槍朝著後追來的流寇拋去,房雙手握住刀柄,以牙還牙,對著為首的流寇使出了一擊力劈華山。
「納命來!」
房這一刀殺氣凜然,流寇失了兵刃不敢接,趕忙催馬向後退去,饒是這樣,頭上的斗笠還是被刀刃一舉劈開了。
「呔!哪裏來的賊,竟敢襲擊本!」說著,房舉刀劈砍,那流寇護住臉頰正要退去,見刀刃近在咫尺,連忙俯閃躲,雖然閃過了刀刃,面容卻也暴在了房面前。
「好賊子!果然是你!」
房勒馬停刀,反手削去一名流寇的人頭后,眼賊首冷聲道:「是奉了曹州知府的令,前來截殺我的吧?」
「答話啊,劉虞候!」房這聲大吼好似鐘鳴,震得餘下流寇紛紛停馬不前,看著他手中帶的九環大刀,一個個膽如麻,哪裏還敢去上前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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