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翹著二郎,揶揄秦嶼,“人都走遠了,還看呢?”
旁邊人也跟著含笑附和起來,“放心吧,咱們這層都是專屬VIP包廂,洗手間就在出門右轉,沒幾步遠,咱們的小嫂子丟不了!”
隨即便是一陣哄笑聲。
有人笑著道,“誒?你們沒忘了,當初咱們小秦總可是被婚的吧?”
袁青把話接過來,看向秦嶼調侃著,“這事我作證,他家老爺子檢查出了癌癥中期,醫生說隻剩兩年的時間,然後以此要挾的他,他沒辦法,隻能選擇了一手緩兵之計。
打算先答應把婚結了,等著過兩年老爺子撒了,他再離婚!是不是小秦總?”
秦嶼聽後笑了笑。
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點頭,“嗯。”
最開始結婚,他的確是抱著這個目的。
袁青和他關係最親近,他的想法也沒瞞著他。
隻是隨著這場婚姻真正開始後,有些事已經在悄然變化……
秦嶼角微,剛想繼續開口,就見袁青和旁的人神都有些不對勁,尷尬又不知所措的著他的後。
他的位置靠在外側,背對著包廂門的方向。
想到什麽,秦嶼子一僵。
他回過頭,果然看到門口臉蒼白的遲念念。
遲念念剛上完洗手間回來,推門進來時,將最後袁青和他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了。
像是被迎頭一棒。
遲念念知道,他們是閃婚。
也知道,秦嶼會答應結婚是聽從了長輩的安排,但不知道的是,秦嶼是這樣看待這段婚姻的,隻是一個緩兵之計,兩年後就會和分道揚鑣。
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遲念念秉承著這樣的心念,可其實他們對這場婚姻並不相同。
遲念念向來明又純淨的眼睛裏,頓時就灰蒙蒙的,傷心難過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在失控的前一秒,轉跑出去。
袁青用手狠狠打了下。
讓他賤!
袁青懊惱極了,“完蛋,這下小嫂子一定是誤會了!”
在座的人都很清楚,雖然秦嶼當初是被婚的,可婚後的種種表現,他們都看在眼裏,哪次聚會秦嶼張閉都會掛著老婆,無形秀恩。
這樣明顯的打臉,所以剛剛袁青才想著故意揶揄一下,不想翻車了。
袁青滿臉歉疚,“抱歉啊兄弟!”
剛剛遲念念蒼白的臉印在腦海裏,秦嶼幾乎要將手裏的紅酒杯碎。
他心疼的要命。
隻是下一秒,卻又想起了詹選問他的那句:你想知道,念念為什麽和你結婚嗎?
詹選還說:遲老把念念教育的很好,懂得知恩圖報,也很有同心。
秦嶼聽懂了他話裏的含義。
遲念念之所以會嫁給他,除了是因為生病的祝老爺子的緣故,出於憐憫之心,還有的知恩圖報。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或許都不可能嫁給他。
還是自由的。
秦嶼放下紅酒杯,掌心合攏拳,仿佛在下定什麽決心。
他扯了下角,沒有笑出來,“沒事,我得謝謝你。”
袁青聽到他的話怔了怔,一頭霧水,焦急的催促著,“你快去追小嫂子,好好和解釋清楚吧!”
秦嶼沒說什麽,拿起外套起離開。
華燈璀璨,霓虹映進車窗。
一路沉默。
上車後,秦嶼看著坐在一側的遲念念,始終垂著頭抿沒說話。
脾氣是真的好,沒有和他發火。
秦嶼不知道的是,遲念念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回到別墅,上樓後,秦嶼從後麵拽住了。
遲念念停住腳步。
秦嶼似是歎了口氣,主開口,“你沒有什麽想質問我的嗎?”
遲念念抬頭迎上他的目,著雙手,“剛剛在會所裏,袁青說的那些話……”
以為像上次在郝燕家裏一樣。
隻是個誤會。
可還沒說完,秦嶼便說道,“是真的。”
遲念念嚨發,“你沒有要解釋的?”
秦嶼無法和的眼睛對視,視線往旁邊偏了偏,“嗯,不需要。”
遲念念鼻頭泛酸。
秦嶼卻依舊沒看,臉上半點頑劣的笑容都沒,聲音疏離,好似從遠山穀裏傳來的回音,空且漠然:“袁青說的不假,我是為了應付外公結的婚,等著他去世後就會離婚,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想等到兩年了,我想提前了,現在就結束。”
遲念念因為他的這一番話,猶如坐過山車般。
聽到最後幾個字,懵了。
遲念念呆呆的著他,眼前氤氳一片,無措且慌的說,“秦嶼,你在開玩笑嗎?而且外公那裏……”
秦嶼道,“外公那裏我會理。”
他看了一眼,匆忙又避開,“時間不早了,先休息吧,我今天就先睡客房了。”
遲念念張了張,就看到客房的門在眼前無關上。
第二天,遲念念頂著黑眼圈。
一整晚無眠。
秦嶼提出離婚的事,像是一道驚雷霹向,睜著雙眼睛直愣愣的,天明才勉強瞇了一會兒。
洗漱完出來,客房的門敞開。
被子已經鋪的整整齊齊,裏麵沒有人影。
遲念念下樓詢問玉姨,“秦嶼呢?”
玉姨進廚房前笑著回道,“先生麽,他一大清早就走了,而且飯也沒吃,拖著個行李箱,還說這幾天都不回來了,讓我照顧好你!”
玉姨不知兩人的事,隻以為秦嶼像之前一樣去外地出差。
可遲念念知道不是。
遊魂般的回到樓上,頹然的坐在床上。
渙散的眼神一頓。
遲念念看向床頭櫃,才發現上麵多了份文件。
離婚協議書。
遲念念這次確定,秦嶼昨晚說的話不是玩笑。
他認真的。
遲念念抱自己的膝蓋,覺得腔像被鐵錐刺穿了,不上氣,到痛苦。
手機鈴聲不知響到第幾遍,機械的接起放在耳邊,“念念,你幹什麽呢,周暮的生日會都開始搶票了,給你打電話一直不接!”
遲念念木木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張,眼淚瞬間滾落而下:“明珠,我可能要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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