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落水失蹤的樓樾竟是被紅袖救了起來。
那日,蘇流螢被施火刑,紅袖也在圍觀的百姓中,聽到四周人對蘇流螢與樓樾的議論,終是知道慧帝不會再放過樓樾與蘇流螢了。
所以後來將樓樾從護城河裡救上後,紅袖害怕慧帝不會放過他,不敢再在京城裡停留,帶著他悄悄逃離了京城……
離開京城後,紅袖帶著重傷昏迷的樓樾無可去,想到了他胡狄大皇子的份,終是打定了主意帶著他離開大庸,一路朝胡狄而去。
紅袖想,只有回到胡狄,樓樾纔是安全的,慧帝纔會放過他……
所以,樓樾早已被紅袖帶離了京城,蘇流螢如何尋得到他?!
從大庸到胡狄的路程,紅袖帶著病重的樓樾走得異常的艱辛,不但擔心他病重而死,還得擔心是否有追兵追來。但無論多苦,紅袖都不願意放棄,吃盡了苦頭終是將樓樾帶到了胡狄的都城皇都。
可是,胡狄的皇宮同樣戒備森嚴,那裡又是紅袖可以隨便進的?
再加上樓樾上的玉牌給了蘇流螢,又無其他可以證明他份的東西,紅袖也不敢冒失的去府找差說什麼,只得在皇都找了家普通的院子住下,開始費盡的打聽皇都出名的大夫,希能讓樓樾早已醒來再做打算……
可是,從救他上岸那刻開始,樓樾就一直昏迷著,那怕帶著他從大庸來到了遙遠的胡狄,他還是一直昏迷著。
樓樾傷得很重,上到都是刀劍之傷,有些傷口甚至傷及腑,再加上落水撞到河裡的暗石,頭部也傷嚴重,整個人除了還有一氣息吊著,一直不見轉醒……
紅袖花上所有的銀兩給他找了皇都出名的大夫,那些大夫幫看過後,都說樓樾已迴天乏力,藥石無醫,還是留下幾個錢給他置辦棺木後事的好……
聽了那些大夫的話,紅袖傷心絕,整日以淚洗臉,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樓樾,無法想像,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世子爺就這般默默無聞的死去……
然而就在紅袖都快絕之時,突然見到昏迷了一整月的樓樾突然睜開眼睛醒來,紅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心酸與歡喜,撲進了樓樾的懷裡。
可是,醒來的樓樾卻是失憶了。
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一切人和事,包括蘇流螢……
當大夫告訴紅袖樓樾是因爲撞傷頭部失憶後,紅袖心裡先是一怔,下一刻心裡竟是歡喜起來——
這是老天聽到的心聲,讓樓樾忘記蘇流螢,忘記之前所有的一切,給了與他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當樓樾問起紅袖他是誰,紅袖告訴他,他是的夫君,夫妻二人一起從大庸來胡狄做生意,路上遇到劫匪,搶去了盤纏,還打傷了他的頭,不幸失憶了。
聽了紅袖的話,失憶的樓樾並不疑有他,一切都相信了下來,只是在天天看著紅袖時,悉中又帶著一陌生,有時,甚至能從的上看到其他人影來……
而且,那怕失憶,樓樾的敏銳還是在的,他看著對自己百依百順、細心的紅袖,卻總覺與自己不像尋常夫妻那般,彷彿……心裡對他懷著敬畏之心。
尋常的妻子也會對夫君抱有敬畏的心思,可紅袖因心裡有事瞞著樓樾,這份敬畏就越發的明顯不同,日子一長,樓樾心裡越發生出了怪異的想法,總覺他與紅袖不是真正的夫妻……
而心中那道模糊的人影卻是越來越發頻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還有那日腦海裡喚醒他的那道悲涼深的聲音,也久久的在他的腦子裡迴旋……
他很確定那聲音不是紅袖的,那麼,那道聲音到底是誰的?
帶著滿腔的疑問,樓樾終是留在了皇都靜靜的養起傷來……
而另一邊,遠在大庸皇宮的蘇流螢,在收拾了皇后一行後,再次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找尋樓樾一事上。
招南山進宮詢問找尋樓樾的況。
南山將京城周邊、以及護城河流域的沿河兩岸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樓樾的毫線索。
找尋了越久,南山心中越發的傷心,他一臉愧疚的在蘇流螢面前跪下,沉道:“公主,是屬下無能,找尋這麼久,一直沒有世子爺的消息……”
看著南山疲憊的形容,蘇流螢知道他已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不由按下心中的傷痛,輕聲道:“這不怪你,這段時間卻是辛苦了你。你好好歇息一段時間,將找尋之事……暫且放下……”
聞方,南方一驚,不敢相信蘇流螢竟是說出放下尋找樓樾的話。
“公主,屬下不累,一日不找到世子爺,屬下一日不歇息……”
南山以爲蘇流螢是憐惜他辛苦,連忙開口道。
蘇流螢苦笑道:“不,南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不讓你找樓樾,只是我想了想,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方式找他,也或許……他早就不在京城了,我們要去更遠的地方找他……”
這些日子,蘇流螢想了許多,就算往最壞的方向想,就算樓樾死在了護城河裡,這麼久過去,按理,按著南山這麼仔細的找法,也應該會找到他的首了……
可是,河裡撈不到他的人,京城裡也找不到他的影,蘇流螢不想,他是不是被什麼人救起,離開京城了?
蘇流螢第一個想到救樓樾的人就是蕭墨,約記得,在刑場時,看到了蕭墨的鬼臉面,帶著黑人幫他們解決了四周的暗箭手。
難道,是蕭墨帶著人救了樓樾,再帶著他一起離開大庸回胡狄去了?
想到這個可能,蘇流螢的心又活了過來,激道:“我會寫信去胡狄問蕭墨,看他那裡有沒有樓樾的消息——我懷疑,樓樾是被他救走了。不然不會這麼久了一直沒有一點消息。”
聽了蘇流螢的話,南山的心也跟著活著,臉上的疲憊之一掃而,眼睛都亮了,激道:“公主說得對,爺一定是被蕭太子救走了,或許不久爺就會回來找我們了……”
說著說著,南山的眼眶不覺就紅了。
樓樾失蹤的這段日子,不蘇流螢傷心悲痛,南山也一樣,他跟樓樾這麼多年的主僕誼,更勝親人。
最主要的,南山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跟了樓樾後,就覺找到了一個家。而在樓樾出事失蹤後,南山覺自己又了一個孤兒,心裡傷痛孤寂又無靠……
蘇流螢掏出了上的玉牌遞給南山,鄭重道:“這是樓樾之前給我的,說是憑它可以號令影衛,可我居在這深宮,拿著它也沒有用。現在我將它們給你,你拿著它號令影衛們,將他們召集起來……他們是樓樾辛苦一手創辦的,我想等他回來,再將他們還給他……”
影衛在樓樾出事後就散了,羣龍無首。而之前蘇流螢忙著其他的事,如今想起來,想著他們是樓樾一手訓練出來的,就想讓南山暫代樓樾統領他們。
南山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就是影衛中的一員,所以玉牌我不能拿。不過我可以幫公主幫爺將影衛召集,暫領他們等爺回來。”
說罷,南山又將影衛間傳遞訊號的鳴鏑箭給蘇流螢,沉聲道:“以後公主需要影衛時,朝天放出此鳴鏑箭,它就會天空發生金煙霧,影衛就會趕過來!”
樓家影衛傳遞訊號的金煙霧,蘇流螢之前見過兩次,如今聽到南山提起,突然想到什麼,吩咐南山道:“你派影衛去到各地,在當地發出此鳴鏑。”
南山瞬間明白了蘇流螢的意思,是希鳴鏑箭發出的煙霧讓樓樾看到,從而找到他。
南山點頭應下,正要告辭離開時,突然想到自己帶進宮的人,又回頭對蘇流螢道:“公主,驛館的阿奴姑娘要見你,求了屬下好久……屬下將扮屬下的下屬,帶進未央宮來了……”
一聽到阿奴,蘇流螢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歡喜道:“趕讓進來。”
下一刻,阿奴穿著一男兒服進殿來,慘白著臉站在蘇流螢面前,不敢擡頭去看。
阿奴是在爲刑臺之事愧疚,那怕事後蘇流螢逢兇化吉,不但活了下來,還了大庸朝的長公主,但事後韓鈺醒來,還是無法原諒,竟是讓獨一人回北鮮去,不再留在邊了……
可蘇流螢並不知道那日阿奴打暈韓鈺、阻止他救自己的事,所以看到突然隨南山出現在宮裡,歡喜的同時不免疑道:“阿奴姐姐找我什麼事?可是公子有事找我?”
阿奴低著頭哭道:“流螢,是我做錯了事……我那日打暈了殿下,不讓殿下出手救你……殿下醒來怪罪我,不讓我在他邊繼續伺候了,讓我獨回北鮮……”
說著,阿奴在蘇流螢面前跪下,哭求道:“流螢,一切都是我的錯,殿下怪我恨我都是應該,我也不奢求得你的原諒,只是求你看在殿下邊無人照顧的份上,幫我去殿下面前求求,讓我繼續留在殿下邊照顧他……
在北鮮那些年,再加上回大庸在驛館的這些日子,阿奴雖然有時會怪蘇流螢害得韓鈺雙無法行走,但更多的時候阿奴還是將當姐妹一樣看待,所以,聽說了那日之事,蘇流螢並不怪,反而激當時那樣做,避免了韓鈺到傷害。
俯拉起阿奴,苦笑道:“你那日做得對,換了我,我也不會讓公子在那樣兇險的場合出面。我不怪你,我親自送你回去吧。”
聽了的話,阿奴瞬時歡喜的破涕爲笑——
殿下最聽蘇流螢的話,只要開口爲自己求,殿下一定會不再趕自己走了。
自從有了長公主這個份後,蘇流螢並沒有多歡喜,卻有著更多的不自在,尤其在見到韓鈺後更是如此。
再次來到悉的驛館門口,蘇流螢才察覺,自己最近爲了樓樾的事,在有了公主的份後,還一次也沒有來驛館看過韓鈺。
驛館的門虛掩著,蘇流螢正要推開門進去,卻看到了院子裡紅梅樹下的兩道人影。
坐在四椅上的人當然是韓鈺,站在他邊披著銀狐披風的卻是五公主鈴嵐。
兩人背朝著院門賞梅,看不見兩人臉上的神,只見鈴嵐不時的彎腰下去同韓鈺輕聲說著話,韓鈺點頭聽著。
梅樹上偶爾落下幾片積雪掉在韓鈺的肩頭,鈴嵐悄悄擡手替他輕輕拂去……
見此,蘇流螢並不著急進去打擾院這一刻的好,而是站在院門外靜靜等待,心裡更是升起了一歡喜的期待——
早在之前韓鈺被牽連獄時,就明白了鈴嵐對韓鈺的心思。
韓鈺溫和沉靜,鈴嵐格活潑卻不失穩重,若是最後兩人能走到一起,卻是最願意看到的好局面。
如此,心裡也能放下一份愧疚了!
因爲韓鈺對的心思,心裡同樣明白。
只是有了樓樾後,註定要辜負韓鈺的深。
所以,希韓鈺能發現鈴嵐的好,能被從而移到鈴嵐上,不用再被自己牽累耽誤……
可滿心歡喜希翼的蘇流螢並不知道,此刻院二人談論的話題,卻是!
自從長公主的份曝後,被慧帝親自迎進宮裡,韓鈺就再也無法輕易見到了。
“王爺,不好了,王妃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給偷了。”“哦!肯定不夠,再塞一些放皇宮寶庫讓九兒偷!”“王爺,第一藥門的靈藥全部都被王妃拔光了。”“王妃缺靈藥,那還不趕緊醫聖宗的靈藥也送過去!”“王爺,那個,王妃偷了一副美男圖!”“偷美男圖做什麼?本王親自畫九十九副自畫像給九兒送去……”“王爺,不隻是這樣,那美男圖的美男從畫中走出來了,是活過來……王妃正在房間裡跟他談人生……”墨一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他們家王爺已經消失了,容淵狠狠地把人給抱住:“要看美男直接告訴本王就是,來,本王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讓九兒看個夠。”“唔……容妖孽……你放開我……”“九兒不滿意?既然光是看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們生個小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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