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突兀,便繼續說:“眼下你的問題顯然比本王的問題更棘手,今日你爹孃見著本王戰戰兢兢的模樣,想來已經替你尋好了人家,只怕本王再來晚一點,你便許人家了,這個方法本王先前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主要還是怕你不願意,但如今看來,這對你來說倒是最合適的法子。”
“你放心,去了西王府,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甚至可以自由出府中,這樣也好兼顧你在外面的營生。”周牧澤的聲音越發的溫和,帶了些許的哄意,只想著孟毓曉能快點答應就好。
孟毓曉當真是有些心了,西王府可不是孟公府能手的地方,自己若是去了西王府,當真如同離了苦海。
“可是這樣能幫到王爺麼?”孟毓曉疑地問,“王爺不是要一位王妃麼?”
周牧澤勾一笑,“王妃的選擇有多種,這選秀只是其中一種,本王先擡了你府,到時候再傳出你有孕,本著皇嗣爲大的原則直接將你扶正也不是不可以。”
“有孕?”孟毓曉驚訝地站起了,侷促地看向周牧澤,“可臣……”
雖說要報恩,自己可沒想過要用以相許啊,爲了自由生個孩子,代價也太大了。
“你聽出清楚了,是傳!本王並沒說要你真的懷上本王的孩子。”周牧澤看著孟毓曉驚慌的模樣,忍不住笑得更加明顯,“說好只是演戲,本王不會做的太過的。”
孟毓曉尷尬地低了低頭,輕咬脣,暗想自己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太多了。
“說謊能騙過太后嗎?”孟毓曉又問,總覺得靜西王的這個法子不太靠譜。
“所以現在不急,等著明年春上選秀在即,本王再公佈你有孕,到時候就算是太后想懷疑,也沒時間查,一來二去地錯過了選秀,便要再等上三年,再過三年,本王或許能找到心儀的王妃了。”
周牧澤一心只想先把孟毓曉忽悠到自己府裡去,兩人日日在同一個屋檐下,總會生出愫來,或許不等到明年春上選秀,便真的懷上自己的孩子了呢?
孟毓曉完全不知道靜西王心裡頭的盤算,只是覺得王爺分析的有道理,其實自己做不做王妃都不重要,只要能幫王爺躲過明年春上的選秀就好。
“嗯,臣明白了,便按照王爺的安排來吧。”孟毓曉淡笑著說,“不過臣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西王府的事能不能緩幾日再公佈?”
“爲什麼?”周牧澤忙問,他現在明知道外面有一對如狼似虎的夫妻想著要將孟毓曉嫁出去,恨不得今天就帶了孟毓曉回去。
孟毓曉看了周牧澤一眼,抿一笑,略顯調皮地說:“誠如王爺所說,臣這些日子確實了不怨氣,故此,臣想著走之前,在園中再鬧一場!”
瞧著孟毓曉有竹的樣子,周牧澤淺淺勾了勾角,便點頭應下了,“按著你的想法去做便是,若是做過了頭,便人帶著玉佩來找本王,切記不要再提還玉佩事了。”
“是!”孟毓曉欣喜地應了一聲,握著玉佩的手更是用了些力氣,便又將自己的打算同靜西王商議了一番,畢竟是狐假虎威,還是要問問他的意見。
孟清遠和趙氏夫婦便一直候在大廳的院子裡,時不時地瞟一眼大廳的方向,琢磨二人在屋子裡說話的容,但因爲追風一臉嚴肅地杵在門口,二人毫不敢起聽的念頭。
日頭正高,雖然已經了秋,但站在大太下曬一個時辰,任誰都會曬出一汗來,加上心中惴惴不安,更是急躁。
大廳的門總算是拉開來,周牧澤先走了出來,也沒多說什麼,帶了追風便直接出府去。
孟毓曉站在門邊上,屈膝行禮相送。
孟清遠夫婦也趕行了禮,但直接被周牧澤給無視了。
孟清遠回頭給了趙氏一個眼神,便小跑著追上去送靜西王離開,趙氏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回瞥了一眼依舊站在廊檐下的孟毓曉,抿思忖了一下,便擡腳上了廊子。
“三丫頭,你隨我進來。”趙氏擡腳進了前廳,輕聲丟下一句話給孟毓曉。
“是。”孟毓曉應了一聲,趕轉跟上趙氏,帶坐定之後,屈膝行禮。
“王爺都與你說了些什麼?”趙氏在外面曬得頭暈眼花的,已經沒有心思避諱,便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
孟毓曉早就猜到趙氏會來找自己打探消息,倒是十分喜歡這種直接的問法,連忙順從地說:“王爺說他今日去司天臺確認了兒的命格,確實與皇家格格不,以後應該是會刻意避開我的。又我不要多想,先前外面傳的種種不過是無聊之人的杜撰罷了。”
趙氏聽完孟毓曉這一番話,頓時心就冷了,暗想著自己在門外曬的這一個時辰當真是不值當。
“你們二人說了一個時辰,就只說了這些?”
“毓媗原本想求求王爺的,但豈知王爺之前只是欣賞我的詩詞罷了,本就沒有其他意思,兒便哭了一場,便鬧了這麼久。”
知曉孟毓曉已經沒有機會進西王府,趙氏連看都懶得看孟毓曉一眼,冷聲道:“王爺既然已經與你明說了,你也便不要再做什麼麻雀便凰的夢了,這幾日繼續在園中趕製嫁,準備嫁去嚴府吧!”
“已經定下了嗎?”孟毓曉忙問。
趙氏已經失去了同孟毓曉說話的耐心,極其敷衍地說:“不出意外,三日後,嚴府就會上門下聘,總歸日子不會太遠,你早些備下便是!”
三日後!
孟毓曉默默記了這個日子。
趙氏見孟毓曉站在下方不吭聲,又擔心再鬧出什麼事來,便又說了幾句:“不管你在外頭都聽了些什麼,我與你老爺都已經應下了這門婚事,嚴府你便是嫁定了,別在想其他的了!”
“是,毓媗知道。”孟毓曉低頭輕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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