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棟一臉懵的看著譚明,本以爲說出老右的份,譚明會避而遠之。
可結果卻出乎意料。
這一刻,王國棟真的開始相信,譚明只是一個天生的熱心,老實憨厚小夥子。
把最後活幹活,譚明與王國棟告別,離開國營廠朝家走去。
到底是年輕有本錢,賣力幹了一整天,譚明毫沒有覺到乏,依舊是神抖擻的狀態。
其實譚明向王國棟獻殷勤,並沒有去抱他大的意思。
因爲他沒有打算繼續待在國營廠。
在這個年代,掙錢很難,一夜暴富幾乎很難,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穩穩當當的鐵飯碗,國營企業。
可譚明本沒把這鐵飯碗放在眼中。
九十年代初,可謂是羣雄並起的時代風口,擁有著超越五十年的思維,譚明覺得自己一定再次創造出一個屬於他的商業帝國。
他來這裡真正目的就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偶像。
五十年後,譚明功就時,特意去拜訪過王國棟,可惜他已經不在人世。
回到家後,老婆柳晴還沒下班,老爹也不知道去哪轉悠。
譚明把屋子收拾一遍,然後下樓用兜裡僅剩的零錢買了豬,他打算今晚好好慶祝一下。
創業初期,爲了省錢,他經常下廚做飯。爲老闆後,譚明仍然堅持自己下廚做飯。
包子餛飩,烙餅,炒菜,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和麪,拌餡,包包子上籠屜。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很快完工。
聞著從籠屜裡散發出的包子香味,譚明直咽口水。
眼看著第一鍋包子就要出門,老婆柳晴還沒下班回來,譚明時不時站在窗戶口朝外張。
後世,譚明談過幾次,但最終沒,索將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
現在突然多出來一個老婆,譚明覺有點不自然。
據這小子的記憶,譚明瞭解到,他老婆柳晴是當地供銷社售貨員,也是爲數不多的鐵飯碗之一。
無論相貌材,還是家庭條件,柳晴都是一等一。
雖然這小子家庭條件不如柳家,可他會說,哄得柳晴暈頭轉向,不惜與家人翻臉,也要和這小子在一起。
儘管前面磕磕絆絆,最後還是頂著力結婚。
但柳家始終不待見這個姑爺,每次回家,譚明都會遭到柳家人合起夥來冷嘲熱諷。
柳晴雖然每次都會站出來維護自己丈夫,但私下還常常埋怨譚明沒本事。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這小子纔會鬼迷心竅,破腦袋也想得到去市裡給廠長開車的名額。
譚明擡頭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七點了,早就應該下班了,怎麼還不回家?難道是還在生氣?一氣之下直接離家出走?”
想到這裡,譚明起將火關小,出門找找。
剛出樓口,譚明遠遠看到一道悉影。
只見不遠的花壇旁的,柳晴背對而坐。
譚明微微遲疑一下,搖了搖頭,邁步走了過去。
“下班不回家,坐這瞎琢磨什麼呢?”譚明手搭在柳晴肩頭,輕聲詢問道。
當手到柳晴肩膀上,譚明很明顯到柳晴軀微微抖一下。
接著,柳晴擡頭見到是譚明,眸中閃過一道驚慌的神,紅脣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嚥進肚裡。
“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憋在肚子裡。”譚明疑詢問道。
“早……早上的事,我也有做的不對地方,不應該當著咱爸面,說那些傷人的話。”
話落,柳晴語氣一轉,哀求道:“那姓劉的如果真的幫你拿下那個名額,這錢花就花了,可他就是一個無底,咱們家底本就填不滿。”
今早發生的事,柳晴到現在也難以釋懷。
雖然譚明有錯在先,但柳晴後悔當著公爹的面,讓自己男人下不來臺。
可子直,加上當時生氣,難免說些不中聽的話。
所以下了班,柳晴不敢回家,一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譚明,二是怕譚明還氣著,兩人一面又吵起來。
譚明手將柳晴攙扶起來,說道:“多大點事,再說了早上那件事本來就是我不對,走吧,回家吃飯。”
儘管上一世譚明是個鋼鐵直男,但也算是吃過見過,自然懂得柳晴心思。
譚明這番話,著實讓柳晴到詫異。
譚明是什麼格,柳晴再瞭解不過。
沒啥本事,就是脾氣特別臭。
一旦犯起渾,道歉別想,他能因爲這件事借題發揮,然後把錯誤都推給別人,整的他自己是最無辜的。
就因爲這件事,柳晴一哭二鬧,就差三上吊,可譚明依舊是我行我素。
如今,譚明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多度大轉彎,讓柳晴有點措不及防。
不過柳晴明細想,既然譚明認錯,不再去送禮,這個結果柳晴還是很滿意。
“你想通就好,你別嫌我絮叨,我這麼做也是爲了這個家好,你也不想想就咱們這家底,本就喂不抱那姓劉的……”
這一路,柳晴心好到了極點,不管怎麼說,自己男人答應不再送禮,以後的日子就會是越來越好。
一進家門,柳晴拿起圍,就準備給譚明做好吃。
可一進門,眼前的一幕,讓柳晴瞬間愣在原地。
屋子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飯桌上早早早擺著兩盤散發出人香味包子。
“這……這都是你乾的?”
柳晴眸中出不可思議的神,質疑道。
“怎麼樣?是不是心好了很多,你再嚐嚐我做的包子,保證比天津狗不理還要好吃……”
還不等譚明把話說完,只見柳晴臉變得越加難看,忽然猛地狠狠地推了一下譚明,聲呵斥道:“譚明你個騙子,剛纔你還口口聲聲說想通了,不再拿家裡錢,你是不是又拿家裡的錢了,大騙子!”
“你知不知道,那錢是我攢著要還給別人,萬一人家再上門討債,你讓我拿什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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