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夫人的壽辰到,京城突然傳來炸消息,章大人,章昭的兒子,章雨的父親,章家唯一的頂梁柱被彈劾了。
史閑著無聊時,總是要彈劾員的,像做風不檢點,喝花酒,違規著裝之類的。像這種小事,每天朝廷上都會有,但也沒有人當一回事。
這回章大人的罪名不同,因為是寫到邸報上的,不可能搞錯。安初縈看到的時候,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通敵判國?”安初縈瞪大了眼。
一般來說,員被彈劾貪汙,結黨營私己經是大罪了。要是皇帝心不好呢,對這個臣子本來就沒有好,就可以直接給大理寺審查了。現在是通敵判國……己經威脅到叛國的地步,很有可能先收押再審問。
貪汙是小事,結黨也勉強算小事,但嚴重到威脅國家安全,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冬至點點頭,神十分凝重,道:“我派人打聽了,聽說朝廷之上,皇上震怒,章大人己經被收押了。”
要是貪汙罪,還可以找足證劇之後再審。而通敵判國罪,哪怕是模棱兩可的證劇,都可以先收押,然後再慢慢找證劇了。
至於通了什麽敵,怎麽判的國,剛收押開審,前因後果都還說不清楚。
“嗬~”安初縈一聲輕笑,並沒有多解恨,道:“誰的手?”
冬至搖搖頭,道:“場上的事,奴婢所知不多,隻怕要等大人回來了。”
這是實話,出麵彈劾的隻是一個小史,可謂是名不見經傳。突然間這麽大的膽子,彈劾章家人通敵判國,背後必有黑手。就是章家現在示弱了,但瘦子的駱駝比馬大,也沒那麽容易倒臺的。
這個黑手是誰,憑猜測是難猜出來的。回想章楚兩家的司,以及安初縈寫出去的信,雖然很想懷疑是杜俊,卻又不想,一個新科探花,有這麽大的能耐嗎?
“也是,等老爺回來再說吧。”安初縈說著,話音一轉,問:“杜夫人的壽辰,那邊府裏說誰去了嗎?”
冬至道:“就大夫人帶著大去,其他人都不去。”
本來就是大房的事,如此安排也正常。就是小容氏傻了點,蘇商的媳婦張氏,看起來還是明的。婆媳倆一起出門,小容氏就是鬧出笑話來,張氏也能救救場。
“如此也好。”安初縈自言自語說著,吩咐冬至:“你陪我一起去,讓寶珠看家。”
“是。”冬至答應著,看寶珠並不在屋裏,進門時,安初縈特意把寶珠支出去了,便道:“夫人吩咐之事,奴婢己經查問清楚。寶珠姑娘倒是沒什麽異,不當班時隻在自己屋裏。偶爾回家去,也是早去早回。倒是聽說,前不久有個富家爺看上,送了許多東西,想納為妾,結果被拒絕了。”
寶珠是府上的丫頭,的去向很容易調查。就是個很平常的丫頭,尤其是最近,似乎連出門都了。
“噢……沒事就好。”安初縈說著,心中雖然仍有幾分疑,但冬至的調查結果在這裏,也許真是多心了。
兒家年齡大了,親事前程沒個著落,將來還不知道在哪裏,有些奇怪想法似乎也不奇怪。
冬至道:“我會繼續留心,若是有其他事,再向夫人回報。”
“嗯。”安初縈說著,又道:“對了,大夫請了幾個,姨媽的病到底怎麽樣了?”
楚錦看著很好,尤其是武力值,絕對超過一般人。但是病魔似乎並沒有放過,尤其是進京之後,的臉越來越蒼白。
不說古代這些名醫們,就是這個前醫生,單憑臉也知道楚錦的狀況不對。
冬至臉難看起來,低頭道:“大夫來來回回請了幾個,方子倒是開了,隻是……”
“這裏沒有別人,你隻管明說,我也有個心理準備。”安初縈說著。
“幾個大夫都說,說姨太太是,多年沉屙,己經……己經……”冬至吞吞吐吐說著,不敢往下說。
大夫己經明說,可以準備後事了。
安初縈道:“你就直說,還有多日子吧。”
“最多撐到年後……”冬至說著。
這還是因為楚錦乃是武人,質比一般強。要是京城閨秀,隻怕墳頭草都多高了。
安初縈閉上眼,臉上出一抹悲涼,道:“我知道了。”
說著安初縈站起來,冬至知道要出門,馬上拿來大氅。
穿好外,安初縈拿起桌子上的邸報,道:“這個消息應該能讓姨媽高興高興。”
冬至不敢言語,更不敢跟隨。
轉眼到了杜夫人壽辰當天,安初縈早早收拾妥當。雖然小容氏和張氏也要去,但兩方並不同路。
雖然外人看起來,也許會覺得兩府不和,安初縈向來不在意這些閑話,自然是無所謂了。
車駕進安南侯府二門,婆子打起簾子,冬至扶著安初縈下車。
剛從車上下來,隻見杜夫人笑著迎了上來,道:“一個小壽辰,竟然驚了夫人。”
安初縈微微笑著,神坦然自若,道:“我在家裏也是無趣,難得夫人相邀。今天夫人是壽星,竟然親自來迎,不敢當。”
與杜夫人以前是見過的,那時候,安三娘與杜俊的婚約還在。杜夫人就是長輩,言語間要帶著尊重。
現在杜俊的未婚妻變了侄蘇玉,與杜夫人就是平輩人了。蘇玄秋份貴重,這個蘇二夫人自然也跟著上去了。
“夫人這是第一次來我安南侯府,我自該相迎。”杜夫人笑著說。
下車上車,直達宴會廳,後花園的大花廳裏。
安初縈這是第一次來安南侯府,隻覺得大概格局與理國公府相似,麵積不如理國公府大,人口卻是不。
安南侯杜家,不上不下的侯府,卻偏偏能生,雖然不及孫家,卻也是大族了。
杜俊利用賀蘭,把自己分家出去,也是一步高招了。
進到大廳裏,賓客們來的不多,皆是杜家的嫡係親友。小容氏和張氏己經在了,小容氏正跟旁邊的夫人說話,神顯得十分得意。
張氏看到安初縈過來,起相迎,行禮道:“二嬸。”
安初縈微微一笑,道:“我以為我來早了,沒想到你們娘倆更早呢。”
小容氏終於說完話,轉過頭來,隨便笑笑,也就當招呼了。
安初縈也不打算與小容氏說什麽,微微一笑,便在旁邊桌子上坐下來。雖然是妯娌,但在婆家時都無話可說,現在到了外頭,更無話可說。
“您就是蘇夫人啊。”
就在安初縈獨坐之時,一個四十左右的夫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穿著雖然不俗,卻帶著暴發戶的氣息。
安初縈隻能微笑己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當然是蘇夫人了,但是旁邊的小容氏也是蘇夫人,兩個都是蘇夫人,隻跟一個人打招呼,就是要結,也結的難看了點。
正招呼賓客的杜夫人見狀,連忙上前來,先是介紹小容氏:“這是蘇大夫人。”
小容氏就在旁邊,此時如何會搭理,冷哼一聲,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蘇二夫人。”杜夫人連忙介紹著,又陪著笑臉道:“這是我娘家妹子,夫家姓吳,離京多年,不懂禮節,冒犯夫人們了。”
杜夫人出並不是多高,能嫁安南侯府是運氣好,家中姐妹自然沒有這個運氣。親妹妹吳夫人的運氣就格外差些,嫁了個進士,卻是一直當小,多年不得進京。
這回進京來,也是想給自家謀個前程。但是遠離京城這麽久,哪裏懂得京城的事。
“原來是吳夫人,安好。”安初縈客氣說著,既然是杜夫人的妹妹,也不好讓對方太難堪。
小容氏臉卻是依舊,怪氣的道:“原來是夫人的妹子,從來沒有見過,果然是離京多年。”
吳夫人強笑著,杜夫人就笑的更僵了。
“那就不打擾二位夫人了……”杜夫人拉著吳夫人就想走。
就在將走之即,吳夫人突然看到張氏,驚訝道:“噫,你不是張家那個……”
杜夫人生怕吳夫人說錯話了,連忙道:“這是蘇大。”
“啊?”吳夫人頓時大驚,直瞪著張氏好像活見鬼一般,“也能嫁國公府啊。”
張氏瞬間拉下臉來,臉蒼白,卻是怒瞪向吳夫人。
安初縈也是一怔,吳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張氏有問題?
杜夫人卻是嚇壞了,連忙道:“我這妹子今天多喝了兩口酒,都說糊話了,我這就帶去醒酒。”
說著,杜夫人拉著吳夫人走了。
被強行拉著的吳夫人,卻是依然看著見鬼一樣看著吳夫人,直到走遠。
好像小曲一般,小容氏向來沒有算,自然也不會當回事。安初縈安然坐著,好像什麽都沒聽到,更沒看向張氏。
張氏怒氣消除,安然坐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稍等片刻,丫頭送茶上來,裏說著:“夫人,請用茶。”
話語剛落,隻見丫頭手一,半杯溫茶灑到安初縈子上。
“奴婢失手,請夫人見諒。”丫頭一臉慌張說著。
安初縈微微一笑,道:“失手而己,沒什麽。帶我去個靜,我要收拾一番。”
“是,請夫人跟我來。”丫頭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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