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喪出殯,楚錦的喪事,前後總共七天時間。
冷冷清清的喪禮,靈前除了安初縈和楚靜言再沒一個外人,這也是安初縈的意思。與其鬧哄哄的,讓不相關的人上來哭一場,還不如就這樣。
人死燈滅,隻希死去的楚錦再也不念著仇恨,隻為自己而活。
“夫人,賀公子來了。”寶珠一臉為難的進門傳話。
雖然當初安初縈不讓來侍侯,但連續住在廟裏,安初縈邊豈能沒有人。冬至要管府裏的事走不開,隻有帶著丫頭來侍侯。
安初縈隻覺得疲憊不堪,道:“我誰都不想見。”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賀雲瑞的聲音:“吊唁期己過,今日出殯,為何還不見我。”
安初縈希楚錦安安靜靜的走,他就把一切來吊唁的人攔了下來,他自己也守在廟外。現在出殯結束,人己經土,安初縈再沒拒絕他的理由。
“唉……”安初縈一聲輕歎。
沉重的悲傷,以及寺廟的天寒地凍讓的和心理都疲憊到極點,連跳起來與賀雲瑞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不請自,賀雲瑞徑自進門,庵堂麵積小,前頭停靈,後麵住人。為了這回喪事,所有尼姑都被請到柴房去,但能收拾出來的房間依然是簡陋無比。
安初縈靠在榻上,閉目養神,寶珠站在旁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竟然消瘦了這麽多。”賀去瑞看著安初縈,十分心疼。
幾天而己,安初縈整個人瘦了一圈,又著孝服,更顯得削瘦纖細。
安初縈懶得睜眼,也不想說話。
倒是寶珠,一副護主心切的模樣,上前道:“夫人累了,賀公子請回吧。”
賀雲瑞本就不理會,隻是徑自看著安初縈,好像看不夠一般,癡迷而瘋狂,道:“章大人的案子開審了,你不想知道結果嗎?”
“你想做什麽。”安初縈終於睜開眼,聲音中著虛弱,“或者說,你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賀雲瑞徑自坐了下來,聲音中帶著誠肯,又有幾分傷:“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嗎,為你做事,還要你付代價。”
“你不是這種人嗎?”安初縈嘲諷說著,“你要是為章家之事而來,不必再說。我雖然恨死章家,但並不想與你易。”
賀雲瑞聲音沉低,帶著懊悔,道:“以前的事是我的不對,我既然喜歡你,就該全心全意為你著想……”
“把無聊的話收起來吧。”安初縈打斷他的話,“我,咳,咳……”
話未完,安初縈巨烈咳嗽起來。是大夫,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傷心,傷寒,肯定要大病一場了。
己經病至如此,不管賀雲瑞說什麽,都沒有力氣想。
賀雲瑞也是神,口口聲聲。眼看著病這樣了,還要過來氣,這種,力好大。
“你怎麽了?”賀雲瑞嚇壞了,立時上前,想替順順氣。
“離我遠些。”安初縈息說著,幾乎用喊的道:“靜言,靜言……”
賀雲瑞下意識站住了,不是因為懼怕楚靜言,而是安初縈的態度,讓他有些難過。
他明明很這個人,為了做這麽多。得到的,卻隻有厭惡討厭。
或者,他真的錯了?
“怎麽了……”
楚靜言就在隔壁,聽到安初縈的呼喊聲,就匆匆而來。
“咳,咳……”安初縈依然咳嗽著。
寶珠趕上前給安初縈順氣,不小聲道:“賀公子,夫人病了的厲害,請先回吧。”
賀雲瑞如何能放心走,心中又急又怒,轉罵著屋裏下人:“大夫呢,還不快去找大夫來,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是怎麽侍侯的。”
楚靜言眼看著賀雲瑞,臉驚訝之,“你是誰啊,私闖眷後宅,還在這裏大呼小。”
“還不快去找大夫。”賀雲瑞喝斥著。
安初縈喝了口熱茶,總算是把咳嗽了下去,對楚靜言道:“不速之客,我送不走,幫我送送。”
楚靜言聽得挑眉,但鑒於賀雲瑞太吵鬧,便不客氣的道:“你是想自己走呢,還是讓我送?”
從窗外扔出去,也是一種送客方式。
赤果果的威脅,這才讓賀雲瑞看向楚靜言。
魯國長公主的賞花宴後,京城皆知楚靜言,楚家後人,絕對猛。拳打猛虎,腳踢獅豹,跟章家人的關係的沾到,那是必死無疑。
偏偏小霸王孟昭,很多人都認為,要是孟昭真娶了,要是敢納妾,隻怕要被活活打死了。
“咳,咳……”安初縈再次咳嗽起來,道:“你是真打算在這裏與我翻臉嗎?”
賀雲瑞並不想走,卻是不得不走,看著安初縈,道:“你不想見我,我這就走。章家之事,我自會料理,是我自己要做的,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話完,賀雲瑞轉走了。
楚靜言雖然是半路進來的,但這個況,如何看不懂,問:“這是誰啊?”
窈窕淑,君子好逑,以安初縈的貌值,再多幾個追求者都不奇怪。不過,安初縈都嫁給蘇玄秋了,還有野男人找過來,膽子夠大的,份估計也不低。
“一個神經病。”安初縈說著,臉上顯得十分不耐煩。
寶珠解釋道:“賀公子原是安家家仆,後來認祖歸宗,現在是秦王府的大公子,還娶了安國公府六小姐。”
家奴,王爺兒子,又娶安初縈的妹妹。三種份轉換,楚靜言幾乎都無語了,道:“他要介章家之事?”
當權王爺的兒子,手裏應該有權限的。安初縈說過,章家會完蛋,蘇玄秋不在,難道……是指著這個賀雲瑞?
安初縈點點頭,道:“雖然不想欠他人,但他樂意做的,我也不介意。”
易什麽的就算了,一點代價都不會付。但要是賀雲瑞樂意做白工,一點不介意。
說耍賴也好,利用賀雲瑞也好,都無所謂。關鍵是,章家要完蛋。
“表妹好盤算。”楚靜言笑著說。
安初縈問寶珠:“都收拾好了嗎?”
寶珠低頭道:“己經收拾妥當了。”
“走吧。”安初縈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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