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夫人過世了,死的更突然,更奇葩。
簡單來說,安二夫人是樂死的。被關在府子上這麽久,幾乎都要瘋了。現在安二老爺過世,終於能回京城,如何不高興。
然後,高興過頭,直接……過去了。
消息傳回安國公府,眾人又是一陣無語。裴氏倒是淡定了,都是臨近年前死的,年前肯定要出殯。一件喪事是辦,夫妻一起也是辦。二房兩個不靠譜的長輩去世,也就意味著二房的兩大麻煩解決了。
就是有人問起來,還可以說夫妻深,安二夫人是接不了這個打擊,傷心過度去世的。至於真實死因,相信也沒人太追究。
“母親,我的母親啊……”安三娘聲音嘶啞,幾乎要斷氣。
“嗚,嗚,母親,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反正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我去死,沒人管我,也沒人疼我。與其被送到廟裏去,我還不如現在就死了。”
與安二老爺沒啥親可言,但與安二夫人卻是母深。眼下無依無助,理國公府要趕出門,安二夫人再過世,可謂是傷心決,真恨不得跟著安二夫人一起去了。
裴氏忙碌一天,剛到靈前就聽到安三娘的話,頓時皺起眉頭,卻是對婆子道:“三姑累了,先扶下去休息吧。”
雖然不喜歡安三娘,但這話卻是好心。與在靈前也沒旁人,安三娘隨便說什麽都行。不過按安三娘這種哭法,真要把眼晴哭壞了。
“二不得我死在這裏呢,何必說這種假慈悲的話。”安三娘冷聲說著,“我母親是繼母不錯,這些年來,總沒什麽地方對不起你們夫妻。”
裴氏辛苦一天,連口水都沒喝上,本是為安三娘好,結果安三娘還是一如即往的不知好歹,便道:“那就請三姑自便吧。”
與嫡庶之別還不同,安二爺與安三娘皆是嫡出,母親卻是不同,一個正室一個原配,這樣的關係也就更微妙。
安二夫人智商欠缺,安三娘不知好歹。也從來沒想過要侍侯繼母婆婆,二房兄妹關係可謂是如冰。現在安三娘嫁都嫁出去了,好歹更與無關了,也懶得管了。
在靈前上了香,裴氏轉回去暫時休息,明天就要出殯了。先把靈柩送到家廟裏做法事,等年後再由安二爺靈回鄉。
隻是剛回到屋裏,正要命人傳飯,安三娘的媽就來了。
“求二救救小姐。”媽直接跪倒在裴氏麵前,滿臉淚痕。
裴氏皺眉,道:“媽媽這是怎麽了,明天就要出殯,家裏這麽多事,你就是有事,明天之後再說吧。”
“奴婢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但是……”媽說著,哭泣道:“理國公府的五老爺,要休妻啊。”
何償不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但是出殯之後就是過年了。不管安三娘,還是安六娘,都必須回婆家過年。
以裴氏的個,更不可能留安三娘再住,要說,也隻有這會有機會。
“休妻?”裴氏瞪大了眼,不喜歡安三娘是一回事,但若是安三娘被休回了,安國公府的臉麵往哪裏擺。
媽哭道:“姑爺好像中了邪一般,把翰林院的職辭掉,又突然跟小姐說要和離。小姐不允,他就說要休妻。”
“莫不是中了邪?”裴氏也覺得匪夷所思。
夫妻爭執之時,男方說和離也是有的。但蘇念連那麽好的職都辭掉了,真的像是中了邪。
媽哭著搖頭,道:“奴婢不知,隻是此事,理國公府裏己經議過了,姑爺意誌甚堅。”
“難道理國公府同意休妻?”裴氏不說著。
安三娘行事有些出格,也有些傻,但是到底沒做出什麽大事來。理國公府也是顧麵子的人家,無故休妻,理國公府也不占理。
媽依然搖頭,道:“蘇老太爺也是反對的,奈何姑爺他執意。”
蘇念真的好像中了邪,反正就是要和離,誰都勸不下來。
“這……”裴氏莫名又不解,想了想道:“那縈小姐呢,縈小姐怎麽說?”
“縈小姐也勸了,但是沒用。”媽說著,“舞縣主,四夫人都勸了,都勸不下來。”
裴氏的心一點點沉了下來,勸這樣都沒用,隻怕這個婚姻保不住了,便道:“是姑爺在外頭結識什麽人了嗎?”
如此堅定要的和離,也許是外頭有人了,才要迫不急待的休妻。
“奴婢不知。”媽說著,著急道:“二,理國公府要是真休妻,可要如何辦才好啊。”
裴氏臉凝重,卻是沉默不語。
以理國公府的權勢,若是蘇念執意休妻,安國公府能怎麽辦。就是真去鬧一通,撕破了臉,安國公府也討不好。
“二……”媽還再說。
裴氏卻是揮揮手,聲音中帶著怒意,道:“我知道了,我會看著理。”
媽卻是給裴氏磕了一個頭,道:“小姐與二爺總是同出一父,還二憐憫。”
話完,才起走了。
裴氏愁上心頭,又含幾分怒意,道:“現在知道讓我憐憫了,我怎麽憐憫?我是平的了理國公府,還是勸的了蘇五老爺!”
上抱怨著,裴氏卻是心知,這個嫂子是躲不了的。
蘇念要休妻?安三娘是怎麽混到這份的。
喝了碗茶,裴氏喚來管事媳婦問:“縈小姐確定明天不來嗎?”
管事媳婦道:“狀元府送來書信,說縈小姐病重,實在來不得。”
“唉……”裴氏臉上更添愁容,道:“我知道了,下去吧,準備明天出殯的事。”
二老爺靈堂前鬧的一通,雖然不在跟前,但府裏的事,如何瞞的過。
鬧那樣,不管安初縈是真病還是假病,都不會來。
安三娘就是個傻子,都要被趕出理國公府了,還這樣鬧。得罪了蘇念,更得罪了安初縈。
想保住安三娘的婚姻,隻有安初縈能幫上忙。隻是這樣的妯娌,換,也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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