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怒氣沖沖的想往外沖過去,一只大掌突然從旁出來,一把將給拉住了。
“這種事,你讓我們男人出面就行了。本來他的也是我。你累了,還是繼續躺下休息吧!”杜雋清說道。
顧采薇撇。“你確定你能把他給趕走?”
“就算趕不走,帶到別的地方不打擾你休息也是可以的。”杜雋清回答。
顧采薇揚。“那好吧,這個人就給你了。我困死了,本來也不想和這種人多糾纏。”
說完,就又躺回去床上。杜雋清則是整理一下衫,就慢悠悠的出去了。
此時,武崇烈都已經沖到了他們院子門口。杜仁死守著大門口不讓,武崇烈手里揮舞著佩劍大吼:“狗奴才,你給我滾一邊去聽到沒有?你再不滾,那就別怪本王的寶劍不長眼睛把你的狗頭給砍下來!”
“新安郡王您這是在新縣沒有耍夠威風,現在又的跑到我們永興縣來作威作福來了?”杜雋清出來見到這一幕,他當即冷聲喝問。
“姓杜的,你來得正好!”一見到他,武崇烈瞬時轉變方向,改將寶劍指向他,“你將本王礦山上的民夫都藏到哪里去了?你快給我把人都給出來!”
“新安郡王您這話什麼意思?本侯聽不懂。”杜雋清一臉淡然的看著他,一邊說話一邊朝外走去。
武崇烈被他這置事外的態度給氣得半死。他連忙追著杜雋清到了外頭,好容易追上了,連忙將劍尖直指向杜雋清的脖子:“你別指在這里給我裝瘋賣傻,本王知道這件事絕對就是你干的!”
“證據呢?”杜雋清只問。
“證據我現在沒有。但你只要讓我搜查一下你的府邸還有那邊礦山,我肯定能找出來。就是不知道長寧侯你敢不敢?”武崇烈冷笑問道。
杜雋清也不輕笑兩聲:“本侯還從沒遇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無憑無據的,你就能找上門來,還讓本侯主敞開大門讓你自己來搜索證據?到底是你傻還是覺得本侯也和你一樣傻?”
這個混蛋,他居然明著說他傻!
“長寧侯你這是心虛了?”武崇烈咬牙切齒的輕哼。
“新安郡王想太多了,本侯只是不想太慣著你罷了。”杜雋清冷聲回應。
武崇烈瞬時眼神一暗。“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心虛,生怕被本王翻找出來證據嗎?”
“郡王您不用使用激將法,本侯不吃這一套。”杜雋清輕笑道,“反正,我們的地方是不會隨便你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是嗎?”聽到這話,武崇烈冷冷笑道,“就怕現在這事由不得你!”
這話怎麼聽著讓人覺得這麼別扭?
杜雋清眉心微擰。
不一會,外頭就跑進來一個人,這個赫然是杜逸的小廝阿忠。
“侯爺,方才小的和世子一起回去礦山的路上,突然出來一群人,他們不由分說將世子和小舅老爺給劫走了!他們還留下話,讓小的來向侯爺您稟報!”進門之后,阿忠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杜雋清立馬又轉向武崇烈。“是你干的?”
“沒錯!”武崇烈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現在,如今你兒子和你小舅子都在本王手上,不過本王也沒有別的要求。只要長寧侯你答應讓本王在永興縣好好搜索一通,只等本王將那些逃跑的民夫全都抓回來,本王就會把世子給你還回來。”
“鬼扯。”杜雋清冷冷呵斥。
武崇烈臉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你鬼扯。”杜雋清冷聲說道,“你現在不過是打著尋找民夫的幌子,堂而皇之的想來永興縣打探我們鐵礦上的相關機罷了。本侯要是答應了你,那我們這大半年來的辛苦全都白費了!你覺得本侯有那麼傻嗎?”
“喲,發現了?”被他穿了本意,武崇烈不怒反笑。他裝模作樣的觀賞著手里的寶劍,一邊涼涼提醒他,“不過你別忘了,現在你的兒子在我手里。你如果想讓他完整無缺的回來的話,那就最好乖乖聽話。不然的話……再過一炷香的功夫,你就能見到你兒子的一手指頭了。”
“你!”
杜雋清瞬時雙眼變得通紅。
他死死瞪視著武崇烈:“新安郡王,你和本侯有仇,那有什麼沖著本侯來就是了,你何必和他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沒辦法,誰你這個做父親的死活不肯聽話呢?本王也是沒別的法子了,才會想到對他下手。”武崇烈笑嘻嘻的回答,“不過,現在好歹還來得及。只要你能老老實實將那些民夫的去向都給代了,再把你們礦山上出產的原鐵石都分出來一部分給本王,本王就放他回來。對了,本王也不要多的,三就夠了!”
說罷,他又輕輕一笑:“怎麼樣,本王夠義氣了吧?”
“不可能。”
但是,杜雋清斬釘截鐵的回復給他三個字。
武崇烈瞬時笑臉一收,改為一臉沉。“杜雋清,你這是真不打算要你兒子的命了嗎?他可是你唯一的親兒子!”
“本侯當然要,但郡王你再過分,也不至于把他的命給弄沒了不是嗎?”杜雋清只道,“切掉幾手指頭、砍掉兩條什麼的,只要不傷及命,那就無所謂。不管他是傷了還是殘了,本侯以后都會好好養著他。本侯的家產也足夠他下半輩子過得舒舒服服的,多的是人會來小心伺候他。”
“但是……如果我現在任
由你在這里為所為,那接下來你只會變本加厲。到時候,別說這個礦山保不住,我的功勞也要全都被你們姓武的給搶了。那我就算保住了兒子的軀又能如何?我們全家都會淪為全天下的笑柄,生不如死!”
武崇烈聽完,他當即又握了手里的寶劍。“所以說,你現在是寧愿要功勞不要兒子了?”
“是!”杜雋清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好!”沒想到居然都到這個地步了,他還不吃,武崇烈也徹底怒了,“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本王是該給你一點刺激才行。來人,去將長寧侯世子的手指頭剁下來一,送來給長寧侯過目!”
“是!”
一個護衛趕大聲應著,就匆忙的跑了出去。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這個護衛就回來了,手里捧著一塊雪白的手帕。帕子中間包著的赫然是一只淋淋的手指頭。
潔白無瑕的帕子當中,那只鮮活的手指頭創口上還在不停的往外淌著。白絹,鮮,二者相互映襯,更顯得這幅畫面如此目驚心。
而且,那只稚的手指仿佛也還在輕輕的著,做著它生命中最后的掙扎。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杜雋清的眼睛,他的眼底早已經麻麻的布滿了紅,臉也變得黑沉沉的,仿佛都有墨要滴落下來。
武崇烈見狀,他越發得意洋洋:“怎麼樣,現在親眼看到你兒子的手指頭被送到跟前,這覺是不是異常的酸爽刺激?如果你不答應,那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又一只手指頭會被送過來喲!”
杜雋清慢慢抬起頭,黑沉沉的雙眸死死凝視著他。
“這不是我兒子的手指。”他沉聲說道。
武崇烈一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自欺欺人麼?這手指頭就是你兒子的,如假包換!”
“不,它絕對不是。”杜雋清堅決搖頭,“我兒子的手指頭我知道長什麼樣,這一不是他的。”
說著,他直接看向捧著手指的護衛:“你們果真抓到他了嗎?還是說,抓到之后,又讓他們跑了?所以你們才匆忙去找了個和他年歲差不多的小男孩回來充數?”
“呵呵,都到這個時候了,長寧侯你還狡辯有意思嗎?要不然,本王再人多砍他幾手指頭下來……算了,直接連手掌一起砍了送過來,讓你好好看看可好?”武崇烈冷笑,他冷聲威脅。
“好啊!”沒想到,杜雋清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這個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武崇烈一咬牙,正要回頭吩咐護衛這麼做,卻發現護衛目閃爍,一副心虛的模樣。
他立馬心一沉:“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趕給本王把事給說清楚!”
護衛趕跪下:“啟稟郡王,這只手指頭確實不是長寧侯世子的!”
“果真不是?”武崇烈一愣,旋即抬腳就將人給踹了出去,“本王不是讓你們去抓人了嗎?你們不也說已經抓到了嗎?那為什麼現在卻砍了別人的手指頭來充數?”
“郡王,人我們一開始的確是抓到了,可……可那兩個孩子明得可怕,屬下幾個人都差點制不住他們。不過好在我們手中都有刀劍,所以還是把他們給到了角落里。本來看當時的形,他們都要被我們活捉了的。可偏頗就在那個時候,一輛馬車突然開了過來,竟是生生沖向我們的隊伍。待沖到我們跟前的時候,那個趕車的還朝我們揮出了鞭子!”護衛戰戰兢兢的回答。
回憶起當時的形,他還嚇得上下兩排牙齒直打。“那個車夫的鞭法好生了得,鞭子在他手上竟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隨著他胳膊的指引,朝我們這邊飛舞過來。我們想躲都躲不開,全都被得團團轉,本無暇他顧。”
說著,他掀開袖,出胳膊上那幾道幾乎深可見骨的鞭痕。
武崇烈見狀,他都不倒一口涼氣。“永興縣竟然還有這等高人?”
說著,他又瞪向杜雋清:“長寧侯,這麼要的事,你也瞞得死,你果真手段了得啊!”
“郡王說笑了,這件事本侯也是頭一次聽說。”杜雋清沉聲說著,他信步來到護衛跟前。
仔細觀察一下這個人的傷痕,他眉心擰。“一個車夫的鞭法都這麼厲害,那他的主人又該是何等人?”
說罷,他又問道:“然后呢?那輛馬車把你們都給開了,他們又干了什麼?”
“然后,馬車趕到長寧侯世子跟前,車夫就將車簾掀開,邀請長寧侯世子二人上車。世子他們立馬爬了上去,接著車夫又快馬加鞭將車給趕走了!”護衛回答。
杜雋清擰著眉頭,許久都不發一語。
武崇烈卻氣得跳腳。“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區區一輛馬車都攔不下,本王白養你們這麼多年了!”
相較于他的氣急敗壞,杜雋清卻是繼續問道:“那輛馬車長什麼樣?”
“黑的!”護衛連忙回答,“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全都黑漆漆的,就連車簾和車都是黑的。還有車夫的服也是黑得,臉上帶著一黑漆漆的獠牙面。”
“全都是黑的嗎?你確定?”
護衛話音剛落,就聽后方不遠傳來一聲低吼。顧采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一臉驚慌,匆忙跑出來追問。
護衛點頭。“確定,我們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顧采薇頓時臉一垮。“完了完了,他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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