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雋清立馬頷首。
他們的東西早已經收拾妥當了,所以現在直接把箱籠裝上車,就可以走了。
至于杜逸和顧天元……
“無論如何,礦山還是要繼續運行的,秦十六郎君還有五阿兄他們也要留在這里管事,歐神子扶風子還有許多事沒有辦,他們都要留在這里。既然如此,那就把阿逸和九郎都留下吧!反正跟咱們回去長安,他們也不一定有多好日子過,那還不如留在這里多學點本事。”顧采薇如此說道。
杜雋清深覺有理,也就點頭答應了。
于是,最終上路的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這次皇陛下應當是生氣了,所以來接他們的太監一路都在催促他們趕路。因此,過來時候走了將近三個月的路途,他們回去卻只用了兩個月就到了。
在這個途中,琉璃和曉芳兒也悄悄的去太監邊打聽了一下,回來就將大概況告知了顧采薇和杜雋清。
“高郡王和魏王世子被送回去之后,魏王等人就為他們四尋醫問藥。就在上個月,一個人突然出現,自稱可以治好他們的瘋病。然后,他拿出來一顆藥,果然將高郡王他們都給治好了。不止如此,他很快又發現武家的男丁們都患有皮瘙的癥狀,還順便也拿出解藥來,把他們的病都給治好了!”曉芳兒將聽說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琉璃接話:“魏王等人病好了,全都大喜,連聲稱他為神醫,就將他舉薦給了皇陛下。然后,也不知道他和皇陛下說了些什麼,皇陛下就大怒,然后就下了圣旨,讓人來永興縣接侯爺和娘子回長安!”
“那個神醫長的什麼樣子?”杜雋清只問。
這個問題琉璃當然也問過了,趕描述一下。
只是聽的描述,似乎那個人長得平平無奇,并無多特,那就更別提那等澎湃驚人的氣勢了。
杜雋清回頭看看顧采薇,顧采薇就笑笑:“為黑市主的親弟弟,他哪能不會一點易容?至于上的氣勢……他想藏起來簡直太容易了。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試試!”
“不用了。”杜雋清擺手,“我明白了。所以說,那個人就是那天我們見過的那位主的阿弟?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了。除了他,這世上還有誰會有那個膽子來毀掉我辛辛苦苦布的局?除非他們以后都不想再請我去給他們治病了!”顧采薇沒好氣的說道,“也就這個瘋子,他脾氣一上來,什麼都干得出來!”
杜雋清頓時眼睫微垂。
“看來,這個人很不好對付呢!”
“可不是嗎?”顧采薇無奈低嘆口氣,肩膀難得的垮了下去。
眼見如此,杜雋清的眼神就更晦暗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回到了長安。
馬車穿過城門之后,領路的太監本都沒給他們回家去休整的時間,就直接吩咐車隊沿著這條寬闊的大路走上朱雀大街,然后直奔皇宮的方向而去!
進了宮門,太監連忙人進去傳話。不多時,傳話的人回來了:“陛下宣長寧侯夫人覲見!”
杜雋清猛地抬頭。“皇陛下不見我麼?”
“嗨,長寧侯您急個什麼?皇陛下既然這麼安排,那肯定有的道理在。你現在只需耐心等待,等見完了夫人,肯定就會召見你了。”太監笑呵呵的說著,就對顧采薇招手,“長寧侯夫人,您請隨咱家來吧!”
顧采薇深吸口氣,慢步跟了過去。
隨著這個太監一直往里走,走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顧采薇才被帶到了后殿。
太監再往前走幾步,就在一扇門邊站定了:“長寧侯夫人,到了,您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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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顧采薇深吸口氣,慢慢抬起腳過門檻。
這里是皇陛下的寢殿。里頭羅帳朱紗,裝扮得富麗堂皇。四周圍侍奉的宮太監也都形容昳麗,但最招人目的還是當屬站在皇陛下邊的兩男一。
那兩個年輕郎君,赫然就是被太平公主進獻給皇的張昌宗張義之兄弟二人,小娘子一的裝扮,不出意外應當是皇陛下最為倚重的上婉兒。
當顧采薇往里走的時候,立馬察覺到好幾道目都落在了的上。其中,有一道最嚴厲,還有一道最熾熱。
屏住呼吸,慢慢走到前頭,就屈一禮:“臣妾見過皇陛下。”
“長寧侯夫人是嗎?你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皇陛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顧采薇慢慢抬起頭,立馬對上了一雙森冷的眸子。
皇陛下居高臨下的看著,銳利冰冷的目就仿佛兩把磨得鋒利無比的寶劍,一下穿了的心臟。饒是顧采薇見多識廣,現在被這麼兩道目盯上,頓時覺得自己就仿佛一只提線木偶一般,一下就被這兩道目給釘在了原,本彈不得。
甚至,還察覺到自己的開始漸漸變得僵、變得冰涼下來,就連呼吸都快不到了。
皇陛下卻依然以這樣的目將靜靜打量了許久,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現在,朕是該管你長寧侯夫人呢,還是小娘子?亦或是,高神醫的高徒?”
聽到這話,顧采薇簡直恨得牙。
那家伙到底是壞到了什麼地步,竟然把的老底全都揭出來給皇陛下知道了?他就那麼看不得好嗎?
連忙深吸口氣,慢聲說道:“只要您高興,您想怎麼喚我就怎麼喚我,我無所謂。”
“放肆!”
馬上,皇面陡的一沉,一森然冷意立馬迎面而來,就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狠狠上的頭頂,死命將往地下按去,著磕頭認錯。
但顧采薇堅持梗著脖子,沒讓自己低頭。
一旁的張昌宗見狀,他立馬笑道:“陛下您看,長寧侯夫人果然厲害呢!每每您這麼發火,微臣都嚇得要死,卻還能堅持站在那里沒跪倒下去,果真是鐵骨錚錚。微臣一個男子,竟然都被他給比下去了!”
他阿弟張義之馬上附和:“可不是嗎?以前就聽阿兄說過長寧侯夫人厲害,當初阿兄想和玩玩,竟然直接掏出匕首來將過去請的人胳膊都給斬斷了,我還當是阿兄故意編來污蔑的名聲的呢!不過今天一見,我發現這種事的確是長寧侯夫人干得出來的。”
原來他們都已經把那件事當做笑話將給皇聽了?
顧采薇又心一沉。
如今的了皇陛下的疼寵,這兄弟倆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而此時此刻,又聽那邊的輕聲說了句:“長寧侯夫人用來斬斷人胳膊的那把匕首,可就是從長寧侯封地里的鐵礦里挖出來的原鐵打造而的?”
“那還用說?肯定是的!”張昌宗兄弟倆紛紛點頭。
顧采薇頓覺頭頂上的威更重了。
任憑邊的小郎君小娘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話說完,皇才又緩緩開口:“長寧侯夫人,現在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應當是皇陛下您有什麼想問我的吧?”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顧采薇也豁出去了!昂起頭,高聲回應道,“您想知道的不就是長生不老藥的消息嗎?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您——世上本就沒有這種東西!當初我外公之所以這麼和您說,只不過是想讓您放手讓他走罷了!”
皇當即眼神一冷。
“果真沒有嗎?他騙了朕?還一騙三十年?”
“是!”顧采薇定定點頭,“只是外公已經過世了,您想找他算賬也找不了。為外公唯一的傳人,您要是生氣,想做什麼只管對我下手好了,我認了!”
呵。
馬上一聲冷笑傳來。皇陛下竟然沒有被這一番話激怒,反而還笑了!
“其實朕早知道,所謂的長生不死藥只是一個傳說,世上不可能真有這種東西。只不過……”的目又開始在顧采薇上來回游走,“剛剛朕才聽說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這世上,借尸還魂這等事竟是真的存在呢!而且,這個被借尸還魂的人現在就站在朕面前。”
顧采薇心頭立馬警鈴大作!
眼看旁邊的宮太監紛紛朝這邊走過來,悄悄握拳頭。“皇陛下,我是如何上了我的堂姐的,這件事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搞清楚。您現在就算把我抓起來,我也不可能給您答復啊!”
“朕不需要你給答復。朕邊能人異士那麼多,把你給他們,他們自然能給朕一個答復。”皇淡聲說道。
所以說,是確定要把給抓起來好好研究借尸還魂之了?
顧采薇的心重重一沉。
突然間,臉一變,雙眼中迅速涌出來一抹水。
“皇陛下,求求您一定要為小做主啊!”顧采薇猛地一聲大,竟是直接甩開了邊的人,一頭往皇那邊撲過去。
“護駕!護駕!”
四周圍的人見狀,立馬連聲高喊。
眼看他們紛紛亮出手里的佩劍,顧采薇嚇得一,撲通一聲在皇跟前跪下,然后雙手抓住皇的角,大哭特哭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杜雋清一個人站在宮門口,眼看著頭頂上的太漸漸往下沉去,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重重往下沉了下去。
“長寧侯?”
這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杜雋清回頭去看,就見一個其貌不揚、但形卻比他要高出去半個頭的男人緩步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杜雋清立馬雙眼微瞇。“二郎君。”
對方頓時角一勾,畢恭畢敬的對他拱手行禮:“見過長寧侯,在下姓宋,單名一個桓字,乃是經魏王殿下舉薦給皇陛下的大夫,現在在太醫院供職,專司為皇陛下調理。”
“你不用說的那麼詳細,本侯對你現在的份不興趣。”杜雋清冷聲說道。
“是嗎?那如果我說,現在的生死全都在我的手里,你還不興趣嗎?”宋桓笑瞇瞇的說道。
這個是誰,旁人或許聽不懂,但杜雋清和宋桓卻都心知肚明。
杜雋清瞬時眼神一暗。“你想干什麼?不對,你都已經對做了什麼?”
“我做的事其實不多,一共也就三件。”宋桓立馬掰起手指頭,一件一件的向他娓娓道來,“第一件,我來到長安,將武家人的病都給治好了;第二件,我請魏王將我舉薦給皇陛下,魏王同意了;第三件,我給皇進獻了幾丸藥,皇陛下服用后覺極好,又覺得這藥丸給的覺似曾相識,就問了我幾句,我順就將我與高神醫之間的淵源給說了。”
這三件,一件比一件更無恥!
可他卻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大大方方的向他炫耀!
杜雋清握拳頭。“我記得,能治武崇訓武延基兩個人瘋病的藥現在只有兩個人手里有。其中一個人他是絕對不會給你的。”
“你說得沒錯。但不是還有另一個人嗎?只要我向他手,他敢不給?”宋桓笑瞇瞇的答道。
末了,他又低嗓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畢竟,誰我手下掌管著那麼大一個黑市呢?我要是連這點東西都搞不到手,那我這些年主的阿弟不是白做了?”
炫耀,他這是在赤的炫耀。
杜雋清冷冷看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終于不拐彎抹角了?”宋桓輕笑,他慢步走到杜雋清跟前,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要求你不是早知道了麼?放手,把還給我,我就能讓活,也讓你活下去,如何?”
文案: 上一世,顧寧費盡心機,最後隻落得個草席裹屍的下場 重來一世,顧寧什麼都看淡了,隻想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侯府嫡女,不去爭不去搶,混吃等死 和死對頭沈沉淵的恩怨情仇也不打算計較了 畢竟上一世她死得冤屈,裏頭利益糾纏諱莫如深,所有人都絕口不提 隻有沈沉淵 跟瘋了一樣不顧死活地查,得罪所有人也要替她討回公道 重來一世,顧寧知道沈沉淵十六歲有個劫,打算幫他渡過,也算報答恩情 隻是留意著留意著 誰來告訴她沈沉淵為什麼老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他們不是生死不容的死對頭嗎? (顧寧自以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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