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阿蓮娘都沒有醒來。
白素素快崩潰了。
一直以為自己心理足夠強大!
原來不過是裝的。
事沒有落到自己頭上,永遠會不到那種絕!
“肖大夫,我娘?”
“我們盡力了……”
肖大夫也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實在是熬不住了。
“這種況有點像活死人。”
白素素腦袋里“嗡”的一聲響:植人!
“我行醫這麼多年,見過一例。”
肖大夫搖頭:“那人最后活了一年多,是家人疏于管理,背上都長了瘡然后沒了的。”
白素素心疼得無法呼吸!
不會的,不會的,阿蓮娘還有夢想沒實現啊。
神麻木的白素素走進了房間,將房門關上。
拉著阿蓮娘的手在自己臉上。
“娘,您是不是生素素的氣了,所以不理素素了?”
“娘,您不是要教兒規矩禮儀嗎?娘,您醒來啊,你講,兒學,保證學,乖乖的學,學好!”
眼淚長流:“素素再也不會嫌棄您羅嗦了,素素再也不逃了。”
回答的,卻是靜寂的沉默。
阿蓮娘閉著雙眼,一張臉蒼若不是有呼吸有心跳,簡直……
任憑白素素怎麼深的呼喚,都得不到半點回響。
“娘,兒真的后悔了。”
原來,當娘的人的所有念叨都是一種妙的音符。
更何況,阿蓮娘并不是真正的念叨,而是一種高標準的要求。
是努力想將自己訓練世家大族嫡的模樣。
白素素知道,阿蓮娘就是這麼一個世家大族嫡,年青春無限風。
曾經還可能是名滿盛京的大才,拜倒在石榴下的翩翩公子無數;曾經也做過夢,尋得白馬王子共度一生。
是的,就算是多年的村婦生活也沒有改變貌傾城,依稀能見當年的風采。
白素素想,就像所有的父母一樣,都是子龍。
阿蓮娘一定也有夢想,沒有實現的,希轉移在了自己上。
可是,自己太不懂事了,太自私了。
想過得自在,想不約束,然后就將的想法拋在了腦后。
“娘,您醒來吧,兒一定聽話,好不好。”
白素素就這樣挨著阿蓮娘不停的說,然后,自己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
屋外,白德山也不愿意接這樣的現實。
“不會的,阿蓮不會這樣拋下我們不管的。”
堂堂七尺男兒是哭出了聲音。
“爹,您聽肖叔說完。”
朱開元眼眶也紅紅的,心想幸好白素枝和白素葉去了白興兒家給祝生,要不然父幾人的哭聲都能將房頂掀翻。
“你也別這樣難過了。”
肖大夫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麼。
“對這件事兒,我表示很憾。”
肖大夫嘆了口氣:“但是,有一點我還是要說明一下,這事兒不能怕白素素。”
白德山抹了一把眼淚,抬頭看向肖大夫。
“太太這種況,我之前就說過,是不宜懷孕的,但是懷上了又不能掉胎,生產風險極大。如果不是素素想盡這個辦法將孩子抱出來,或許你們家……”
抬頭看了一下四周倒沒將其余的話說出來。
肖大夫想說,要是真正的讓生產的話,沒準兒白家已經辦喪事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素素延續了的生命。”
白德山點頭。
表示他懂。
因為要手之前,白素素肖大夫是當著他的面說了很多必手的原因。
只不過,他們都沒料到,那一碗湯藥讓阿蓮再也醒不來。
就像一個睡著了的人似的,怎麼喊也沒反應。
自己喂的藥和湯,倒是勉強能下咽。
“你也不要太難過,按照目前的況,你喂藥和湯都能咽下的話,說明還是有恢復的希。”
只不過,這個希不知道多久能出現。
或許是三五天,也或許是三五個月,甚至是三五年。
“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能咽得下湯和藥生命就能得以延續。”
肖大夫道:“你只要照顧好,依然可以陪伴在你們邊。”
只不過,手不能口不能言。
“好,我一定好好照顧。”
肖德山又抹了一把淚:“我不會讓再一點傷,一點委屈。”
“那就好,我會定期前來給看診把脈,調理藥方。”肖大夫點頭:“再有一個就是,因為生產了,很虛弱,又吃不下東西,只能咽湯,所以最好能多喂一些,每天喂上三五次。”
“好。”
白德山點頭。
“好了,該待的我也待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這三天三夜,他和白素素每隔兩個時辰換著看守,一把老骨頭也是隨不住了。
“多謝肖大夫。”
白德山連忙拿出錠銀子謝他。
“這……”
想了想,肖大夫還是將銀子收下了:“權當是以后的藥材費,以后你就不用給了。”
“好。”
白德山讓朱開元幫忙送肖大夫出去。
等朱開元一走,白德山又趴在桌上哭得不能自已。
朱開元回屋的時候看到這況,心里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太子妃娘娘愿意下嫁一個農夫。
這便宜老丈人果然是一個癡種。
朱開元默默的走開,進屋,結果發現自己的媳婦兒趴在床邊睡著了。
“娘子。”
朱開元心疼的上前抱起了。
“別吵,我好累。”
“我抱你回屋睡。”
朱開元將人抱出房間,就遇上了李三嫂。
“對不起……”
李三嫂看到這樣子鬧了一個臉紅。
“沒事兒,你找們什麼事?”
“我是想說白四娃吃了睡著了,想讓你們看著一下,我回去喂一下我家那個孩子。”
“好,多謝你了。”
李三嫂是白家臨時找來的娘。
想著這個才下地的娃娃吃不了兩口這才答應的。
看著匆匆而去的背影。
朱開元覺得需要將懷里的人喊醒,有些事兒,還得商量好才行。
算了,等睡一會兒吧,這幾天也累壞了。
剛走到堂屋,白德山抹干了眼淚看到了兒婿
“素素怎麼了?”
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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