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
「大公子,我在這裏。」楚玥安掀開草簾,朝著門口的齊旌打了聲招呼。
齊旌略微一頓,眸子微沉,還是朝著楚玥安走了過去,掀開草簾,見簾后酒桌旁只有楚玥安一人,覺有些不方便,便沒有座,拱手道:「楚二小姐。」
「大公子,請坐。」楚玥安微微笑道,「不必覺得拘謹,我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說完就走。」
齊旌思量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溫聲道:「二小姐有話就請說吧。」
楚玥安給齊旌倒了杯酒,淺笑道:「此前我祖母去了你們府上,說我瘋了,想要將三妹嫁給齊二公子。但是齊老夫人與大公子你當時並沒有嫌棄我瘋癲了,反而願意承認婚約,想要將我接到國公府照料,此事雖然只是一場誤會,但是大公子與齊老夫人的這番仁義,我卻是記在心上了。」
「都是應該做的事罷了,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恩,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何況這事後面的走向,誰也沒有料到。」齊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我今日找大公子出來,是有一件事,是我思量再三,還是想要告訴你一聲。」楚玥安說道,「齊老夫人眼下的癥狀,並非中邪,而是中毒。」
齊旌臉一變:「中毒?怎麼會是中毒呢?已經換了好幾撥大夫,都沒有說乃是中毒啊!」
「大公子可還記得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楚玥安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此前我曾瘋癲過半年,所以沒有人比我更為悉了。我那時候瘋癲便是因為中毒的緣故,但是因為下毒的計量每一次都很,多次積累之後方才奏效,故而大夫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必齊老夫人也是因為如此。」
頓了頓,楚玥安繼續說道:「齊老夫人喜歡吃桂花糕,這問題就出在這桂花糕裏面。桂花糕出自五芳齋,這桂花糕的原料來自於一位姓金的人,不過此人昨兒已經死了,死的蹊蹺,死之前剛巧得了一筆錢,將巨額賭債給還了。此事還牽扯到我不方便說。」
楚玥安觀察了一下齊旌的臉吃驚與憤恨集於一,他有些著急的催促道:「二小姐還知道些什麼事,請告訴我。」
「大公子聰慧,追查起來應該不難。每一日風雨不斷去五芳齋購買桂花糕的人是誰,府上買回來的多餘的桂花糕又是怎麼理的,這些一查便知的,至於的況,大公子還是回去問問國公夫人吧。」
「你的意思是,此事難道是……」齊旌的臉白了一下,沉穩的神變得有兩分慌,「這不可能,怎麼可能!」
「是與不是,大公子一查便知。」楚玥安說道,「我今日前來只是想要給大公子提個醒,這件事接下來該如何理,全憑大公子自己做主,只是希不會越陷越深就好。另外人命關天,我上回子本去看齊老夫人,但是被國公夫人攔了下來,我還是想要親自去看看,我應該可以為齊老夫人解毒。」
齊旌咽了口唾沫,他的神由慌變得鎮定了幾分:「二小姐果然有法子救我祖母?」
「不然我是怎麼清醒過來的?」
「那二小姐可現在就隨我去國公府救我祖母。」齊旌說道,「一切都有勞二小姐了!」
齊旌擔心祖母的病,也顧不得他最看重的禮法了,直接帶著楚玥安回了齊國公府,隨後去了他祖母的院子。
自是有人看管著這裏,一來是怕外人進去,另外也怕裏面的人闖出來。
老夫人邊幾個伺候的心腹,平日裏面老夫人吃剩下的桂花糕是他們吃了,他們也都跟著瘋了起來,都關押著,都說這裏是邪靈作祟,原本指著二公子的大婚能夠沖喜,誰曾想卻是發生流的事,裏面的人是越來越兇了,人心裏面好生恐慌。
外面的人攔著不讓區齊旌:「大公子,裏面好些人都瘋了,大公子子貴重,若是他們傷了你該如何是好?且讓那些道士門做法之後再說吧!」
「讓開,我這就要去見祖母,都給我滾開!」齊旌怒吼道。
「不是小人們不讓大公子,一來這裏面的確是危險,他們失了神志,見人就打,恐誤傷了你!再來夫人吩咐了,誰也不能夠,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攔人的婆子愁眉苦臉的說道,「大公子便是諒我們一下吧。」
越是攔著不讓,裏面就越是有古怪,齊旌一腳踹向了那婆子,呵斥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孽障,你想做什麼!」國公夫人趕了過來,「旌,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過是想要去看看祖母罷了,沒有想到這等小事竟然驚了母親。」齊旌說道,「母親既然來了,就跟我一起去看看祖母吧。」
「你祖母只有下人照料著,你湊什麼熱鬧?」國公夫人訓斥道,「在此大吵大鬧的,什麼統?還不快退下。」
「母親,不管祖母現在如何,我們做晚輩的都應該跟請安才是。」齊旌說道,「多日不見祖母,不知道祖母現在的狀況,我這心裏面不放心。」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是不放心誰?不放心我嗎?」國公夫人瞧了一眼齊旌邊的楚玥安,頓時氣不打一來,冷笑著問道,「這不是楚二小姐嗎?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齊老夫人。」楚玥安福道。
「眼下這種況,你們寧侯府的還有臉來咱們國公府?」國公夫人冷笑連連,「怎麼著,你們三小姐禍害了我們老二,你又來禍害我們家老大不?」
「母親慎言,祖母一直很喜歡二小姐,今日是我邀請前來探祖母的,何況來者是客,母親態度怎可如此俗?」齊旌說道,「他們都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你想如何?」國公夫人氣得渾發抖,「國公府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你怎麼還給我找事兒?平日裏面你是最讓我省心的,今日卻偏要給我找痛快不是?還不快退下,該幹嘛幹嘛去!」
冷眼看了一眼楚玥安:「我們府上諸事繁多,不歡迎客人,楚二小姐自便吧。」
「給老夫人請安之後,我自會離開的。」楚玥安淡淡的說道。
這時候只見著齊旌揮了揮手,數個護院站了出來,他吩咐道:「將這群婆子拉開,我今日非要去見祖母不可!」
幾個護院立即上前將那幾個守在門前的婆子拉開了,齊旌對楚玥安手道:「楚二小姐,請。」
了,齊旌又直接帶著楚玥安去了齊老夫人的臥,此刻老夫人已經睡下,倒也安靜。
國公夫人跟著兩人後面,正要說話,齊旌將母親拉到了一邊,說道:「母親,我有話跟你說。」
齊旌還是頭回子這麼違逆母親,見拉到了一旁的廂房,問道:「祖母中毒的事你可知道?」
國公夫人的臉一下子就變了,眸子快速的轉了一下:「你胡說些什麼呢,哪兒是中毒啊,是中邪了。」
「母親要瞞到何事?此事瞞得住嗎?楚二小姐通醫理,一看便知。」齊旌說道,「母親,祖母中毒的事可與你有關?」
國公夫人的臉都白了,急忙擺手:「跟我沒有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果然與你有關,你抵賴也沒用,這事兒一查就查出來了。」齊旌痛心疾首,「母親,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你別說了!」國公夫人住兒子的雙肩,「此事只有你知道對不對?萬不可說出去,不然咱們家就完了!」
「母親,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齊旌盯著母親的眼睛,「那是我們的祖母啊,你為何要對下這樣的狠手?這到底怎麼回事?」
被兒子連連問,國公夫人崩潰的大哭起來:「我這也是為了你二弟的婚事啊!你二弟與那楚三小姐有了之親,他日日苦苦哀求我,一定要讓楚三小姐進門,我被他求得沒法子,只得想辦法幫他。但是你祖母跟你卻是非要娶那個楚二小姐不可,趙家的人就找到了我,說可以暫時讓老夫人瘋癲一下,我們再尋個道人說是中邪了,三小姐的八字好,嫁進來可以沖喜的,只要嫁進來之後,婆母的子就可以恢復了。」
他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說那藥對你祖母的子沒什麼影響,我尋思著只要婚事順利一切也就好了,後來楚二小姐退了婚,一切都更加的順理章了,我也沒有想到婚禮上會發生那樣的事,眼下趙家非要讓我想法子楚玥姿為之的嫡妻,不然就不給我解藥,不給解藥的話,你祖母就……而且他們還要將此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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