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謠言四起

「好了，你先別著急。」

蘇儀還有閑心安淑芽。

沒想到自己那日一時沒睡醒胡思想的東西，竟然也有人這樣想了，還惡意宣揚了出去。

這些日子皇上時常在摘星閣，這種流言傳出去，人們只會更加相信果然用了什麼狐招數迷了皇上，皇上才會待格外恩寵。

再想深一些，這事若傳到朝堂上……

蘇儀不打了個冷，細思恐極。

「先告訴我，你是從哪裏聽來的，如今宮裏還有什麼人在傳這話？」

淑芽道：「奴婢方才去務府取上元節的燈燭，聽見那裏管倉庫的小太監們議論的。奴婢氣不過說了他們幾句，他們說也是從後宮聽來的，如今宮裏十亭有八亭都知道這話了。」

後宮，務府。

流言蜚語害死人，蘇儀道：「你去把這件事稟告皇後娘娘，讓來置後宮中的流言。這流言不僅直接針對我，更影響了皇上的清譽，我想皇後知道該怎麼做。」

淑芽忙點頭，「哎，奴婢這就去！」

淑芽前腳剛出摘星閣，後腳蘇答應和司馬答應便急匆匆地來了。

「昭姐姐，你可聽見外頭議論紛紛的流言了？」

蘇答應急得快哭出來了，再如何也是自小養在深閨的家小姐，學的是德誡，被人編排這樣急得不得了。

司馬答應子大大咧咧倒還好些，一直安著蘇答應。

蘇儀道：「先坐下說話吧，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想想這流言該怎麼平息下去。我已經命淑芽去告訴皇後娘娘了，不過這麼勁的新聞，只怕皇後娘娘也彈不下去。」

「彈不下去？那可怎麼辦？」

蘇答應急道：「若我父親在前朝聽見了這樣的話，他可怎麼做人呢？他一生清白正直，兒卻了勾.引皇上的yin婦，不知他會不會氣出病來。」

是個孝順的兒，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顧慮父親的境。

蘇儀道：「放心，還有我呢。旁人要說勾.引皇上也是說我帶壞了你二人，威你二人罷了，凡事自然有我扛著。我只是在想，這件事無中生有，到底是何人編排這樣傳出去的呢？」

蘇答應慢慢平復了心緒，道：「會不會是賢妃娘娘？剛剛複位，皇上卻本沒去看過，一直在姐姐這裏。除了嫉妒姐姐散播這等謠言，還會有誰呢？」

「未必，還有那個指使福常在推我下水的人。還有江貴人，也一直怨恨著我。不過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手筆，能讓一個虛構的謠言傳遍後宮。」

指使福常在的人？

難道懷疑的是惠妃嗎？

蘇答應搖了搖頭，「我和司馬答應離那人近，自從姐姐落水的事之後，我就時常注意那人的向。這回的謠言，想來和那人無關。」

司馬答應好奇道：「那人是哪人？離咱們近，難道是惠妃娘娘嗎？」

「噓。」

蘇答應忙捂了的，「小聲點，這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證據。福常在已經去了冷宮咱們也問不著，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替姐姐盯著惠妃些罷了。」

和司馬答應都住在惠妃宮裏，只要有心總能探查到一些，故而可以推斷這次散播流言的事不是惠妃做的。

不多時淑芽重長春.宮回來，「貴人，皇後娘娘已經命人徹查這件事了，說是損害皇上的名譽，查到了必定重罰。如今只查出那流言一開始是從東六宮傳出來的，是何人散播謠言還不清楚。」

東六宮，蘇儀冷笑一聲，咸福宮可不就在東六宮麼？

蘇答應問道：「姐姐，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命人散播出去，把我們那日的實說出去？」

司馬答應也道：「是啊，那日我們見到皇上之後就走了，宮人們把這話散出去，不就能解我們眼前的危機了嗎？」

蘇儀淡淡一笑，「你們以為有人會聽你們的嗎？既然有人惡意傳播流言，目的就不是為了要真相，而是要傷害我們。退一萬步說，那些看熱鬧的宮人們是願意相信皇上和好幾個嬪妃白日宣yin這樣的故事，還是願意相信什麼都沒發生呢？」

「看客的心永遠是冷漠的，他們只會在意什麼故事好聽，誰會在意真相是什麼？」

蘇儀說著，口氣冷了幾分。

想到那時年，和季玉深一起躲在山上的時候，偶爾也有砍柴、打獵的村民經過，會聊起季家的滅門案。

有人說季老爺得罪了山裏的馬匪，所以人家為了尋仇上門殺了他全家，還說季老爺的銀錢或許來路也不正。

這就罷了，還有人說季家或是犯了大罪的欽犯，被朝廷一夜滅門連個罪名都不給，可見罪大惡極。

一個憐貧惜老、時常幫助鄉民的鄉紳，滿門被滅后不但沒有得到同，反而被編排出各種各樣惡意的故事。

這就是看客，冷無的看客。

蘇儀早就習慣了，而那年的季玉深也習慣了，從此他深邃的眸子裏，很難再看到溫。

「姐姐，姐姐？」

蘇答應的聲音將從回憶中拉扯了出來，「姐姐，如果我們不能解釋，那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蘇儀笑了笑，「要掩蓋一個謠言最好的辦法，是時間。但最快的辦法，是用另一個謠言覆蓋這個謠言，並且新的謠言還要比舊的更加彩。」

蘇答應一愣，詫異地看著，「莫非……姐姐已經有主意了？」

蘇儀朝二人招招手，示意們附耳過來，在們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長春.宮中，皇后著下首坐的嬪妃們，個個各懷心事的模樣。

眾人的目時不時落在蘇儀上，而漩渦中心的蘇儀卻若無其事，淡定非常。

皇后道：「昭貴人，近日宮中謠言四起，你就把事實的真相和諸位姐妹說說吧，免得大家心裏不安。」

蘇儀和皇后是一邊的，一向願意聽皇后的話，這點大家心裏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