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就是季玉深

「娘娘，還是吃些東西吧。這是涼拌的金針，吃起來沒有那麼膩，娘娘嘗嘗吧。」

儀兒把晚膳提回來，不過是一些烹調糙的膳食，對於一向養尊優的李氏而言沒什麼可吃的。

就這些，還是儀兒用銀子換來的。

好在們底子厚實，不缺銀子，若是連銀子都沒有，這廢位后的日子才難過。

李氏只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的心都冷了，吃什麼冷的熱的，還有區別嗎？

儀兒見如此自苦十分擔憂，跟了李氏小半輩子，從未見這樣心灰意冷過。

一向是驕傲張揚不可一世的，無論在閨中還是在宮裏，從來不輸別的子，就連皇后也要給三分面。

如今卻了宮裏最低微的存在。

愣了好一會兒，李氏道：「哪裏還有什麼娘娘，我如今……不過是被拋棄的一個棋子罷了。」

「娘娘，您別這樣說自己。還有老爺在，您還有翻的機會，千萬不能自怨自艾啊！」

儀兒只記得說過，只要李閣老在朝中不倒，在後宮就能永遠風。

這話言猶在耳，如今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李氏凄涼一笑，「此一時，彼一時。父親在，我就有翻的餘地，可若連父親都拋棄我了，我還有什麼可爭可想的呢？」

「老爺怎麼會拋棄娘娘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李氏搖了搖頭，「儀兒，不管花多銀子，替我帶句話去給父親。告訴他他邊有細，他一定要留心……季玉深。」

……

李府之中，一片霾。

後宮賢貴妃被廢位，這裏頭雖說有李閣老的推，可到底損傷了他的羽翼。

李氏畢竟是他的兒，他也無法完全狠得下心來。

再加上對邊細的懷疑，李閣老近來臉越發沉，看誰都沒有好臉。

李梓月一面為自己的長姐擔心，一面為李閣老的擔憂，只能找季玉深商量，「夫君，怎麼會弄這樣呢？姐姐出了這麼大的事，父親怎麼只是在家生氣卻不幫姐姐？」

李梓月和的姐姐不同，是李閣老的小兒，自小被保護得很好，沒有參與朝堂之事，對此一無所知。

的格和李氏也不同，沒有李氏那麼出張揚，明狠辣。

季玉深只是安，「朝堂上的事，岳父一向不讓你知道，你就不要多問了。岳父這些日子心不好，別再讓他添煩憂。」

李梓月只得低下頭，不再多問。

都說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父親和夫君都不要管，只好聽從。

兩人正在房中說話，忽聽外頭腳步聲傳來，下人在庭中道：「姑爺，老爺請您去一趟前廳，有事商議。」

李梓月聞言忙道：「父親找你了，你快去吧。我說的話父親未必聽，你見了父親勸他生氣，多保養，好嗎？」

李梓月一臉溫，眼底水波傾泄，季玉深頓了頓，微微頷首便朝外走去。

李梓月一直送到門外，看到他的影消失在院門外頭，才依依不捨地回到屋裏。

丫鬟靜兒道：「小姐，姑爺都和你親這麼久了，好像還是有點拘禮呢，總是不親近。」

「別胡說。」

李梓月嗔道：「你懂什麼？這就是書上說的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夫君就是這個子，對外人雖冷淡，對我……對我好像也差不多。但他心裏是熱的，我知道。」

靜兒不好奇，「小姐怎麼知道？」

李梓月原要正經回答，回頭一看一臉揶揄，笑著打，「好你個靜兒，連我的玩笑都開，真是沒大沒小！」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婢吧！」

說笑聲從屋裏傳出來，似銀鈴一般，震得屋檐上的銅馬一一的。

……

季玉深到得前廳，原以為是有客要會，不想廳中就坐著李閣老。

底下站著他的幾個親信侍從，看起來面帶警惕，季玉深不聲地走進去，一切如常給李閣老行了禮。

李閣老似乎猶豫了片刻，抬手示意他坐下。

季玉深在下首坐了，便見李閣老一直看著他，他含笑回視，一如往常。

兩人對視了許久，李閣老先移開目。

不知怎麼的，他一把年紀識人無數，卻總覺得看不自己這個婿。

一開始他喜歡季玉深的才華，雖然他毫無家世背景，可要論才華比皇上欽點的狀元和榜眼都要高，出卑微卻不卑不。

李閣老已經送了一個兒進宮，位分高至賢妃，又育有一個聰明伶俐的皇子，他只想讓自己的小兒留在家裏招一個幫得上他的婿，這就看中了季玉深。

要說起來，一開始還是李梓月先看上了季玉深，他才這個念頭，二人親以後也諸事都好，季玉深不僅有才能，還因為出門第的原因很皇上重。

年輕的皇帝一日日壯大，似乎有些不滿意被老臣轄制了，李閣老也樂意讓他發展一些自己的勢力。

比如像季玉深這樣的，看起來是皇上的心腹，其實還是他的婿，是個人都知道要如何在君主和自己的親人之中選擇。

故而，他對季玉深一直沒有懷疑。

直到今日李氏從宮裏傳來的消息，讓他不得不疑心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尋找的，到底是誰。

因為李氏說，就是季玉深。

「玉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老夫焦頭爛額。從前從未發生過這麼大的變故，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季玉深想了想，道：「皇上寵昭嬪，男子移別，向來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呢？自然對貴妃的置過於苛刻，好在人還在宮裏，還沒到徹底失敗的地步。」

「已經遷居蘆館了，連二皇子都給了燕嬪，和一敗塗地還有什麼區別？」

李閣老隨手端起茶盞來，「雖然這次的事在一力擔下，沒有牽連老夫，可說到底還是老夫的損失。老夫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的事，竟然能被皇上和昭嬪提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