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李氏歿了

翠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后這個主子還是很好伺候的，的要求並不高，也不會和嬪妃爭強好勝。

當然，除了那種會威脅皇后地位和尊榮的嬪妃，比如從前的李氏。

正說著，外頭宮人忽進來稟告：「皇後娘娘，燕嬪求見。」

「這個時候了還來求見？就說本宮要歇息了，有事明日再說罷。」

宮人卻道：「皇後娘娘，奴才也是這樣說的，可燕嬪說有要事一定要同娘娘說，白日裏說話不方便。還說……還說是關於李氏的。」

「李氏？」

李氏雖被貶為答應，到底沒有被打冷宮，皇后心中還有心結。

這會兒燕嬪來找說這件事，心中不免容，翠搖順勢道：「皇後娘娘，要不就讓進來吧？」

皇後點點頭，「到外間見。」

燕嬪進殿，看到皇后已經卸下釵環，上穿著寢，忙上前告罪，「臣妾深夜來見皇後娘娘，實在失禮，還請娘娘莫怪。」

皇后道：「你說有關李氏的要事回稟本宮，是什麼事？」

燕嬪抬起頭來看向皇后，「皇後娘娘，如今李氏獨自在宮中，可眼看天氣一日日轉涼，園避暑的行程只怕久不了了。到時候皇上回宮見到李氏，又念及舊將複位，那可怎麼好呢？」

皇后眉頭微蹙，這也是擔心的問題。

上卻道：「可這次和上一次不同，這次李氏居心惡毒，不僅要害皇上最寵的昭嬪，還要謀殺朝廷員全家，這豈是能輕易赦免的罪行？」

燕嬪忙道：「娘娘，李氏罪不可恕，可李閣老卻毫未損。李閣老是朝中重臣，黨羽廣布，眼下無妨，可過個一年半年他再上書求，皇上能不給這位老臣面子麼？」

李閣老在朝中是何等份，皇后自然清楚。

最無奈的就是自己出不夠顯赫，沒有李氏這樣勢力強大的母家，可以在朝中幫襯著。

若李閣老再使什麼手段讓李氏複位……

皇后簡直不敢想像。

燕嬪見面難看，忙趁勢道：「皇後娘娘，到那個時候只怕連您也拿李氏沒辦法了。何不趁著眼前的時機，推波助瀾一把呢？」

皇後背脊一直，驚訝地看著燕嬪，「你想本宮怎麼做？」

……

盛夏將盡，園湖中的荷花都開敗了。

下了幾場大雨之後，坐在倚綠榭的水榭中，便可欣賞留得殘荷聽雨聲的妙。

獨自在水榭坐著，邊上的矮幾放著茶水和點心，悠然自得。

「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端著茶盞搖頭晃腦，誦這首虞人，一派愜意。

後忽然傳來男子的笑聲，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去，看到皇上和雍親王站在後頭。

起行禮，「皇上和王爺什麼時候來的？連個聲音都不出，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雍親王笑，「這不是見昭嬪娘娘慨良多，一時不捨得打擾麼？娘娘方才的那是什麼詩？」

「是蔣捷的虞人。」

雍親王道：「這詩中好生傷，從年說到老年，如此滄桑。可娘娘年紀輕輕，哪來這番慨呢？倒顯得老氣橫秋的。」

蘇儀滿不在乎道：「我本來就是老氣橫秋的，皇上就喜歡這樣的，不信你問他。」

雍親王差點笑噴出來，看到皇上角微笑意，不問道：「真的嗎？皇兄的口味如此獨特，臣弟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我這個弟弟實在做得太失職了。」

皇上看他一眼，「你要是真.覺得自己失職，朕還有幾件差事要給你辦。」

雍親王立刻閉上，皇上這才滿意地看向蘇儀。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茶賞雨？婉常在們和你素來要好，為何不找上們一起？」

淑芽他們在外頭看見皇上來了，忙搬椅子過來，三人坐下說話。

蘇儀道：「好也未必要日日待在一起，臣妾覺得一個人坐在這裏賞雨，別有一番趣味。倒比人多嘈雜要有意思。」

雍親王一聽這話越發想笑，「皇兄聽見沒有，這是怪咱們來打擾了的雅興呢！」

蘇儀還是宮的時候就認識雍親王了，都是舊識，說話自然也不拘束，皇上聞言笑著看向蘇儀。

倒要看如何回答。

蘇儀攤了攤手，「本來是覺得一個人賞雨好的，可是賞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寂寞了，正想著有人來一起賞雨就好了，不想皇上和王爺就來了。」

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

雍親王不道：「昭嬪娘娘一如既往口齒伶俐啊，佩服佩服。」

蘇儀看向皇上，「皇上下雨天出門，是想隨便逛逛，還是來找臣妾有什麼事？」

「今日心頗好，帶著允祥隨便逛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你這裏來了。不過確實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李氏歿了。」

「李氏歿了？怎麼歿的？」

蘇儀大吃一驚，沒想到事發生得如此突然。

李氏被降位后就被送回宮中了，並未聽說有何傷病，怎麼突然就歿了？

雍親王看了皇上一眼，蘇儀的反應在他們意料之中。

果然什麼都不知。

皇上道：「暴斃而亡。人是在宮裏沒的，朕也不太清楚。」

蘇儀狐疑地看了皇上一眼，臉上寫著不相信。

暴斃而亡這種模稜兩可的辭彙，本就是敷衍外界的，皇上卻拿來告訴，還說什麼不太清楚。

若皇上是個普通的君王，他的確有可能不太清楚，可蘇儀知道皇上的心思城府有多深，他不可能不清楚。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假裝自己不清楚。

蘇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皇上不太清楚，那誰應該比較清楚？」

皇上笑著看向雍親王，後者道：「娘娘想想，如今宮裏和李氏之死利益關係最大的是誰，不就明白了麼？我先前還以為，娘娘是知的，看來還是皇兄了解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