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塵吃力的扯了扯角。

「你不讓他死，寡人就殺了你，讓他頂替你，娶妻生子。為永安帝。」贏紂眉心擰起：「你願意嗎？」

他就在等著贏塵求饒。

可是贏塵偏生執的看著他，目中的倔強，就闡明了——

你就是殺了我也無妨。

「我願意！」

遠傳來輕的男音，贏紂抬眸看去，見顧長玨吃力的靠在護欄之上：「我願意。」

「不。」

贏塵口中蔓延出細碎的呢喃，曲長笙更是搖了搖頭。

不要！

「很好。」贏紂鬆開贏塵，從自己的袖兜當中，掏出一個藥瓶，命人遞到顧長玨面前。

顧長玨將它抓在了手心裏，渾打著哆嗦，朝贏塵看去。

贏塵卯足了力氣，臉凍得青紫，呵氣霧，急促的氣著，想要站起來。

不要喝。

別喝！

顧長玨眉心擰起，開塞子：「是不是我喝了，這一切就結束了，你還會攔著贏塵不跟曲長笙在一起嗎？」

「怕是不行了。」贏紂聲線中，也夾雜著一虛弱：「雖然寡人也想，但，怕是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顧長玨眸暗了暗，看他的神，似乎是不在說謊話。

可即便他說謊，他也沒得選了。

他仰頭將瓶子裏面的藥酒一飲而下，將手中的瓷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我喝了，你命人放了他們。」

贏紂繃的神微有些鬆懈，示意他往後看：「跳下去。」

後的靜謐的江面，在這墨當中，像是一個吞人的黑。

心口突然傳來劇痛，顧長玨臉一變，朝他看去。

贏紂的聲音不帶一起伏：

「只有你徹底死了，我才安心。」

贏塵臉乍變，曲長笙急的跳腳。

顧長玨遲疑片刻，忽地扯一笑：

「左右我也是個假的。」

他覺自己上寒冷好了些，就是心口有些疼：

「死了也無妨。」

他緩緩向後退去，護欄後面是深冷的江水，掉下去，必死無疑。

曲長笙敏銳的發現他想做什麼，掙著鎖鏈，手臂上的鎖鏈被震得嘩嘩作響。

顧長玨你回來，你別去，你別去！！

顧長玨角連帶著一抹苦的笑意，轉過去，慢慢的踩上防護牆，看向贏塵：

「我與你之間，我是你，你是我，我們二人，本就是一人。」

「只要你別辜負了我的這條命。」

贏塵看著他，吃力的搖了搖頭，眉眼間皆是怒意，額角青筋暴起，似是在卯著什麼勁兒。

顧長玨卻笑曲長笙：

「我走了啊，長笙。」

曲長笙掙扎著，手上的鏈子已經磨得手腕模糊，哭著，求著，悶在嗓子裏的話已經沙啞。

顧長玨你回來，我求你回來！

他卻凄然一笑，捂著自己的心口，慢慢的子像后倒去：

「你別忘了我就好啊。」

他在這一瞬間消失在了的視野中。

曲長笙呼吸一滯，悲慟的嘶喊。

「撲通！！」

水花飛揚，濺出零星點點，江野不敢置信，掙開牽制他的人，衝過去，「太子！！」他毫不遲疑，一躍而下。

贏塵渾一震，源源不斷的熱度湧上四肢，他不再耽擱，拾起長劍，飛上前，狠狠的將江邊的贏紂轉過來，一把長劍住他的嚨：

「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