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響起。
邢芷嫣拍著手,笑著站了起來,卻笑不達眼底,靜靜地看著唱著雙簧戲的兩位大人,眼底的冰冷令兩人心頭為之一震。
此刻,邢芷嫣的眼神太可怕了!
那雙眸被寒霜籠罩著,宛如一把利劍刺向兩位大人。
一瞬間周圍的氣氛降至了冰點,全都怔怔地看著。
南宮大人眉頭皺起,不悅地看著邢芷嫣,質問道:「落北公主這是何意?」
邢芷嫣斜眸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本公主看了一出好戲,還不容許本公主鼓掌表示表示!」
南宮大人的臉瞬間不太友好,黑沉了下來,渾濁的眼中冒著怒意,冷哼道:「落北公主還沒有回答老臣的問題!」
他故意忽略掉邢芷嫣的嘲諷。
沈風宸覷了沈逸舟一眼,見沈逸舟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給自己做任何辯解,甚至從開始到現在都宛如一個被迷昏了頭腦的昏君一樣,視線就從未從邢芷嫣上移開過。
沈逸舟確實不打算說話,因為他覺得被媳婦護的覺真好,就懶得說話了,優哉游哉乖乖做被媳婦保護的夫君就好!
「回答?呵,」邢芷嫣冷笑了一聲,幽深的黑眸中散發出咄咄人的氣勢,「敢問這位大人,你想要什麼回答?」
「本公主若是說不知道真正的幕後之兇,你是不是就相信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話,認為晉王就是害陛下之人!」
「真是如此,那本公主倒是很好奇夏胤泱泱大國是如何挑選員的,怎麼連大人你這樣沒有腦子之人也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邢芷嫣的話句句諷刺,語氣冷冽!
「你……」南宮大人氣得臉發青,指著邢芷嫣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邢芷嫣不屑地斜眸了他一眼,繼續道:「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個栽贓嫁禍,借刀殺人的局。」..
「晉王若是想反,早反了,何必等到現在,當年又何必離開帝都,跑到戰火連連的邊疆去拿命護佑夏胤,夏胤的子民!」
「年王爺亦是年將軍啊,晉王十三歲就手握兵權,陛下二十九歲時登基,那時晉王可以反,他沒有,他自請去了邊疆,才!」
「他守了邊疆十三年,重傷二十餘次,命垂危七次,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
「守邊疆第三年,遇暴雪,他與大軍被困萬城,請朝廷支援,可半月之久,朝廷援軍並無支援,最後是他,是他與萬城百姓拚死守護,才擊退敵軍!」
「萬城之戰,死傷無數,他沒有反!」
「守邊疆第六年,遇飢荒,朝廷撥下的糧草不夠一半的將士們吃,是他,帶著將士吃野菜,吃糟糠,挨過飢荒!」
「飢荒之事,險些讓將士們守不住邊疆的線,險些讓匈奴衝進夏胤地界,屠殺夏胤子民,他沒有反!」
「守邊疆第十一年,陛下聽信讒言,將他拿下獄,匈奴趁機攻下了闡城,一夕之間闡城了人間地獄,他最敬的軍師也不幸被俘,在戰場上活活被侮辱致死!」
「讒言之火,闡城淪陷,軍師之死,他沒有反!」
「為什麼種種下來,明明都可以他反的,為什麼他沒有反?」
「因為他知道,他若是反,罪的是夏胤的百姓,是他曾經拚死保護的子民。他反了,夏胤部是戰火,外面是匈奴的虎視眈眈,他如何會反!」
「如今諸位就要憑藉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抓到的人,憑他的話,你們就要相信晉王要反!」
「諸位,捫心自問一下,本公主一個外邦公主都對晉王為夏胤所做之事清楚,你們會不清楚嗎?」
「搜晉王的營帳,這位大人,你憑何搜?」
前帳只有邢芷嫣的聲音!
就那樣站在那裏,俾睨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字一句道出了沈逸舟一件一件都可以反的理由卻沒有反的事,聲音鏗鏘有力,氣勢磅礴,震的在場每一個人驚駭不已。
原本懷疑沈逸舟的人,此刻心多了幾分愧疚,了幾分懷疑。
就像落北公主所說的,他們捫心自問一下,換做是他們,他們會不會反。
此刻的沈逸舟臉上已經沒有了笑,他靜靜地著擋在他面前的小丫頭,眼底複雜一片。
其他人或許沒有注意到,可他卻注意到了。
邢芷嫣在說這些的時候,的子在抖,不是畏懼害怕的抖,更像是在極力忍什麼而抖的。
他人或是只聽到小丫頭語氣中滿滿的怒意,但他聽到的卻是藏的恨意。
如今這種局面像極了當年司家被陷害的局面,邢芷嫣怎麼不怒不恨呢!
當年的司家也如同沈逸舟一樣,為了夏胤鞠躬盡瘁,立下了種種汗馬功勞,戰功赫赫,可就因為臣的污衊,陷害,落得滿門抄斬,百餘人口一夕之間了世間的冤魂。
若是這次沒有發現有人出了沈逸舟的營帳,沒有發現床榻被褥下的東西,是不是以種種理由迫強行搜沈逸舟的營帳,將東西搜了出來,沈逸舟是不是就如同當年司家一樣,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南宮大人眼神躲閃,不敢去看邢芷嫣犀利的眼神,心虛地辯解道:「老,老臣也是,也是擔憂陛下,為了晉,王著想,想為晉王洗清嫌疑罷了!」
邢芷嫣冷笑一聲,譏諷道:「這話你自己心中信幾分?」
南宮大人噎住,求助地將目投向剛才跟他一起唱雙簧的福大人。
可福大人此刻哪裏還敢站出來說話了,直接偏過頭去,忽視掉他的眼神,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
見福大人不理他,他又向沈風宸看去,可此刻沈風宸卻一直在盯著邢芷嫣看,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公主,用你教的法子,被抓的刺客都鬆口了,但是他們要見到這裏最有權威的人才說!」
這時環兒和無盡走了進來,朝邢芷嫣和沈逸舟行了一禮,環兒就高高興興地向邢芷嫣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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