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臨時燉燕窩也來不及了。”林氏一臉為難地說。
蘇予安更覺得好奇,林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連蘇予溪都瞟了林氏一眼,但很快就釋然了,自己是嫁到了王府的人,嫡母對自己好些也應該。
倒是蘇老太太臉一沉,直接將筷子拍到了桌是:“沒有燕窩,這蘇家的銀耳湯你們都不得了?”
這話說得重,別說王府的妾,便是皇后也不能如此,沒有娘家的人,那是要被人唾棄的。
而蘇予安聽了心里卻越發地不踏實,按理,蘇老太太這麼勢利的人,不會為了一碗銀耳湯說這樣的重話。
倒是蘇予溪,原本就怕蘇老太太,被這知疾言厲的一聲斷喝,嚇得趕端起了水晶盞。
就在蘇予溪的水晶盞都到了邊的時候,一個在旁邊伺候的小丫環不知道怎麼地,突然摔了一跤,所有的人都看了過去。
林氏甚至喝斥道:“怎麼伺候的?還不滾下去!”
蘇予溪都覺得意外,這小丫環再怎麼著也是壽安堂的人,要罵,也該蘇老太太開口才是。
仿佛是專為蘇予溪解似的,蘇老太太示意尤嬤嬤:“發賣了出去!”
摔一跤就發賣?蘇予溪瞬間覺得林氏罵一句也沒什麼了,趕將銀耳湯喝了,還沖著蘇老太太笑了一下。
蘇予安瞟了蘇予溪一眼,無奈地一聲嘆,命啊!
這時,林氏看向蘇予安:“三姑怎地不喝?莫不是不合味口?”
蘇予安知道,如果自己這樣說了,那肯定有更合味口地端過來。
“沒有,只是看到四妹妹往常是喜歡喝湯湯水水的,但一直沒,莫不是不適,若是如此不如先回房歇著。”蘇予安一臉關切地看著蘇予泠。
“你四妹妹好著呢!”林氏說著,便沖著蘇予泠臉一凜,“泠兒,今日你兩個姐姐回來做客,你怎地還讓們為你心,趕喝了!”
蘇予泠不喝,就是因為林氏這銀耳羹是為蘇予溪和蘇予安燉的,這會兒聽林氏這麼說,一負氣,端起水晶盞仰頭一口就喝完了。
“行了嗎?”蘇予泠說完便起道,“我原本就在足,便不陪兩位姐姐了。”然后朝蘇老太太行了一禮,便轉離開。
林氏還沒回過神來,蘇老太太便沖著瞪眼:“你怎麼教兒的?如果沒有規矩。”
林氏趕起道:“是,是兒媳的不是,兒媳定狠狠地罰。”
“嗯!”蘇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后著臉看向蘇予安。
“多謝老太太和大伯母。”蘇予安優雅地端起水晶盞如蘇予泠一樣一飲而盡。
蘇老太太這才出了一抹笑意,道:“不忘本就好,我也累了,先歇歇去!”
說完蘇老太太便起,慢悠悠地去了室。
蘇老太太都走了,誰還會繼續留在這兒,又不是真的缺吃的。
到了韶華堂,趁著有下人來找宋氏回話,蘇予安讓丹朱去找彩晴。
“二夫人,為何要把實告訴彩晴?”丹朱不解。
“回頭再告訴你,你且先去。”蘇予安沖丹朱擺擺手。
正好這時宋氏進來了,丹朱也不好再問,只好按蘇予安說的去辦。
“予安,我怎麼覺著今日這頓飯,有點兒不對勁?”宋氏皺眉問蘇予安,“你說呢?”
“娘,您想多了,不過是因為我和二姐姐一個嫁到侯府一個嫁到王府,大伯母和老太太心里不舒服罷了。”蘇予安一臉平淡地說。
事都解決了,蘇予安便不想讓宋氏心。
這時,蘇之梁晃著子進來了,蘇予安趕起行了一禮,然后看著他那張紅撲撲的臉,無奈地問:“爹,您喝了多酒啊?”
宋氏立即要去煮醒酒湯。
蘇之梁卻擺了擺手道:“我沒喝多,老大比我喝得多。”
蘇予安和宋氏對視一眼,敢是給蘇之國灌酒去了的,侯門婿沒來,所以這兄弟倆自己喝起來啦?
“那,大伯如何?”蘇予安賊兮兮地問道。
“他?切!”蘇之梁嘲諷一笑,“直接給我灌趴下了,就他那點兒酒量,還跟我喝。”
宋氏苦笑了一下,也就這點兒本事了,好在他心里有兒,不像大房那邊的,說是為兒,其實只是為著自己。
“不過老大說,老二年底應該回來就不走了。”蘇之梁說著臉便不大好了。
相較于蘇之國,蘇之梁更不喜歡蘇之棟。
蘇之棟只比蘇之梁大了半歲,小時候蘇之梁的姨娘得寵,因此兩人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架沒打。
蘇之棟在外地做的時候,蘇之梁就當沒這麼個人。蘇之棟要回來了,蘇之梁的汗恨不得都進戰斗狀態。
宋氏對他們兄弟間的事不興趣,只是一臉憂傷地看著蘇予安道:“安兒,時候不早了。”
蘇予安也不想走,但不走卻是不行的,只是剛要起,便有丫環來報,說二姑過來了。
看到蘇予溪,蘇予安只有一個覺,便是:魂不散!
蘇之梁看到侄來了,也不好多呆,打了個招呼,便去了前院。
“二姑是怎地有時間來我這里?”宋氏等蘇予溪落座后,笑著問。
當娘的總覺得自己孩子最弱,因此宋氏當即攔在了蘇予安的前頭。
“三嬸,我們康王府和榮侯府隔得近,因此來邀三妹妹一起出門呢。”蘇予溪笑得很是矜持,將“康王府”三個字發揚到了極致,然后刻意忘記自己不過是個侍妾。
“二姑真是客氣了,這各坐各的馬車,是不是一道兒也不打。”宋氏不咸不淡地回道。
“三嬸,有些話要不我還是明說了吧。”蘇予溪一聲嘆,“之前呢,我還嫉妒三妹妹的,但如今看到三妹妹這樣,我便覺得是我自己太狹隘了,我們姐妹其實應該好好相的。”
蘇予溪的這番話,說得蘇予安都忍不住瞟了一眼,腦子是進水了嗎?居然想好好相。
這從小懟出來的姐妹,還能好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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