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四五十米就是百貨商場門口了。
沈妙芝趕從陶長義的背上跳下來,改了手拉手。
定睛一看,娛樂城兩百多號人正在商場門口席地而坐,姿勢各異,全然一副徹底放松的樣子。
走到跟前沈妙芝才發現,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瓶啤酒!
小明眼尖的發現了沈妙芝和陶長義,趕從地上爬起來,“都神點,沈經理來了!”
其他人作勢也要站起來,沈妙芝卻趕制止,“累了一天了,都別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邊說還邊拉著陶長義也找了一個稍微干凈的臺階,也席地而坐。
大家伙就不客氣了,又歪七八扭攤起來。
頭哥手腳利落的來了兩瓶啤酒遞給沈妙芝,“今天雖然累了一天,但是開業這麼火,大家伙都是打心眼的高興。
老大還買了啤酒,讓兄弟們慶祝慶祝!
沈經理,陶副局你們來的正好,陪咱們喝一瓶再回去。”
沈妙芝大方的接過啤酒,和陶長義一人一瓶,“必須得喝!
今天開業能這麼功,離不開在場所有兄弟的付出。
來,為了咱們娛樂城邁開堅實的第一步,咱們喝一個!
我先干!”
站起來舉起瓶子,懟就灌了一大口。
“兄弟們,喝!!”
兩百多號人一起懟瓶喝酒,喝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沈妙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詢問,“大家怕是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吧?習慣嗎?后悔嗎?”
一口慶功酒下肚,大家都熱沸騰,但聽到沈妙芝這個話,卻都有些沉默。
習慣嗎?
肯定是不習慣的。
以前不到日上三竿不醒,不收保護費不和對手火拼的時候,大都是在宿舍打牌喝酒聊段子。
雖然時常傷,但是大部分日子都是無拘無束,隨心所的。
但是最近起的比早,干的比牛多,而且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口,行為放不羈了。
覺就像牛被套上了篾籠,上了爬犁,還有人在后揮著鞭子。
心底多憋著一氣。
怎麼可能習慣。
后悔嗎?
在沒有見識到今天這個
場面時,很多人心里已經開始耐不住了,有后悔的跡象。
可是今天過后,不后悔了!
心里那氣也煙消云散了!
以前在康安市市民眼里,他們是混子,流氓,地,無賴!
沒有一個標簽是好的,雖然自己臉皮已經練厚了,但是心里深還是覺得不舒服。
可今天在娛樂城,他們是冰教練,保齡球教練,誼舞教練,調音師,最差的也是招待員。
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也覺自己越來越靠近正常的群。
最重要的是,娛樂城的生意好的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期。
目前看來,以后掙得錢比之前還要多。
再說,華董今天放話了,娛樂城如果生意好,就不會止步于康安市。
以后一定會向周邊城市進軍,每個在場的兄弟都是打江山的元老,以后都是要被委以大用的。
“干這個活哪里有以前的日子舒坦自由啊,但是后悔是絕對不可能的哈哈!”
“對,今天所有人看老子……看我的眼神,和看警察沒什麼兩樣,比以前被別人表面害怕,打眼里瞧不起的時候舒暢多了,累是累點,但是踏實!”
頭哥最先發言,大壯也跟著附和,一瞬間所有人的都此起彼伏著應和。
沈妙芝和陶長義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濃濃的喜悅。
一切的走向不僅沒有離預定的軌道,而且還超出了預期。
幫黑虎幫的人找到正確的人生定位,比掙錢的覺還要棒!
本來以為開業過后生意立馬會蕭條起來,但是高熱的狀態竟然一直持續著。
雖然比起開業的火來說,還是遜了一些,但是卻讓人有了稍微調整息的時間。
開業三天后,員工上班的時間調了兩班制,領班是行政班,后廚人員就比較辛苦了,因為人員不夠,一直是全天候上班,每天一個人休。
但是每個人都十分樂意,因為生意越好越忙,他們的工資也會水漲船高啊!
娛樂城人員多就更不用說了,調了三班倒,大家伙既有了以前的閑暇時間,而且錢也不會
賺。
陶長義這邊的調查也有了進展,夫妻倆這會正一邊吃飯,一邊袁治國的底。
國營飯店總共在康安市分布有三家,原本是化廠的工人食堂,是給三個區域的員工供應午餐的,但為了保住食堂收支,一直也對外收費供應。
袁治國是化廠的主任,廠長是他姐夫,兩人見國營飯店勢頭不錯,不僅能保住本錢還能盈利不,一合計讓袁治國暗中經營。
經營收袁治國占六,他那個廠長姐夫坐其占三,還有一就廠子的公帳做個樣子。
反正也沒有人知道飯店的真實收,知道的人也不敢袁治國這個太歲頭上的土,所以一直兩個人靠著國營飯店存了不家當。
在現在人均還幾十塊的工資水平線的時代,兩個人早就了萬元戶。
本來還以為這種日子能長久安逸下去,卻沒想到突然殺出個外地的程咬金。
本來這種事一公開板,別人難免不會猜忌。
但袁治國仗著廠長姐夫后臺,才不怕靜鬧的大,他就是要仗著這一回打興華飯店,剛好也讓蠢蠢想投資餐飲生意的人,都看看和自己搶蛋糕的下場。
陶長義說完后有些嘆,“但凡周興華沒有和你合作,那這一次他絕對會死得很慘。
因為他這個外來的,本不過袁治國這個地頭蛇。
但周興華有點識人的眼和運氣,所以規避了這個風險。”
末尾他似問非問的看著沈妙芝,“袁治國的廠長姐夫和副市長來往切,他以為康安市沒人能的了他,但是他好像忘了副市長上面還有市長著。”
沈妙芝笑的很踏實,“看來你已經想到怎麼對付他了。”
陶長義勾了勾,“我聽你的,你想做到哪個程度?”
沈妙芝笑的很無辜,“這些年他掙的都是公家錢,當然要還回去啊!而且讓他擁有囂張資本的人,也要吃點苦頭才行。”
夫妻倆相視一笑,很默契的懂了對方的意思。
大門虛掩著,老倪徑直推門進來,“妙芝,你有一封京市寄過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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