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很有道理,若是能在上京城留下自然是好,於兩個哥哥來說也是好事兒。
楚月苒隨楚頡一道坐下,想問個仔細:「那這次大伯回來,便要在上京城常住了?」
「想來是的吧……」
招呼著外頭玉簪進來又添了茶水,楚頡道:「大伯此次收租回來,也沒什麼其他的事可做了,本就是個閑散職,不留在上京城難道還回老家嗎。」
楚月苒殷勤地給楚頡倒水:「那哥哥,你給我說說,大哥二哥都是什麼樣的人啊?」
楚頡斜眼看過來,嘰的鼻子道:「以後就得三哥了,府上人多了,輩分不能。」
「是是是,三哥。」楚月苒連聲應著。
「你大哥哥楚睿是個書獃子,文質彬彬,謙和有禮,就知道學習,想來科舉有門,不用靠家中蒙蔭。你二哥哥楚秦與你大哥哥格截然相反,什麼上樹掏鳥蛋,翻人家牆頭,下海撈魚,他什麼都干過,如今他回來了,你且瞧著吧,府上有的熱鬧!」
這兩個哥哥楚月苒印象不深,如今了解一二,也方便日後應對。
於是這幾日白氏便忙活著帶人收拾屋子,將東南角的院子挪出來給大伯楚敬義,裏頭有五六個屋子,足夠他們住了。
府里忙活著採買,個個都忙的腳不沾地。
中途楚敬義傳信回來,說是還有約三日到上京城,但他們腳程快了些,收到信的第二日傍晚人便都到了。
楚敬威帶著一大家子的人一早就在門口候著,除了楚老太太之外幾乎都去了,陣仗擺的很大。
只是楚月苒沒想到的是,賈玉娘竟然也出現在人群中。
因為要收拾東西打點下人,這些都是因為楚敬義提前回來而臨時置辦的,楚月苒與楚嫣然一左一右伴著白氏便來的晚了些,是最後到的。
白氏從拐角過來往府門走的時候還高興著,邊走邊問著:「沒遲吧?」
眾人回頭給讓出了位子來,楚敬威更是手將白氏攬了過去在自己旁站著,低聲安道:「沒有,大哥這會兒應該剛進城,不著急。」
瞧著楚敬威對白氏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賈玉娘臉很是難看,起初是隨著眾人一道站在後頭的,這會兒倒好,了竟到前頭來了,就站在楚敬威的後,出半張臉來。
由此,白氏也瞧見了,原本高興的心瞬間降到了冰點。
賈玉娘留意到的目,便笑道:「夫人別介意,是姨母說了,都是一家人,我自當是過來迎一迎的。」
眾人本來非常安靜,聽這麼一說目便都看了過去,楚敬威有些下不來臺,也搭著話茬道:「是是,母親說子不好,便讓玉娘替來迎……」
白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轉了回去,面冷峻,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等場合帶一個沒有名分的子來,也不知道丟的是誰的人。
既然這點道理楚敬威都明白不過來,白氏自然也懶得解釋。
楚月苒瞧著白氏沒有說話,便也乖乖站好了並未。
很快,不遠的街上開始點燈了,便聽著有馬車的聲音轆轆地過來,楚敬威等人面上一喜,都迎了出去。
來的一共兩輛馬車,前頭兩個男子騎著馬,想來後頭馬車裏坐的便都是眷了。
王氏高興地帶著人走到第一輛馬車前,與馬上下來的楚睿和楚秦二人抱了抱,著急地詢問著日常的問題,譬如這幾日奔波是不是累了,老家那邊收租可還順利,又瘦了云云。
楚敬義一灰長袍,從馬車上扶著下來,一家子人便一排展開,往後去與楚敬威等人說話了,邊說著便往回走。
「從大哥一路奔波辛苦了,從收到信開始我們全家人就盼著呢,院子和人手都已經安排好了,今夜用過飯之後早些歇息,明兒我們好生絮叨絮叨。」
楚敬威和楚敬義二人互相搭著胳膊往裏走,站在府門兩側的眾人便都讓開路,賈玉娘就站在那裏等著,跟在楚敬威的後。
楚敬義約也知道,便不聲地瞧了一眼,面有些許變化,卻也並未說話。
可誰知用飯時,賈玉娘竟也要上桌。
瞧著丫鬟為拉開椅子,楚月苒便一步上前坐下了,後頭楚敬威一腳踏進來不由皺眉:「眾人還沒進屋呢你便坐下了,沒規矩的東西,起來!」
後賈玉娘往後退了幾步,連帶著那丫鬟一起,
楚月苒輕輕挑眉站起來,看著那丫鬟問道:「你是父親房裏伺候的人?」
那丫鬟許是嚇到了,低著頭說話聲音很小:「是,二小姐。」
白氏的視線在們幾個人之間來回,倒也猜出了些什麼來,與王氏一道往前走,隔開了賈玉娘,得又往後退了幾步。
站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白氏又道:「大哥快坐吧,孩子們都等很久了。」
楚敬義與楚敬威相伴坐下,道:「孩子們年紀小,又是在自己家中,合該無拘無束的,你何必這般嚴厲。」
楚睿在楚月苒的對面坐下,也笑著打圓場道:「這位便是前不久剛回府的苒妹妹吧。」
楚月苒起行了禮,乖巧地了兩位哥哥:「大哥,二哥。」
瞧著這茬過去了,王氏便起招呼著道:「好了都快坐快坐,這飯菜都熱了好幾回了,可別再拘禮了!」
說著,王氏沖著方才賈玉娘的方向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烏泱泱的人在這屋子裏,悶得慌。」
這飯席是王氏準備,本就沒有預備賈玉娘的座位,如今眾人都落座了,自然也就沒有空座了。
賈玉娘聽了這話,知道是在趕自己,可不甘心,好不容易有著正當名頭可以與楚敬威一起用個飯,怎麼甘心就這麼走了,便期期艾艾地道:「老爺……」
「母親那兒許是等急了,你快些去與母親稟明況去吧!」楚敬威這時候可顧不上,只顧著與楚敬義說話,擔心楚老太太著急,便也順著話頭打發賈玉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