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還真梗著脖子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孩子都這樣了，我們還能怎麼攀誣！」

說著，又開始哭：「蒼天啊，但凡你開開眼，便不會讓們母倆這等罪啊！如今我們還要反被誣陷，這是要將我們踩死啊！」

大殿之上眾多人卻只冷眼瞧著，任由哭天喊地，沒一個再搭理的。

太后也皺著眉頭，一手著眉心，靜靜地等安靜下來。

等焦夫人哭累了，哭聲漸小了，瞧著眾人都沒有理睬的，便拚命使眼，攛掇著裴萱跪下求可憐。

裴萱倒是聽話地跪著了，但抱著孩子磕了頭，裴萱卻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出蒼白沒有的臉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控訴：「永昌公爵府裴萱、焦府大娘子前求訴，狀告婆母欺，殘害我兒！」

焦夫人一聽傻眼了，一掌扇在裴萱的頭上，破口大罵：「你個賠錢貨，胡說什麼呢！」

打裴萱打的順手了，罵人自然也罵的順口，待罵完了打完了，方才意識到這是在前。

幾個丫鬟見狀連忙上前將兩人給拉開了，裴萱那兒只站著一個丫鬟，而焦夫人這裏確實齊刷刷站了三四個，穩噹噹地摁著，讓彈不得。

裴萱眼眶通紅，卻死死地咬著牙不讓眼淚落下來：「懇求陛下、大娘娘做主，給臣一個公道，讓臣與焦家和離！」

說著，裴萱行三拜九叩大禮，一下一下地磕著頭。.br>

「咚、咚」的聲音響徹大殿。

華站了起來：「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拉起來！」

幾步拾階而下，匆匆跑過去，和幾個丫鬟一起想將裴萱扶起來，裴萱卻搖了搖頭，只端著手跪著。

裴萱眼中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卻十分鏗鏘有力：「臣出自永昌公爵府，自小雖不得父母垂，但也得習琴棋書畫、德戒，深知相夫教子、敬婆母的道理，緣故婚後無論婆母如何欺辱，臣都沒有半分逾矩。可是！婆母重男輕，見臣生下的是個兒，為了誣陷長公主，竟生生將我兒的掰斷！還是那麼小的孩子，剛出生的孩子……」

裴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趁的面越發蒼白。

指著焦夫人，厲聲痛斥：「焦家大夫人，臣的婆母，折辱兒媳，凌孩子，不堪為人！請陛下大娘娘徹查此事，還臣一個公道，讓臣和離！」

又是一拜，裴萱淚襟，卻始終端的禮數恭恭敬敬，言語之間毫無辱罵之意，端的是大家風範，禮儀世家。

太后聽的容，忙問焦夫人：「焦夫人，此事，可是真的？」

「放屁！撒謊！」焦夫人此時被按在地上，卻掙扎著罵人，「這個小***，你想攀誣你婆母，那不能夠！你想和離，從焦家離開？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

一直在看著沒有手的皇帝輕咳了一聲，眾人都瞧了過去。

有宮人遞了茶水給他，皇帝喝了一口茶，便道：「原想焦家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怎麼如今句句口出狂言，輒辱罵，若你兒媳說的不是真的，你這般激做什麼？」

瞧著皇帝出手，連錦程微微挑眉，收起了扇子又坐下了，只管觀。

焦夫人心中一慌，也不敢掙扎了，只抖著聲音道：「陛，陛下冤枉啊……是這個小***我的，故意反將一軍，我緒失控！若真如所說，早在太醫去府上查看的時候，便可以吐實了，何以等到現在才說！這其中分明就是有詐，是與長公主計劃好的！誣陷，這都是誣陷！」

裴萱跪著，形直，只斜眼看過去，冷聲道：「我若提早發作，怕是早就沒命跪在這兒了！」

裴萱又是一拜：「陛下聖明，實乃是婆母以兒的命做要挾，讓臣聽話，如若不然，就要殺了我的兒！」

那邊突然「哐啷」一聲響，竟是焦夫人掙扎間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茶盞掉落在地上，碎了大半。

焦夫人不管不顧地往裴萱那裏撲，若非三五個丫鬟按著，裴萱今兒非要被抓花了臉不可。

「你個小***……陛下，實在是因為孩子的事得了失心瘋了，陛下千萬不要聽信的話啊陛下！」

華長公主護在裴萱面前擋著，面上全是慍：「好你個毒婦，對自己的親孫也下得去手！」

焦夫人若非被幾個丫鬟按著，怕也是要跳起來與長公主叱罵的，怒睜著眼睛，其中儘是紅，焦夫人氣急敗壞地大喊：「陛下怎麼聽信這***的一面之詞，焉知不是憎恨婆母咬住機會便誣陷我這個婆母！」

瞧著是不會輕易認罪了。

連錦程嘆了一口氣，看著裴萱的面越發蒼白，便起道：「皇兄，臣弟有一個人，或可一見。」

皇帝驚訝地睜大眼睛看過去：「哦？什麼人，上來看看。」

連錦程擺了擺手，邊的小廝從側邊跑下去，不一會兒便帶了一個人上來。此人背著藥箱，一衫有些凌，頭髮也是糟污的，看起來很是狼狽。

皇帝不由疑，與太后對視一眼，問道：「寧王這是什麼意思？」

焦夫人回頭一看，卻駭的一張臉盡褪：「你，你，你……」

連錦程稟報道：「回陛下的話，當日在焦府替焦大娘子接生的，便是這位大夫，孩子降生時時好是壞，是何模樣，他再清楚不過了。且這孩子有著天生的疾，也是他診斷出來的，不如聽聽他怎麼說。」

也許是瞧著來人了，幾個丫鬟鬆懈了些，這一鬆懈便險些被焦夫人掙，差點就撲到了大夫的上去，大著：「你你！你定然是與們串通好了來污衊我的！」

「陛下，陛下——千萬不可聽信這些小人的話啊，我分明是心繫我這個孫，才費勁千辛萬苦想為我這可憐的孫討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