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並後的小廝一同上前去，又將死死地摁住了，焦夫人趴在地上乾嚎，瞧著無人理會，隨即變了謾罵：「你這個賠錢貨，小***！膽敢謀害你婆母！這件事便是告上了開封府，你也是要罰的！死東西，你是欺負焦家沒人了是不是！」

瞧著罵罵咧咧沒個停，皇帝一個茶杯摔了下來，「哐啷」一聲，碎瓷片就碎在焦夫人面前，臉著地面，不遠就是一塊極長的碎瓷片，嚇得大一聲之後再也沒了聲響。

「你這潑婦，本是狀告者，若當真如你所說，何以聽不得旁人辯解！這是宮大殿，不是你焦家！大娘娘恤不與你計較，但這不是你任意撒潑的理由！你若再敢無令，朕決不輕饒！」

皇帝冷厲的聲音在大殿中回：「堂下何人，有何見證，速速道來，不可欺瞞。」

王大夫這才背著藥箱上前行了禮，雙手端在前恭敬道：「回陛下的話，草民……確實是幫焦家孩子接生的，當日孩子並沒有任何問題。不想一個月後，焦家來人請草民去看，孩子竟彎了，隨後焦府又使人出錢，讓草民作證這孩子是天生疾，無葯可醫……」

焦夫人聽言又掙扎了幾下，可有皇帝的威嚴在先，幾個宮人就站在一側，虎視眈眈地瞧著，讓再沒了聲響。

王大夫抬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福道：「陛下明鑒，當時焦家好些個壯漢子守在旁邊，草民實在是害怕，便只能佯裝答應，另做打算。可，可他們焦家人竟以治病為由，想將草民在焦府！草民只得借口如廁趁機逃跑……」

連錦程這時候起道：「陛下，臣弟遇見這大夫時，他正遇焦府人追殺。」

「是是是！幸得王爺所救，不然草民早就沒命了呀！」

焦大人連連扣頭，哀求道：「還陛下明鑒，徹查此事，還草民一個公道！」

此時人證證俱全，鐵證如山之下，焦夫人再辯無可辯。

太后不由嘆了口氣：「皇家待你們焦家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做？」

擺了擺手，示意宮人們將焦夫人放開，想聽話。

焦夫人有些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髮髻也散了，狼狽不堪，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卻依然死扛著：「大娘娘明鑒，這大夫說我焦府收買他，可既收買了，那定然是不會輕易變卦的，焉知不是王爺等人又另行收買！如此輕易被收買之人，他說的話，如何能當真！」

太后連連搖頭，可恨於的不知悔改，提點道：「那你的兒媳呢，倘若你真心待，又怎會首當其衝去攀咬你，若非是被到絕境，又怎會費勁心計到這前來！」

焦夫人聽了轉頭狠瞪著裴萱，揚手指著道：「本就是個庶！在永昌公爵府不得寵的，來了我們焦府當的那是正頭大娘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誰知不是貪心不足，想來禍害我們焦家！」

瞧著這般狡辯，太后也實在不想再管，便起道：「你既如此執迷不悟，那哀家也不好再管此事了。皇帝，此事就給你了，哀家累了，先去歇了。」

皇帝等人紛紛站起來送禮：「是，母后慢走。」

焦夫人急了：「太后，太后您不能不管我呀，太后——」

原本太后也是想著讓親口承認，也好向皇帝求求，畢竟慈悲心腸，且此事若鬧大了，於皇家也並無臉面，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誰知焦夫人執迷不悟，偏執的可怕，在鐵證面前再三辯駁頂撞，既如此，也無心再管了。

「大娘娘且慢，」連錦程突然開口，「這其中還有許多事尚未浮出水面，微臣斗膽，請大娘娘稍候片刻，容臣細細道來。」

太后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皇帝一眼，卻瞧著皇帝也像不知道的樣子，便幾步又回去坐下：「既如此，那哀家便再等等。」

連錦程拱手行了禮，使邊的小廝又帶了幾個人上來，一一介紹道：「大娘娘，這兩個人一個是裴氏產子當日乘坐的馬車車夫，一個，是當日焦府讓去穩婆的丫頭，當日之事，他們知道的更為清楚。」

一見這兩個人都被連錦程找了過來，焦夫人子一癱倒在那裏，徹底泄了氣。

當日馬車之事是有人故意手腳，滿上京城找不到穩婆也是有人從中作梗，如今人證已在，稍加盤問當日真相便水落石出。

焦府以為並沒有人注意，卻沒想這是早就查出來的，不過是連錦程等人不想打草驚蛇，只等著收集齊了證據，一併發落，焦府再也不能翻。

不過……

華站在一旁看了許久，覺得不對勁：「本宮你的你還有一個兒媳，牙尖利刻薄的很，怎麼這個時候反倒不在？」

「……」焦夫人猛地想起來的那個兒媳，焦府的二夫人，本是要一起來的，可房裏的人卻推，說是二夫人子不適，那會兒正了郎中診脈呢。

焦夫人想著原也是個無關要的，可如今想來，自那日馬車之事開始，多事都是這個兒媳婦在背後攛掇著出主意！

如今不來，那是躲避禍事來了！

若今日事，回去之後焦夫人無論如何也都是要高看一眼，於而言便已經足夠了。

若是今日事敗，也恰巧躲過，高枕無憂。

焦夫人後知后覺，如實代了，氣的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連錦程這才道：「陷害長公主一事，二夫人也難逃罪責，本王一早便派了人去宣，這會兒已經在殿外候著了，等陛下宣召，請陛下一併發落。」

「哼！」太后一聲冷哼，「哀家原想著你焦府都是老實人，如此哭訴想來定是了委屈的，若是華當真恃寵而驕，欺侮臣子，哀家決不輕饒！誰知你們膽子比天大，竟欺侮到長公主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