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倒是周全!
楚月苒接過來,沒有再理會後的人,自顧自下了車,連錦程隨其後。
春風樓雖人多,但連錦程安排的好,楚月苒方下了馬車,便有幾個小廝守在面前,略一拱手,指了個方向。
不是正門,而是邊角的位置。
春風樓很大,長度約有正常人家的三個宅子那樣大,側里正進一個幽深的巷子裏,那裏僻靜無人,上京城的人若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來了春風樓,便會由人引著從巷子的側里進去。
楚月苒回頭去看連錦程,發現他也戴著兜帽,兩人遮的嚴嚴實實,誰也看不出是誰來。
看來,他早就安排好了。
楚月苒不再擔心,只略等了等連錦程,跟著一同往側里去了。
春風樓的包廂里,已經有人在等了。
推門進去,映眼簾的是一個屏風,嚴嚴實實地當著後面,即便是有人不小心闖進來,也是瞧不見什麼的。
只是約約的,能看到屏風後面有一個人影。
兩人繞過去,屏風後面的人便站了起來,懷裏抱著孩子,正是裴萱。
裴萱屈膝行了禮后,又跪下去行了大禮,楚月苒上前扶,卻執意不起:「多謝二小姐相助,王爺都如實告知了,若非二小姐,只怕我現在還在那個鬼窟里耗著,這輩子都沒有盼頭。二小姐大恩大德,我裴萱永世不忘!」
說完,裴萱抱著孩子磕了個頭,抬頭道:「二小姐,我如今雖是個不起眼的庶,可這一輩子也還沒完呢,日後,我是說日後,但凡二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使喚我,我與孩子,定為二小姐與王爺赴湯蹈火!」
「好了好了快起來!」
楚月苒連忙將人給扶起來坐好,「你剛生孩子沒多久,瞧著如今形這樣瘦弱,定然是月子裏了不苦。今後好生將養著,無痛無災,一輩子平安和順,便是對我們最大的報答了。」
崇安在一旁添了茶水,隨即出去為幾人掩上了門。
這裏瞧著是喝茶的地方,做茶的工一應俱全,楚月苒興起,便手開始做茶。念叨著:「我們子活在這世上本就不易,不求富貴顯赫,只求順遂都難。」
茶盞咬著茶,楚月苒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說著話,倒是連錦程顯得格格不些。
裴萱抹了抹眼淚,又問道:「王爺曾說,先前二小姐曾易裝去府上瞧過,那這孩子的,可還有救?」
手上咬茶的作未停,楚月苒眉頭皺了起來:「自然是有救的。」
說到這正事兒,將咬到一半的茶放下,正道:「只不過孩子太小,現在不得,至要三年之後。但小孩子發育的快,三年之後這自己會長什麼樣子我們也不清楚,那時候,若是太棘手了,興許也治不了……」
裴萱騰出一隻手來握住了楚月苒的手,苦苦哀求:「哪怕有一線希我都願意試!」
說著,落下淚來,心中凄苦自不必再說:「我這孩子生來可憐,被自己的親祖母活生生掰斷了,他生下來便見識了這樣大的場面,合該勇敢一些。二小姐,我知道你已經幫了我們母倆很多,我再懇求實屬過分,可我作為一個母親,便是有一希也是想為孩子拼一拼的,二小姐……」
「你快別這樣說,醫者仁心,我雖不是正經的大夫,也沒正經地開過醫堂,但卻是給好些人看過病,也曾治好我親哥哥的,若你信我,三年後,待孩子大些,我定會相助。」
楚月苒反手握住的胳膊,堪堪扶著,低頭看向自己方才咬了一般的茶:「你瞧著茶,我方才咬了半晌,不過才停了片刻它便失去了勁頭。這人也是一樣,命運之所以一直在朝我們潑髒水,就是再催促我們著些,再著些,不要有片刻懈怠。只有如此,才能一直往前,不顧後的那些臟污,走的順遂、豁達。」
說著,楚月苒將隨的玉佩摘下來,給了裴萱:「這是我一直隨戴著的玉佩,不是什麼貴重件,只想給你做個見證,也好你放心。三年後,不論我在何,只要你拿著這個來找我,我定會見你。」
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卻代表著楚月苒的誠意。
裴萱地落下淚來,攥著玉佩不停地掉眼淚,連連點著頭,迭聲應著:「哎!二小姐福澤深厚,他日定有奇遇!」
楚月苒笑了起來:「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而就在此時,孩子在裴萱的孩子裏了一聲,嚇得幾個大人連忙去瞧,誰知掀開小被子的一角,卻瞧著孩子正咧著,咬著指頭笑的開心。
連錦程也被染地笑了起來,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大娘子你的事,出去生產之時二小姐曾幫過你,其餘時候都不曾面,為了二小姐的名譽,還大娘子能對今日之事保。」
楚月苒就站在他後,有些驚訝地著他。
沒想到,他心思竟如此縝。
為了著想……
裴萱福行禮,笑道:「王爺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說話間,還瞥了楚月苒一眼,意味深長的目,讓楚月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去。
送走了裴萱,連錦程往房走,瞧著楚月苒還站在門口,不由開口催促道:「二小姐,這茶方才咬了一半,實屬可惜,不知,本王是否有幸嘗一下你的手藝。」
楚月苒走回來,外頭的崇安立馬將房門關上。
「不過是一盞茶,稱不上什麼手藝,王爺謬讚了。」
將那盞咬了一半的茶倒掉,重新洗刷茶重新製作,邊作邊道:「方才的茶已經咬壞了,我再換一個。」
做茶的時候極為投,連錦程盯著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最後盯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剛想轉回頭去,楚月苒便端著菜看過來了:「王爺,請喝茶。」
茶香鋪面而來,氤氳的茶氣堆砌在面前,讓的面容模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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