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孤庭卻看不得清閑，偏偏發問：“你與黃鸝有何仇怨？”

“這重要嗎？”楚斐然反問，“又不是為我而來。”

“哦？”杜孤庭惜字如金地表示疑。

“嗯。”楚斐然簡單地點點頭。

東六看不下去：“大膽王妃，你竟敢如此敷衍王爺，王爺若是表示疑慮，你應當將事的前因后果迅速稟報！”

楚斐然嘆了口氣。

覺得，這群人應該珍惜現在沉默溫的自己。

畢竟，在剛才的對話之中，已經看出自己對整個北境而言，還有利用價值，不但不會死，而且還能夠王妃尊榮。

那，為何還要這份閑氣？

不鬧騰，是對前夫最后的禮貌。

若他們還不知足，開口，這代價，只怕他們本承不住。

撥弄荷包的手，忽被按住。

男人修長的指裹著的手，霸道地不準分心。

“你怎知不是為你而來？”他問。

楚斐然慢吞吞道：“黃鸝最喜男，每次追殺我時，都會趁機把我的姘頭全泡掉，若是追殺我的路上看見了男子，也必然要先泡男，再殺我。”

東六臉都綠了：“姘頭？姘頭？你還有很多姘頭？”

楚斐然見他反應大，懶懶地打起逗人的興致，風萬種地拋了個眼過去：“像我這樣優雅麗的子，行走江湖之中，總是不了狂蜂浪蝶的，三夫六婿本是我與黃鸝共同的夢想。”

東六目瞪口呆：“你！你！怎麼能如此不守婦道。”

楚斐然十分驚詫：“你第一天才知道嗎？”

眨眨眼，聲道：“六啊，姐全上下沒有別的，但后院之中也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收了你。”

東六看著勾魂攝魄的眼，雙直發抖。

不是被氣的，也不是被。

而是收到王爺那殺人般的目，生生嚇得發抖。

“咔”細不可聞的聲音響起，整張桌子頃刻之間碎為齏，楚斐然前一秒還在調戲小年，后一秒便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預料之中的地并沒有發生，被男人長臂撈進懷里，看著旁邊地上的木，驚魂未定，長出一口氣。

東六面苦，桌子又廢了一張。

早知道，就不該讓楚斐然這瘋人說話。

楚斐然斜了男人一眼，不愿在他懷里多呆，便要起，卻被牢牢圈住。

男人目朱，眉眼含霜：“說實話。”

楚斐然經過了上次的事之后，便很抗拒他的，便答道：“我說的本就是實話，黃鸝每回都假裝與我爭鋒相對，待被我打得吐之后，便楚楚可憐地勾走原本追求我的男子，王爺若是不信……”

上下打量杜孤庭一眼，十分中肯地評價道：“你可以去試試，畢竟你如今正缺醫者，若是用男計勾得黃鸝反水，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杜孤庭盯著。

不耐煩地道：“放開！”

杜孤庭斂眉，方才緒失控碾碎桌子，已然犯了大忌，如今，他切不可在面前表出任何多余的緒。

他開口，聲音冷得像要掉冰渣子：“滾。”

楚斐然起，坐在左首，很是無語。

不過是勸他用個人計而已，至于這麼大的反應嗎？

當初，他不也是這麼對付的？

如今，擺出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給誰看？真是當那啥還要立那啥！

“楚斐然，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黃鸝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楚斐然閑閑道：“講一些風流韻事罷了。”

黃鸝不知想到什麼，氣得不輕，狠狠地剜一眼：“你最好別說！我在藥王谷中，如今乃是圣備選，倒是你，品德敗壞，勾搭了男人叛出藥王谷也就罷了，還肆意詆毀同門，簡直是可惡至極。”

“怎麼，涂脂抹的功夫，也把你的信心裝點回來了嗎？”楚斐然見這麼快就振作起來，頗有些詫異。

黃鸝懶得與進行口舌之爭，一雙眼看向杜孤庭，眼形好看，睫濃如扇，單單是這雙眼，就靈如同狐貍，又帶著輕輕的魅之，無端端的人，卻又不俗。

只是，當看見杜孤庭邊的木時，神微微一僵，隨即又恢復如常。

單是氣場就能夠得抬不起頭，可見賢王武功高超，擁有能將整張桌子化為齏的力也并不奇怪。

杜孤庭抬眼看：“旨。”

黃鸝聲微笑道：“見過王爺，方才妾與師門叛徒相見，有失儀態，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杜孤庭微微頜首，等待旨。

黃鸝拍拍手，便有面首戰戰兢兢的將裝有旨的盒子送來，雙手捧著盒子，緩步上前：“這旨，妾只能與王爺獨之時宣告。”

杜孤庭打量一眼，直接奪過盒子。

黃鸝傻眼，這王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楚斐然見變了臉，心中頗興味。

真不知道，這旨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如今，朝廷與北境間暗流涌，賜下的旨……莫非是嚴厲斥責杜孤庭，或者將他賜死？

杜孤庭打開明黃卷軸，廳中響起砰的一聲，是那面首嚇得跪在地上，語調發：“賢，賢王殿下不可，這世上接旨，都是臣子跪拜在地，恭恭敬敬接旨，豈有自己高坐于堂上打開旨意的？”

幾名暗衛對視一眼，將那面首拖了出去。

很快，外面便傳來慘聲。

黃鸝面發白，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境。

賢王，怕是真的要反了。

這件事，朝廷知道嗎？

看著眼前深不可測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僵。

武林中人本就對政治的嗅覺不敏，更何況，長期以來被關在藥王谷之中，靠的是男之間的小手段謀生，所以本就沒有想到，賢王會反。

就算是知道賢王私軍隊，天下人也只以為他是沖冠一怒為紅，與王妃共同譜寫了一段傳奇佳話。

現在想來，那本就不是什麼為紅，而是趁機前往江南，謀造反之事！

地盯著杜孤庭的神，生怕那旨的容會惹怒這尊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