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越是不想讓楚斐然發現他的用意,便越要態度和緩,擺出一副當真相信的模樣。
如此,反而會讓楚斐然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楚斐然剛要答話,忽然仔細地看了他一眼,心頭有些異樣,總覺得哪里不對。
有種……中套的覺。
不聲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王爺若是當真重重義,應該還不舍得殺掉燕殺,只不過是想查清他手底下究竟有哪些藏勢力吧?”
原本確實是想趁機挑撥離間,讓杜孤庭與燕殺互相殘殺的,但轉念一想,眼前人心機深沉,若是貿然暴自己的目的,恐怕會不反蝕把米,所以話語便說得婉轉一些。
這北境之中的局勢,自被無故通緝之后,便越來越看不清了。
杜孤庭看著,輕笑了一聲:“本王若是嗜殺,你安能留得命在?繼續說。”
楚斐然便說了些解決燕殺的方法:“王爺手底下想必也有些兵,查個燕殺不在話下,若是你需要,我倒是可以開兩味得力的迷藥方子,以及吐真丸。”
“吐真丸?”杜孤庭像是想起什麼,“便是你從前給本王用過的嗎?”
“你怎麼會知道……”我給你用過吐真丸?
楚斐然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他若是連吐真丸的事都知道,豈不是對從來都沒有說過半句真話?
杜孤庭眸中似藏著深深霧靄,讓人看不清,也辨不明,他看過來,借著微暖的燭,瞳中也似有小小一盞火焰:“楚樓主怎麼突然變了臉?不再給本王獻策了嗎?”
楚斐然的面漸漸變得不好:“你又詐我?”
“何詐你?”杜孤庭眸中浮現出幾笑意,意味不明的嘆,“這些時日,你行事作風都頗有改變,我還道你遭逢巨變,當真沉穩不,原來,并無毫改變。”
起碼,他還能如從前一般,得準的心思。
楚斐然卻將這話理解了另外的意思——行事作風頗有改變,指的自然是最近面對老太太等人的刁難之時,都沒有表現出針鋒相對之意,而是盡量躺平擺爛。
并無毫改變,指的卻是不聰明,再次被他坑!
杜孤庭眼前這副模樣,哪里像是想對燕殺手?他分明就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頭,惹懷疑,然后借機試探對他們的態度而已。
若是剛才口出狂言,挑撥離間,要杜孤庭殺了燕殺,沒準明日他們兩個便會湊到一商量如何置!
咬了咬:“你既然料事如神,事事周全,又何必特意在我面前做戲,弄得好像要搜查燕殺似的?我的意見重要嗎?
再說了,我如今只不過是你的階下囚罷了,你費這麼大的心思來捉弄我,有意思嗎?”
杜孤庭勾了勾,并未作答。
這靜默的態度卻像是無聲的嘲笑,楚斐然氣得不行,卻又毫無辦法,只能草草腳之后就解睡下。
杜孤庭猶不肯放過,吹滅了燈之后又問:“今日東六來報,你在樹上淋雨睡覺?”
“小雨,何須記掛?”楚斐然冷冰冰地道。
杜孤庭頓了頓,道:“縱然是細雨微風,也可能會涼,你倒也罷了,別凍著孩子。”
楚斐然懶得搭理他,閉上眼睛裝睡。
憑這五品的武功,在樹上也不過是打了個盹,又穿著秋日的裝,細雨微風還能凍得著?更別提,那時候雨已經停了。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樹上睡得這麼舒服。
只不過,今日樹上細細的雨確實打了的裳,因此回去又換了一。
這些話若是細細解釋起來,要說好多,一個字也不想跟他多講。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風聲俱寂,床邊傳來窸窣的聲音。
楚斐然正在半夢半醒之中,聽見這聲音,立刻清醒,卻還是閉著眼睛裝睡——杜孤庭這怕不是要半夜跑出去吧?
可左等右等,沒有等來鎖鴛環解開的聲音。
相反,鎖鏈被扯,是杜孤庭不客氣地拽了拽:“王妃,別裝睡了。”
楚斐然呼吸輕緩,不留毫破綻,試探,這一定是試探。
杜孤庭的聲音再次響起:“起來,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楚斐然暗暗的想著,心里有些好奇。
可是,如今只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思捉不,本不敢輕舉妄。
再加上,他之前便半夜溜出去一次,所以更傾向于認為他是要出去,卻忌憚著他在,所以故意三番兩次試探。
杜孤庭見不答,傾過來:“再不起,我就只能抱你走了。”
楚斐然打定主意不搭理他,直到男人靠近,竟然真的打算要抱走。
剛剛才被他坑過,本就不想與他有任何接,更不想被他占便宜,可裝睡之際,又有什麼法子反抗?
思來想去,計上心來,轉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穩準狠地咬在手腕。
杜孤庭倒吸一口涼氣,本沒有想到會突然發難:“你……”
楚斐然突然坐了起來,眼睛仍然的閉著,裝作夢游的模樣,兩只手胡的劃拉:“都滾開,都滾開!”
杜孤庭被這況驚了一驚,下意識地想去拍的背安,轉念一想又生生止住,眼神有些復雜。
他與共枕同眠這麼些時日,豈能看不出眼前人是在裝夢游?
楚斐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計策早就被人識破,的閉著眼睛,確實看不見,但卻據剛剛杜孤庭的作判斷了他的大致方位。
是以,胡地拉了一會兒之后,便撲向了他的方位,不料男人及時閃,撲了個空。
杜孤庭無奈地道:“怎麼好端端的,夢游了?”
這一出聲,楚斐然便穩穩地撲了過去,張便咬。
正面剛不過,還不能使些招嗎?
的作幅度并不大,但因為太過突然,所以正好抓住了他。
杜孤庭無辜又被咬,只覺得好氣又好笑:“你從無夢游習慣,便不要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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