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孤庭不依不饒地追問道：“若是本王沒有及時趕到江南，你恐怕早就已經與顧清流就好事了吧！你在外頭三夫四婿，本王三妻四妾又如何？”

楚斐然用力地手，卻覺得男人的五指如同鐵環一般，的扣在他的手腕上，哪怕是勒紅了，也不愿意放手。m.166xs.cc

紅鏈叮叮當當，在兩人的拉扯之中搖搖晃晃。

本已經說服自己，不在意這些破事，可見杜孤庭居然還有臉來質問自己為何不在乎他，也難免生出些氣憤。

憤憤道：“好啊，你三妻四妾，我三夫四婿，我們二人一拍兩散，互不相干，你現在就去把紙筆拿來，寫和離書！”

杜孤庭作一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是真要跟我和離？”

“鬧到這樣的地步，不和離干什麼？難道我還稀罕你給的什麼王妃尊榮嗎？

杜孤庭，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無論如何折辱別人，別人都得心甘愿的圍著你轉，你當我是什麼？又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楚斐然忍不住吼了一聲。

杜孤庭攥了的手，力氣大得嚇人，分明是他不講道理，可墨眉之下那一雙眼卻泛著紅意，活像了什麼委屈：“如此說來，竟是本王……”

楚斐然已經沒有耐心聽他講什麼屁話，畢竟，狗里吐不出象牙。

若是信了他的鬼話，信了他這副深的模樣，那才是全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掙不得，重重地踩在杜孤庭的靴面上，恨聲道：“沒錯，就是你自私自利、自自大，我早就想說了，別一天到晚弄那些曖昧不清的話語來忽悠姑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我的姻緣早在北境通緝我之時，便已經徹底了斷了！”

這會如同平地驚雷炸響，竟讓杜孤庭頭腦俱空：“姻緣……了斷？你那麼早便已決意與我了斷？所以你與玄明、與顧清流的事，也都是真的？”

而那之后，他所有的不甘心與無法抑制的愫，在眼里，難道都只不過是無關人等的糾纏？

的真心，為何如此淺薄？

楚斐然見他還在盤問自己與別人的關系，只當在他心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水楊花的賤人，是男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貨，更加心灰意冷。

“你話語之中的意思，難道是怪我太早了斷？可是言明要與我斷絕關系的不是你嗎？”

費解地問道：“杜孤庭，我請教你，通緝令已發，北境已無我容之，我去哪里、嫁與何人？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可你是我的妻！”杜孤庭話語中竟帶上了哽咽，“婚書未除，縱使你如何無，也不能喜歡別人。”

瑟瑟秋風里，小徑兩側花黃葉落，若非見過他無的模樣，楚斐然恐怕真會被他的演技騙過。

他比高出一個頭，攥了他的手腕，居高臨下，可帶淚的目里，竟約有幾分脆弱。

楚斐然用力閉了閉眼，只當是自己眼花。

杜孤庭這種薄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的惡語而脆弱落淚，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演技罷了。

他一定是妄想再次用困住，讓心甘愿的賣命。

這種戲碼，真的已經看倦了。

“我沒有喜歡別人。”嘆了口氣，讓自己不至于失態，“但那一紙婚書并不是賣契，就算你執意不肯與我和離，也沒有資格管我。”

杜孤庭心中生出一些渺茫的希，他急切的想要確認自己在心中的位置：“那你……”

楚斐然聽見他抖的語調，便知道他要說出什麼樣的話。

那話不聽，也早就過了相信的時候。

垂眸，踩碎了一片黃葉：“去娶側妃吧，杜孤庭。”

沒有去看他的神，卻覺到他攥著自己的手在發抖。

演技真好，想，這樣的演技用來勾心斗角，一定所向無敵吧，那為什麼偏偏要來騙呢？

其實就算不騙，也可以為了復仇，和他短暫的聯手的。

畢竟，已經被到了，被北境、朝廷、藥王谷都視為眼中釘中刺的地步。

是一個藥王谷，就曾經讓碎骨過一次，在這三個大勢力面前，也只不過是形同螻蟻。

再如何天資卓絕，自命不凡，也不得不承認，權勢如山，得人不過氣。

曾以為自己是執棋手，如今卻發現，有才貌加卻無背景，也堪堪只夠為他們棋局之中一顆任人玩弄的棋子。

二字，更是渺茫無所寄，已不敢再奢求。

杜孤庭沉默了一時，才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去娶側妃吧。”楚斐然眨眼回了淚水，抬起頭時，依舊落落大方，冷靜自持，“王府總是需要繼承人的，我只不過是個戴罪王妃，生下的孩子就算是個兒子，日后繼承你的位置，也會遭人非議。

你與其把希寄托在我的肚子上，不如趁年輕再生幾個。”

其實，老太太說得也沒錯，杜孤庭平日若是把與糾纏的時間用在旁人上，不出三年，孩子就能有一籮筐了。

“你要讓我娶側妃，然后放了你？”杜孤庭定定看著，有些失神地問。

楚斐然總說猜不他的心意，說他步步為營的算計，可從始至終，讓他看不分明的，都是。

便似如今。

若真是叛徒，對他從無半點真心，為何行為舉止之間如此理直氣壯，坦坦，令他總是下意識地為辯護，不能自已地關注，在乎？

若不是叛徒，與他的喜歡有同等分量，那為何在分別之后，能這麼輕易的變了心？

即便是曾經心，后來有誤會，也不該如此輕易地，將他拱手送給別人。

楚斐然剛想說是，對上他的目時，卻不自的避開了視線。

他像被主人拋棄的流浪大狗，可憐得不行。

咬了咬牙，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能被外表迷。

然后，才十分理智地道：“我知道得太多，你不可能會放了我的，我只是想有尊嚴地活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