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這一夜燈火通明,楚斐然則沉沉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時,正瞧見安平趴在的邊,圓圓的眼睛里滿是崇拜。
“干什麼呢?小丫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忍不住彈了彈的腦門。
“九嫂嫂,你可醒過來了。”安平撐著下道,“小皇叔和九哥在外頭等了你好久。”
“他們過來干什麼?”聽見這兩人的名字一起出現,楚斐然便想起昨晚上的修羅場,恨不得一頭鉆進被子里,不再出來。
冬青喜滋滋地走進來,甜甜地道:“師父~”
“一大早的就這麼麻。”楚斐然被那狗的小模樣逗笑。
冬青兩只眼睛都彎了月牙兒,笑道:“你快起來吧,圣上那邊都派人來請了三次,說要楚神醫去殿里診脈呢!”
杜孤庭探頭進來,看著人晨起的慵懶模樣,眸中不染上了縷縷的溫:“王妃,起床了。”
九王有樣學樣,試圖掀開營帳。
杜孤庭一腳踹飛他的椅。
千柳驚怒加地扶穩椅:“賢王殿下,你怎可如此放肆!”
從楚斐然等人的角度,只能看見杜孤庭探個腦袋進來,笑得很不值錢,隨即外頭便傳來雜的聲音。
狐疑問道:“你干什麼了?”
男人若無其事:“沒什麼,草里有條毒蛇,我把它踩死了。”
“啊?”安平信以為真,“小皇叔,你好厲害啊,毒蛇你都敢直接踩。”
楚斐然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這話也就只能騙騙安平這傻孩子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起,了個懶腰。
“已是辰時三刻,那邊一個半時辰之前就派人來請,被賢王殿下攔下,說是您疲勞過度,夜里服了安神藥才睡,本起不來。”冬青拉著梳洗,“他還不準我們你!”
那可是圣上派的人,賢王殿下都敢攔!
這一早上,最張的恐怕就是冬青了,生怕圣上一不高興,就把他們給全都宰了!
因此,在訴說事經過的時候,有埋怨的意思。
直到前去殿里的路上,楚斐然還在埋怨:“為何不早點我起來?”
“你有起床氣的。”杜孤庭十分篤定地道。
擰眉看向他:“我何時有起床氣?”
男人鼻子,悄聲道:“從前在王府的時候,你一醒就踹我。”
微惱:“還不是因為你清早就胡鬧?”
他每次起時都像只大狗狗,哪怕是無意識也要擁著挨挨蹭蹭才肯醒過來,很多時候都是被這樣鬧醒的。
那時候夏日又炎熱,他跟個火爐似的,不踹他踹誰?
杜孤庭似乎也想通事源,眼里略有心虛:“無妨,晚些去也沒關系,省得他們以為你隨隨到。”
安平在兩人后眼的看著,卻什麼也瞧不見,不由得抱怨:“九哥,為什麼你要牽著我?”
九王懶得搭理。
安平又問:“為什麼小皇叔和皇嫂站在一起?”
九王黑著臉,抬高聲音道:“那你便去跟著小皇叔吧。”
他今日被踢飛,覺得甚是丟臉,又看著兩夫妻如此恩,當真是心如針扎。
安平立刻噠噠地跑過來,到兩人中間,笑瞇瞇地道:“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也讓我聽聽好不好?”
有橫一腳,夫妻二人自然不能說什麼私房話。
杜孤庭有點嫌棄。
楚斐然牽著的手,笑道:“不過是說些醫治賢妃娘娘的事。”
殿。
“九王妃來了!”宮人飛奔而,十分激地稟報道。
六皇子夫婦連忙到門口迎接,見了楚斐然,均是喜上眉梢,滿臉激:“九弟妹,你總算來了。”
李卿卿更是親手奉茶,殷勤地道:“九弟妹,聽聞你子不適,睡到了這個時辰,如今恐怕還沒吃早飯吧?我這有些糕點,不如你墊墊肚子?”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楚斐然見他們態度這麼好,臉上便也帶了笑:“我一醒過來,聽說這邊請了好幾次,唯恐誤了事,所以便匆匆趕來,儀容未整,讓你們見笑了。”
今日只簡單以發帶將滿頭青系于腦后,臉也只是用清水洗了一遍,未有任何裝飾。
六皇子夫婦一看,便知道并不是故意擺架子來遲,心中激更甚,連忙派下人去取早飯。
若是換了旁人,見姍姍來遲,總要疑心幾分,但六皇子夫婦的為人事,卻讓人十分舒服。
心中順意,便問道:“不知賢妃娘娘況如何?”
“九弟妹的藥方十分有效!”六皇子有些激地道,“太醫一個時辰之前才走,臨走之前說母妃已經度過了最兇險的時候!”
離早飯端來還要些時候,楚斐然便行至榻前,仔細觀察了一番賢妃娘娘的模樣,又替把脈,而后道:“確如太醫所言。”
“不知九弟妹可否再開藥方?”六皇子眼地問道,“太醫們都說你是真正的神醫,若是有你在,母妃的病便能夠好得快些!”
開藥方對于楚斐然而言并非難事,只是并不知道獵場之中有什麼藥材,所以只能開些平常的藥方。
不過,對賢妃娘娘來說也已經足夠。
揮筆寫藥方,又在幾味藥材旁邊備注了可替換的珍稀藥材。
六皇子捧著藥方,就像是捧著稀世珍寶,十分激:“九弟妹,我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
楚斐然笑了笑:“那便算你欠我一個人吧。”
倒是也想要真金白銀,珍惜藥材,可六皇子出門圍獵又沒帶什麼東西,有價值的都在京城。
而離開圍場之日,就是與杜孤庭回北境之時。
私自逃跑,就是徹底撕開了皇室溫的遮布,也宣告著北境已反。
與這些人,便都要站在對立面。
“何止是欠你一個人?”六皇子將李卿卿拉過來,興又擔憂地道,“昨夜卿卿忽然暈倒,險些見紅,我們這才知道,有喜了!”
李卿卿著小腹,又欣喜:“這都是你的功勞啊,九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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