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秀的眼皮跳了一下,心底升起一不祥的預:“你看到你三叔和錢老九一起去后山了?”
安桃的小腦袋點了點。
“今天?”
安桃又一點頭。
“他們干什麼了?”
秦香秀約猜到了什麼,手心微微冒汗,不自覺地握住了安桃的小肩膀,問:“你看到了嗎?”
“錢錢。”
安桃想了想,口齒清晰地說道:“桃桃看到了錢錢,三叔叔從土里挖出來一個鐵盒盒,鐵盒盒里有好多錢錢,要去玩,怕人看!”
小叔子跟著錢老九還能玩什麼?
、狗,還是……耍錢?
一想到賭博會給這個本就貧困的家庭帶來什麼,秦香秀忍不住心底發寒,握著安桃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娘親,桃桃疼……”
秦香秀對上小團子紅紅的眼圈,連忙松開了手,慌地說道:“對不起,剛剛娘想到了別的事,一不小心抓疼了你,娘看看紅沒紅。”
說著,掀起安桃的小袖子,出白生生的小胳膊。
小團子生得白胖,輕輕一,就是一個小窩窩,更別說是了一下了,乎乎的小手臂都泛起了紫!毣趣閱
“疼了吧?”
秦香秀心疼地吹了吹安桃的小胳膊,眼圈微微發紅:“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
只是想到小叔子竟然錢賭博,就忍不住心底發寒,又氣又恨。
“桃桃不疼。”
安桃見娘親紅了眼圈,連忙抱住了對方的胳膊,用自己香的小小臉蛋兒了下秦香秀的臉頰:“娘親別怕。”
秦香秀安地了安桃的小腦袋,半晌才問:“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桃桃和大哥哥都知道。”
“惜年?”
安桃不知道顧惜年的名字,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用小胖手指了指顧家:“姨姨家的漂亮哥哥。”
竟然真是顧惜年。
“桃桃,娘不是不讓你上山嗎?怎麼又跑到山上去了?哥哥沒兇你嗎?”
安桃心虛地對著自己的手指頭,小聲說:“桃桃可想去,哥哥不讓,桃桃追。”
秦香秀被噎了一下。
合著小團子不是被惜年帶上山,而是自己跟上山的啊!
有些犯愁:“桃桃啊,你哥哥進山不是為了玩,而是為了養家糊口,你一直跟著他,豈不是耽誤他挖菜了?”
“桃桃乖,”安桃小聲為自己辯解:“哥哥帶桃桃吃星星。”
秦香秀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抬起手指了下安桃的小腦門兒:“你啊。”
只知道吃!
桃桃雖然力氣大,有沖勁兒,但畢竟太小了,這麼一個小家伙獨自上山,很容易遇到危險,是想到這個可能,秦香秀都覺得心。
偏又要教書,本沒時間看著小團子,只能任由往山上跑,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這邊愁得厲害,小團子卻在懷里笑個不停,小音聽得人心都要化了!毣趣閱
“桃桃。”
輕輕地親了下安桃的小臉蛋兒,說:“你三叔的事,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你知道嗎?”
安桃乖乖點頭,捂住小,含糊不清地說:“桃桃乖!桃桃不說!”
“真好。”
“娘親,哥哥只讓桃桃告訴爹娘,其他人都不可以說,”安桃出一大拇指,贊道:“哥哥,聰明!”
秦香秀的眼底閃過一抹激,也是打心底里覺得顧家孩子是個好樣的。
只可惜……
“咦?”
安桃了小耳朵,約間似乎又聽到三房傳出的聲音了,呆了呆,忍不住邁著小步子往前走,豎著耳朵聽。
“娘!”
老三媳婦快步從自家屋里走出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娘,你不用擔心了!錢讓我給找到了!”
安老太愣了一下,連忙走出屋:“真的假的?從哪找到的啊?”
“柜里!”
老三媳婦打了盆水,洗了兩把臉,說:“我還以為錢真丟了呢!誰承想就藏在服里啊!說來也怪,我之前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屁都沒找到,結果剛剛一打開柜,就看到五塊錢了!你說巧不巧!”
秦香秀從屋里走出來,神復雜地看向站在屋門口的安老三。
安老三似乎沒想到有人會注意到自己,先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后,連忙才對著秦香秀點了點頭。
秦香秀沒吭聲。
小叔子做賊心虛的表實在是太明顯了,秦香秀不需要細想,就知道錢一定是他拿走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把錢還回來了。
不。
這件事必須得和建國商量商量!
“找到好啊,找到好啊!”安老太也笑了:“五塊錢可不是小數目,要是真弄丟了,你不得難死!”
“合著只有大嫂屋里真的遭賊了?”
老三媳婦的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嘖嘖兩聲,道:“唉,大嫂,你好好收拾屋子去吧,等吃飯了再你,別等到晚上,屋都沒收拾好!那可咋睡覺!”
說完,扭著子就進了屋。
秦香秀向來不愿意和計較,倒也沒說什麼,牽起安桃的小手便往屋走。
現實也正如老三媳婦說的那樣,天黑下來時,大房的屋子還沒收拾好。
秦香秀只得先鋪好里屋的炕,讓孩子們去睡覺,自己則點起了油燈,埋頭苦干起來。
安建國也沒閑著,一邊疊裳,一邊往柜子里裝。
“哪來的損賊,連咱家的碗筷都翻出來了!”他怕吵醒自家孩子,只能低聲罵了句:“缺德啊!”
“我和你說的事,你聽沒聽啊!”
秦香秀皺著眉,道:“老三要是真跟著錢老九去耍錢了,他三房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到時候別說是三房了,怕是他們整個老安家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不能吧。”
安建國沉默了一會兒,說:“老三不是那種人,他頂多想走走捷徑、懶,不可能去賭錢,別是桃桃看錯了。”
“桃桃看錯了,隔壁顧家的孩子也能看錯?”秦香秀用力抖了下裳:“兩個孩子親眼看見的事,還能有假?”
“我問問去吧。”
安建國胡地穿上服,道:“不問問,我心里也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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