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國自然聽出了錢老九的言下之意,只搖搖頭,說:“算了,咱又不一定能掙錢,沒必要讓跟著咱一起打拼。”
更何況,老三媳婦做的事,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當初是求爺爺告,才的,可在知道自己有可能被騙時,又不顧親人的臉,當著村里人的面,說想退錢。
這是把他們當親人了嗎?
安建國再蠢,也不至于再讓了!
“不過……”
秦香秀眉頭微蹙,說:“建國,咱家買機的事究竟是誰傳的呢?”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建國和老九,可這三個人都沒有必要將自家的事往外說啊!難道……
“許是趙老三背后那人傳出來的閑話,”安建國沉默了一會兒,說。
這話落下,錢老九和秦香秀也不再吭聲,臉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
一直等到飯菜熱好,屋里的氣氛才恢復正常。
安桃這只小團子剛立了功,小小一只窩在秦香秀的懷里,由喂著,很快就吃了一大碗,不過的生活到底還是太短暫了,只吃一碗,就耐不住子,出小胖手想要自己拿著碗筷。
秦香秀無奈,只得將碗筷全都遞到的手里。
小家伙捧著小飯盆,大口大口地往里塞飯,吃得噴香!
接下來的兩天,安家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只有老三媳婦自知理虧,時不時地往村東走一趟,想要跟秦香秀搭上幾句話。
奈何秦香秀被氣得厲害,自然不怎麼愿意搭理,說話難免答不理。
如此反復,不過兩天過去,老三媳婦就不在往村東來了。
而安建國和錢老九也終于趁著今天,扛著機,朝城里行去!
他們趕到大市場時,趙老三早早就在里面等待,一看到安建國,當即激地招手,可離得近了,他又留意到安建國背上的機,臉瞬間變了一下。
“趙三哥!你來得很早啊!”錢老九率先打了個招呼!
趙老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這不是等你們來嗎,自然得早些到啊。”
幾個寒暄過后,錢老九嘆了一口氣,說:“三哥,這些日子算是我們哥倆兒叨擾你了,你……唉!這機我們不想要了,你想法兒給我們退了吧!”
“啊?”
趙老三雖然猜到了安建國兩人的意思,可還是忍不住出驚愕的表,急道:“為什麼啊?咱家的機不好嗎?”
呸!
機好不好,你心里沒點數兒嗎!
錢老九心中大罵,面上卻愁苦出聲:“唉!三哥,左右咱都是好兄弟,我也就不瞞你了,實在是……唉!我們也想買你的機啊!可手里沒錢、人家廠子也不讓我們退貨,我們實在沒法子了!”
“什麼?!”趙老三的臉微微一變:“你們買機的廠子不能退貨?怎麼可能!你們是在正經廠子買的機嗎!”
“是、是吧?”錢老九猶豫地看了安建國一眼,磕絆出聲:“咱也不知道啊!”
“你!”
趙老三被噎得臉發青,忍不住朝后仰了仰,說:“……這、這可怎麼辦!你們當時沒問他能不能包退包換嗎?”
“沒有啊!”錢老九直撓腦袋,悔道:“我當時都忘了!”
趙老三:“……”
媽的!
這事兒你都能忘?
你沒長腦子吧?就你這個腦子還做什麼生意,早晚有一天得被人騙得家底朝天!
他用力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直到腦中清明,方才開口:“行,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想把這臺機退掉唄?也不需要從我這兒再買機了?”
錢老九一臉愁苦,聞言卻只能點頭。
趙老三又恨又氣,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好,那就退吧。”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神微頓,抬眼問道:“等等,你們要退了這臺機?”
不應該啊!
不管怎麼說,他的機都比外面的便宜好幾倍,他既然買了,又何必大費周章地退出去呢?難道他們猜出什麼東西來了?
“是,”安建國嘆息一聲:“我們只能退,家里的廠子不大,機只能放下二十一臺,多一臺都不行,唉!我們也是沒法子了!”
趙老三一聽,臉上的狐疑終于淡了一些。
不過他這心里還是不爽!
人家老板說了,必須得忽悠著安建國兩人買下二十臺機,這任務才算完,到時候也能給他不錢,可現在,他還能從中撈到一分錢嗎?
他擰著眉頭,一臉疼地將錢包里的一百一十塊錢退給了錢老九。
而后又看著錢老九千恩萬謝地往外走。
等人走遠了,趙老三終于忍不住低罵了一聲:“媽的!這什麼事兒啊!”
罵完,他就起了,將錢包拎好、機背好,沉著臉往市場外走去!
他他娘的還得跟老板差去!
真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啊!
趙老三黑著一張臉,慢吞吞地走出大市場,順著小路,想要往市中心的方向趕,未想,他剛一進胡同,后脖頸子就被人一把住了!
他的臉瞬間蒼白!
“好漢!好漢!冷靜啊!”
他一邊掙扎,一邊喊:“我有錢!我包里有錢,您拿走!您全都拿走!”
他娘的!
今兒他水逆吧?
好端端的居然遇見了劫道兒的人!
“趙三哥,”錢老九的聲音笑嘻嘻地從后響起:“你回頭看看我們是誰。”
趙老三的臉更白了。
事到如今,他要是還猜不出什麼,那他就是真蠢了!
“你們、你們故意的!”
他目瞪裂!
他們之所以好說好商量地在大市場跟他說話,為的就是退錢的同時,還能讓他放松警惕,然后在胡同這樣的小地方逮住他!
因為大市場里人多,他們要是敢威脅他,他就喊上那麼一嗓子,到時候安建國兩人都得被他撂倒!
可現在……
趙老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老九,咱往日無冤、近日無愁的,何必這麼對我呢?先松手、先松手行吧?”
他話音落下,錢老九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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