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擊破心防的范虞此刻再無掙扎，老實說道：「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李凌目一閃，沉聲道：「去年中秋之後，你淮北衛軍中是否派出幾十人離營去了衡州府，還與江北縣的韋家勾結在了一？」

這個問題讓范虞的子輕輕一震：「確……確有此事，這是管指揮下達的命令，我卻所知有限，不知他們到底去江城縣做了什麼……」話說到這兒，他的臉又是一變，因為李凌臉上的笑容多了譏誚，也讓他察覺到自己失言了。

李凌稍稍伏低了子，盯著他的眼睛：「你說你與此事無關，卻又知道他們真正去的是江城縣，這是不是太矛盾了些？我想這事乃是軍中機，非親歷者是不可能知道他們的真實向的。你，應該就是帶隊之人吧？」

范虞張了下似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可話到邊，卻還是被李凌的氣勢所懾，不敢再作狡辯，只能無力點頭。他是真後悔自己剛才話中出破綻啊，實在是心中惶恐，想要抵賴，不想口快不打自招了。

李凌的面愈發沉：「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們不顧軍紀私自出營去江城縣的？一營指揮真有這麼大膽子？」

事到如今，范虞只能實話代了：「管指揮也只是奉命行事，費都督才是下令的那一個。不過他也是人之託，至於是什麼人讓他幫韋家我……我就不敢多問了。」

李凌這才輕輕點頭表示認同，這麼說才正確嘛，一省都督，總督軍中大小事務，確實可以在軍中一手遮天，派一小隊兵馬私自離營才會神不知鬼不覺，就跟今日一樣。

「淮北衛都督費重嗎……」李凌自然是知曉其姓名的，也知道他現年四十三歲，是如今大越各省都督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據說他當年也是靠著剿匪立下的戰功，然後才一路升遷到如此高位，現在聯想一下，說不定他的起點就是當日韋家與賊匪那一戰啊。

因為知道姐姐被人擄走時有軍隊參與，李凌之前也曾仔細了解過大越軍營里的一些況，尤其是淮北衛，更是他著重調查的對象。也正是從這些調查里，他明白了軍中一些紀律，也知道像范虞等人般擅離職守私自行的罪過有多大，那些上司一旦發現他們被殺只能啞吃黃連——可以說正是范虞去年的那一次行使他們有了今日之敗局！

范虞並不知道其中因由，只是地著李凌：「我什麼都說了，你……你就放過我吧……」

「最後一個問題，衡州府衙當時為何會與你們合作，把江城縣令騙到府城？」

「狄知府所以肯配合我們，乃是因為看了我家都督的一封信，而且他本就職遠低於我家都督，所以從命行事也在理之中。」

「是嗎？那封信里寫了些什麼？你可看過嗎？」

「那信上有火漆覆蓋，又是費都督鄭重代要我當面給狄知府的，我自然是不敢私下拆看。而在看完后，狄知府就將那信給毀去了，所以只有他們兩個知道那信中容。」

「好吧，我的話問完了。」李凌滿意點頭，就在范虞稍鬆一口氣的時候，邊上卻是一聲慘，他猛然扭頭看去，正瞧見楊輕侯手起劍落，將韓賓釘殺在河水邊。與此同時，其他一些漕幫中人也全數手，沒有半點遲疑地把兵刺進了十多個俘虜，在他們氣絕之後，再一腳將踢進滾滾漕河，幾個浮沉后便沒了蹤影。

見到這般景，范虞臉上的恐慌更重，都要給李凌磕頭了：「李……李公子，我可與你無冤無仇啊。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會為你說話，讓楊幫主不殺你，我就一定做到。」李凌面無表地說道，這時楊輕侯已帶人走了過來：「李兄，你與范參將還有過節嗎？」

「也不算什麼大事吧，只是去年時他曾帶人去了我江城縣，還強行帶走了我姐姐。」

「竟有這事？」楊輕侯和其他人都是一臉詫異，搞不懂他們到底是軍還是匪徒了。但李凌既然不願多說，他們也不好多問，只是看著一臉恐慌的范虞：「說吧，到底是哪幾位人在打我漕幫的主意，應該不止你們都督一家吧？」

費重雖然是封疆武，但畢竟手還不了這麼長，居然敢派人到豫南行此殺伐之事，很明顯，本地府也必然逃不了干係。現在楊輕侯他們便急迫地想要知道這些員的份，如此才好防範甚至反擊。

看范虞一臉的遲疑，李凌又在旁開了口：「都說出來吧，你剛已經把自家都督都賣了，還在乎這一點嗎？你放心，只要你如實代，我答應你的必然做到，楊幫主他們定不會傷你一指頭。」